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懿的手落在她的手背:“沒關係,只要你還相信我就好。”
“我信。”他是她的英雄,她當然相信他,她要一直相信他。
“去洗手,可以吃飯了,嗯?”明懿說。
馨馨隱隱有些內疚,而且她覺得剛纔自己有點傷了他。但明懿對她是真的包容的,好像一點沒有生氣。
吃完飯,馨馨主動要去洗碗。
明懿沒堅持,便讓她去洗碗,自己去書房忙了一下。
馨馨洗完碗,把廚房簡單的收拾一下,看到他書房的燈亮了,兒子還趴在沙發上擺棋。她便把兒子撈起來,張羅給他洗澡。
給兒子洗完澡,明懿還在書房忙,兒子已經進自己房間自個兒跟自個兒玩去了。
她進去陪了一會兒兒子,見他擺棋的時候已經有模有樣,自己在旁邊也專心看他擺來擺去,有時候還能說幾句。
等她從兒子房間出來便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她想了想便拉開了門。
明懿正在淋浴間沖澡,看到她還怔了一下,沒想到馨馨會主動跑到浴室裡來
“今天晚上十點好像要停水,現在九點四十了。”馨馨說這話有些哆嗦,“我怕一會兒我洗時,就沒水了。。”
明懿還在淋浴花灑下呢,滿臉的水珠,可看着馨馨那微帶羞澀的臉時,心情大好。他長手一伸將她拉到淋浴下:“好,我很樂意。”
馨馨身上還穿着衣服呢,熱水一淋下來,她立即迷了眼。在她還沒反應的時候,明懿的吻就過來了。
被吻住時,她就想早料到會這樣了。她努力回憶一下,兒子還在房間,而且她把他的房間關上了。這會兒他對圍棋度高,應該不會分手跑出來。
“居然分心!”明懿重重咬了她一口。
馨馨哼唧一聲,然後低聲說:“浴室門沒上鎖,小琛在外面。”
明懿扣着她的腰,親暱的咬她的耳尖說:“你既然敢跑進來,居然不好好關門,該打。”說完,他真的在她的臀兒上打了一下。
魂淡!馨馨覺得這人是調情高手,他打這一下不輕不重,卻讓她身體軟了幾分。好在他手長,一手還扣着她,另一手配合着腳步往前移幾步,便將門關緊鎖上了。
這個澡,他們洗了半個多小時纔出來,出來時明懿一臉飽足,看看時間說:“現在不是才九點嗎?”
馨馨鎮定自若,一臉恍然:“是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明懿看她這樣也被逗樂了,又說:“你真的確定今天晚上十點停水嗎?我上樓時好像沒有注意到有這個通知。”
“應該有吧。”馨馨擦着頭髮,努力的掩飾着臉上的紅暈。
明懿幾乎要開心的大笑,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他去小琛房間看了會兒,結果兒子趴在棋盤上睡着了。他將兒子抱起來放牀上,蓋好被子讓他能好好睡。
等兒子睡好後,他再出來馨馨居然跑去加班了。她穿着碎花的睡衣,身上披了一件薄開衫,戴着眼鏡專注的翻看着資料,旁邊還堆放着幾本厚厚的法條和案例。
他的這套房其實不大,只有一個書房。她正式搬到這裡來住後,明懿就分成一半書房給她。書架上關於法律學術相關的圖書也越來越多,現在他的書架上,有三分之上的書都她的了。
這樣很好,這樣說明他們是一起的,他們更多的開始分享彼此。
他知道她對工作無比的認真,他沒有打擾她先回房間睡。可即使回到房間睡,他也習慣等她回來一起睡。
結果明懿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她還沒回來,一看時間真的就十點多了,他便起身去看她。
輕推書房的門,她已經趴在書桌上睡着了。所有的資料都攤在桌上,旁邊的記事本上密密麻麻都是字,記錄着所有的關鍵點。
明懿很是心疼,輕輕的將她的眼鏡拿下來,然後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他一抱起她,她就醒了。
“我睡着了。”此時她騰空在他懷裡,她捂了一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我自己走吧!”
