“我很快會回來。”明懿親親她的頭頂。
“快點回來,那邊裡空氣也幹,太陽也大,而且政局還不太穩定,談完生意就趕快回來,不要久留。”馨馨不忘叮屬。
謝三在旁邊有些不自在,便說:“老大,我把行禮拿下去,在車裡等你。”
“嗯。”明懿還摟着她,目光也凝在馨馨身上。他看看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微微推開她,“我要走了,馨馨。”
“我有點不安,明一。”馨馨摟緊他,“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嗎?”
“當然。”明懿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跟你一起下去,反正我也要去上班。”馨馨說。
“好。”明懿牽着她的手下樓。
明懿讓謝三送繆馨到路口打車,下車的時候她跟他揮手說再見,明懿示意她頭探進來。馨馨便湊過去,明懿親住她的脣:“我到了給你電話。”
她點頭,依依不捨的跟他說再見。
送走了明懿,她回律政司,小楠跟過來說:“向南和樂薇挪用資金罪庭審排下來,法院那邊過來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開會?另外向南和樂薇的律師也要求見您。”了
“他們的律師是誰?”繆馨問。
“葉思勤和葉耀司兄弟。”小楠說。
馨馨有點意外,葉家兄弟是明家的御用律師,樂薇跟明家鬧成這樣,明家居然還派他們來爲樂薇辯護?
“我們先去一趟法院吧!”馨馨想了一下便說。
於是小楠去取車,他們先去法院。
從法院出來,已經雖中午午飯時間了,馨馨接到了明文軒的電話。
“馨馨,有沒有時間我們見一下?”明文軒在電話裡說。
馨馨非常非常不想見明文軒,只要一看到明文軒她就會想到那個晚上。但電話裡他堅持要見自己,馨馨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明文軒問了她在哪兒,她讓小楠送自己在一家咖啡廳,她在咖啡廳等明文軒。
咖啡廳供應午餐,馨馨和小楠吃完午餐的時候,明文軒就來了。
小楠一眼看出他們有話要說,便說到車上等繆馨。
“馨馨,感謝你肯見我。”明文軒露出笑容,“你吃飯了嗎?”
“剛吃過。”馨馨淡淡的迴應,並且沒有意願關心他是否吃過飯。
“我……我也吃過了。”明文軒乾笑一聲,點了一杯咖啡。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馨馨問。
“我聽說向南和樂薇的案子是你負責的,”明文軒問。
“是的。”果然是爲了樂薇,沒想到明文軒對樂薇如此執着。
“這個案子我跟律師聊了一下,律師說涉及虛假合同的項目都是向南推動的,而且他也都認罪了,爲什麼樂薇一定要作爲共同被告呢?”明文軒道。
繆馨聽關這話心裡有些煩燥,還是說道:“爲什麼會將樂薇列爲共同被告,相信在立案的時候律政司已經提交過相關的證據材料,這些是對辯方律師公開的,你可以去查閱相關證據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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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文軒看繆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裡微微有些不痛快,但還是說道:“馨馨啊,我知道你生日那天晚上樂薇說的話有些過分?我其實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她其實也是氣極了胡說八道而已。我是當事人之一,我非常確定我沒有……沒有對你做過那件事,你相信我,別跟她計較。”
馨馨打量着明文軒,想從他眼中讀出一些信息來,明文軒說這些話眼神是直直看着自己的,倒不像是說謊。
她壓抑住內心的翻滾說:“我身爲檢察官,每個案子都是公事公辦的。您爲什麼會一直認爲我在案件中做出一個決定都因爲有私人理由?在律政司,我每做的一個決定一定不是我個人的決定,而是律政司認可下做的決定,不會改變。”
明文軒聽着腦子有些紛亂,他忙說:“馨馨,你可知道樂薇她懷孕了?”
繆馨看着自己手邊的一杯咖啡,很想一杯往明文軒的頭上淋下去,但她還是忍住,她道:“一個人懷孕並不能讓她免於刑事起訴,您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回去工作,先走一步。”
明文軒忙又說道:“馨馨,阿一對我有些誤會,甚至把我趕出了環宇。可我是他的父親,我離開對他也未必有好處不是,要不你跟他說幾句好話?”
繆馨聽着這話實在想像,她道:“環宇的事情我從來不插手過問,您找錯人了!”