“我抱回你回去睡。”明懿沒放她的意思,抱她回房間。
她沒有堅持,手環上他的肩,見他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她便將頭枕在他的肩頭。
明懿將她放牀上,自己躺她身邊:“明天一早你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馨馨聽着應了一聲,縮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次日明懿送她去上班,他們婚後,只要明懿不那麼忙,他都會送兒子和她去上學上班,風雨無阻。晚上是因爲他要接兒子,還要回家做飯纔不能接她,但如果她加班,他還是會來接自己。
律政司的人經常能看到明懿的車,都說馨馨嫁了一個好老公。
爲了新惠園的案子她頭皮都想痛了,法院審理排期下來了,八個被告居然都沒有請律師,最後是法院指定的律師辯護。
開庭時,繆馨宣佈檢察罪名,八名被告行兇過程中,用鐵鏈將三名死者困在三層的樓裡,然後一層層的驅趕他們到樓頂。最後死在八人的鐵棍,鐵錘,砍刀下,手段極其殘忍。所有的兇器都找到,上面的指紋,血跡都跟被告和死者吻合,再配合人證,基本鐵證如山。所有的被告對繆馨所指控的罪行都供認不諱。
辯方律師似乎也不打算提出新的證據,馨馨開始傳召證人。
除了目擊證人外,繆馨傳召範大偉之妻上庭做供。
繆馨:“證人,你認識這三個死者嗎?”
範妻:“見過。”
繆馨:“麻煩你說一下你在哪兒見過他,又發生過什麼?”
範妻:“大約半年前,我們收到通知,新惠園因爲產期到期已經被政府收回,同時我們那一片已經環宇地產收購要開發做商業中心。我們業主聯合開了一次會議,針對這次的拆遷補償定拆遷款,當時這三個人也在。他們一直勸我們儘快接受補償款。”
“後來大部分的住戶都決定搬遷接受環宇公司的補償方案,我丈夫卻意外發現我們的補償款被抽成,他不滿跟人理論卻被打了一頓。之後大偉組織幾個人一起去環宇公司抗議,但是對方根本不理我們。大偉說,沒有一個說法,絕不搬。誰知道我們不搬後,那幾個人天天都在我們樓道里潑漆,半夜敲門騷擾,讓我們一家每天都過的很痛苦。”
繆馨提出了一份關於新惠園住戶抗議的記錄和照片,證明範妻證詞。
“最可怕的一次是,有一天他們綁走了我們四歲的女兒一整天。當時我們都急瘋了,後來他們把女兒還給我,我依然還記得那人可怕的笑容,他說如果我們不接受賠償方案,有一天真的會失去女兒。”
“我勸大偉接受算了,可是如果真的接受,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們真的不知道可以住哪兒。我想過報警,警察說沒有證據,最後都沒有立案。”
馨馨調出了報案記錄,證有範妻的確報過警。
之後馨馨再次盤問八名被告,他們開始陸續說出真相。在新惠園搬遷中,不少住戶的拆遷款都被那幾個拆遷的頭兒抽成,不僅如此不少住戶同意搬之後其實根本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安排的臨時住處環境差,根本不能正常有居住。
三名被告是環宇請的外包協助拆遷公司,只要他們協助完成拆遷,還能得到環宇鉅額的合同款,纔會不折手段逼新惠園住戶拆遷。
近半年裡,不願意拆遷的住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騷擾。那些人甚至騷擾老人孩子,看到漂亮的女人還會出言調戲輕薄,最後以範大偉爲首的八名住戶忍無可忍,纔會把那三人堵在樓道里,趕到樓上將他們殺死。
馨馨結案的時候很是悲涼:“這是一個讓人心痛的悲劇,以範大偉爲首的八名被告因長期受三名死者爲首的拆遷公司騷擾,嚴重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甚至是人生安全。但是不是這樣,他們就可以用這樣殘忍的殺人呢?答案是不可以。”
“基於八名被人犯罪事實清楚,證據認定充分,請求審判長合議庭判八名被告人故意殺人罪名成立。”
最後審判長判決,範大偉八名被告故意殺人罪名成立,範大偉是主犯,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其他被告根據犯罪事實參與程度判不同程度的刑罰,同時會建議相關部門清查關於新惠園的拆遷程序是否違法。
庭審結束後,馨馨有些難受,她在這個案子裡下了不少功夫,跟王鐵青也是多次溝通。三次提審被告瞭解案情,這樣的悲劇根本可以避免,這個判刑也是她預期的結果。
爲什麼環宇要聘請外包公司,爲什麼外包公司敢這樣去抽成,做也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
當天晚上,馨馨就跟明懿聊了這個案子,口氣還非常氣憤。
“既然拿了這個項目,爲什麼不能好好安頓好那些原來的住戶,一定要把人家逼的妻離子散呢!”馨馨自己就是半個孤兒,失去父母的滋中味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案子,八人人判刑,等於是毀掉了八個家庭。
“好了,不生氣了,明天開會,我會徹底弄清楚這件事。”明懿安撫她。
她不是生氣,而是難過好嗎?心口堵了一口氣,怎麼都抒解不出來。
作者說:卡在案子上了,這是個過渡案,所以畢竟短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