“繆馨!”明文軒看自己已經低聲下氣了,繆馨還是這態度,一時間怒從心來,“好歹當年是我收養了你們母女,不管怎麼我對你都有撫育之恩,你對長輩就是這個態度。”
終於說到這裡了,馨馨冷笑:“沒錯,是你撫養我長大的,我時時刻刻都不敢忘記。但是六年前,當我把眼角膜賣給你們,當我差點死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把命還明家了。更別說,你和你太太怎麼對我媽的你心中有數,現在說這些不覺得虛僞嗎?”
明文軒聽着繆馨的話臉一白,竟無言以對。
“明叔叔,到現在爲止我真的很不懂你。”繆馨道,“在你眼裡什麼纔是重要的?你的家庭對你不重嗎?你的子女對你不重要嗎?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你想過一夏想過明一的感受嗎?”
“馨馨,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明文軒說。
“呵呵呵,或許是你思維異於常人。”馨馨說着拿起包包走人。
回到車上馨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她曾想過宋漫雲說明懿不是他們的孩子,她這一刻真的很希望明懿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有樣一對父母,實在太悲哀了。
此時寧偉澤打來電話:“你讓我查的宋家國金和明一祈這幾年做的業務已經有結果了,你要看嗎?”
“我現在去律政司,你到律政司旁邊的書店等我吧!”馨馨說。
寧偉澤立即同意。
等她回到律政司時,寧偉澤已經在等她了。
“宋氏受前幾年金融風暴影響,生意一落千丈,這幾年要不是靠着做環宇上下游的業務,只怕都已經破產了。像深港建材就是專門爲跟環宇建築合作成立的公司,其爲國金全資子公司,而國金是宋氏大股東控股公司。”寧偉澤邊將資料給她邊說,“環宇建築跟深港建材所有采購的原料都比市價平均價高,這個合作關係維繫了至少五年以上,8月底被曝出深港建材的材料都存在質量問題,不過都被明懿壓下來了。”
“明懿爲了宋家,竟能這樣忍,要是股東責問怎麼辦?”馨馨說。
“環宇這幾年在幾個重要的能源項目都在賺錢,整個的收支已經完全蓋過了那小筆的虧損,股東年底紅利豐厚,自然睜隻眼閉隻眼。”寧偉澤說,“不僅如此,像之前明文軒和明一祈搞的皇庭其實長年虧損,但環宇每年都會投錢進去,至於錢進了誰的口袋天知地知。要不是明文軾的案子,環宇還得養着皇庭。”
“所以皇庭的案子,其實是幫了明懿嗎?”馨馨道。
“可以這麼說,現在皇庭已經全面整改,明懿搞了一支專業的酒店管理團隊負責,跟明一祈基本沒關係了。說真的,環宇不查不知道,不查嚇一跳。環宇是典型的家族企業,姓明的在環宇掛了職或者通過環宇的各項業務賺錢。爲什麼兩年前環宇支撐不下去,明文軒要爲什麼要下臺,除了他自己在項目上出事外,其實是當時環宇都快被蛀空了。”寧偉澤說完打量着馨馨,“你怎麼突然想起要查這個?”
馨馨便說了一下向南的案子,資詢他向南挪用資金案會不會和明家人有關係?
“向南是明文軒的人,兩年前他是明文軒的特助,地位很高。明懿回來上臺之後,向南就調到市場部任經理,連降了幾級。在環宇,每一個項目都是環環相扣的,不可能只跟向南有關係。但是你要是深查一定拔根帶着泥,最後可能查不到什麼,也拉長了訴訟成本。如果我是明懿的話,不會允許因爲一個向南影響整個環宇。”寧偉澤說。
馨馨想了想,環宇相關項目的所有的資料已經提供過來,到現在爲止頂多能起訴樂薇是從犯,參與過合同的簽訂及資金挪用,再進一步已經不可能。
“明懿是聰明的,環宇內部關係複雜,明文軒明一祈身後都有一大羣人,沒有把握他不會動。他動向南,大概也是給一個下馬威,起殺雞儆猴的作用罷!”寧偉澤說。
“明家並沒有對他有多好?他卻在爲明家賣命。”馨馨感嘆。
“馨馨,在我看來明家要是沒有明懿,兩年前就完了。”寧偉澤說,“明懿實在厲害,短短兩年他站穩腳跟,不疾不徐的清了公司污流,扭虧爲盈。所以不管明家人對他怎麼樣,他始終是明家人,血緣這個東西割不斷,明志昆做了最聰明的決定就是兩年前把明懿叫回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