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琛默到底是走了,他走的時候,葉蘭讓她去送,繆馨也打電話說過來接她,一起去送繆琛默。
她愣是沒去,可能是有些生氣,或者是害怕分別,她在家裡陪母親。
“苗苗,你怎麼那麼倔呢?”葉蘭心裡是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改變了很多事情的走向,她不確定,會不會影響苗苗和繆琛默的未來。
江一苗不吭聲,繆琛默在登機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想接。
葉蘭看到來電提醒,拿過電話接了,然後電話給她。
“阿琛想跟你說幾句。”
江一苗盯着電話,掙扎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拿過來。
“苗苗,我走了。”
“哦。”
那邊的繆琛默聽着她帶着彆扭的一聲哦,莫名的心裡不太好受,他甚至想自己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呢?
“我寒假應該會回來。”
“嗯。”
江一苗已經快哭了,但是她提醒自己不能哭,紅着眼眶也死死的忍着。
“對不起……”
一開始繆琛默沒覺得自己有對不起她的地方,這一刻卻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阿琛哥哥好好照顧自己。”江一苗低聲說,啞啞的帶着哭腔。
“嗯。”
他掛了電話,走了。
江一苗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葉蘭摟着女兒,不由說:“要不這個暑假你去美國再學習一段時間?”
她真不忍女兒傷心。
江一苗搖搖頭:“這次不一樣,不一樣了。”
她期待的是上大學的時候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她期待的時候是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做他的女朋友,可是都不可能實現了。
江一苗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是大四下學期了,過完暑假她進入大學第五年。
這麼一算,她已經四年沒有見繆琛默了,還有一個多月她就十八歲的生日。
繆琛默是個騙子,他曾經說他出去的第一個寒假就會回來,他沒有回來。她透過馨姨知道,他在那邊跟朋友搞了一個軟件公司,正是最忙的時候,所以回不來。
他還給自己打了電話,她接上來了。
他表達了自己不能回來的遺憾,她心裡很失望,但是語氣很冷淡的用了一個哦字結束。
四年間他回過來兩次,偏偏兩次她都不在上海,第一次是在她大二的時候,她跟着教授去了雲南在少數民族建築考查。
第二次就是去年,她又不在上海,那次是跟朋友去日本旅行。
也許老天爺都讓她錯過吧!
他們偶爾有聯繫,他會給自己發微信,她也會回覆,可是漸漸的距離感莫名的也多了,她似乎也不再是那個無知無畏的傻女孩。
媽媽生了一個小弟弟,叫江一軍。
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母親不大同意,覺得奇怪。
江滔倒覺得有趣:“將軍,將軍,還可以將你一軍的意思,多有趣,就叫這個名字了。”
江一苗也覺得還行,葉蘭沒怎麼堅持,只好忍痛讓小兒子叫了這麼個奇怪的名字。
現在江一軍已經是個三歲半的小萌娃,是個帥氣的小萌娃,跟姐姐一樣皮膚很白,粉粉嫩嫩的,常常被誤認爲是小女娃。
江一軍小朋友喜歡粘姐姐,只要姐姐回家,就是姐姐的小跟屁蟲。
今天回來,江一軍就先爬到姐姐身上,給了姐姐一個大大的香吻。
“媽,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你馨姨叫我們一起去吃飯,你也去吧!”
“哦。”
這幾年他們和明家關係真的非常近,父親的公司開的很大,居然還做成了一個古玩電商平臺,還計劃這幾年要上市。
而母親現在是公司居然是公司的財務總監,去年還拿到會計證了。
就這一點,江一苗和江滔都震驚了,她帶着娃,還上班,居然還能考下會計證。
“事實證明,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和阿琛也一樣。”葉蘭拿到證的時候還鼓勵女兒。
江一苗失笑,
趕情她媽考過會計證是爲了鼓勵她繼續喜歡繆琛默嗎?
其實江一苗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喜歡繆琛默,十四歲的時候,好像特別喜歡他,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大學四年之後,他們的漸行漸遠,開始不再聯繫,開始不再見對方之後,她好像也沒有嚐到小說裡說的,那種刻骨的思念。
繆琛默好像是心裡種的一棵樹,她也不確定這四年這棵樹有沒有長,但是她確認她常常會想不起他來。
母親開車,她帶着弟弟坐在後面,陪他玩。
很快到了定好的餐廳,母親停好車,江一苗已經抱單肩揹着裝着弟弟用品的揹包,另一手抱着他在身上。
“讓軍軍下來自己走吧!”葉蘭不想女兒累着。
“我想讓姐姐抱着。”軍軍抱着姐姐的脖子不撒手。
“沒事兒,他還行,不是特別重。”
他們三人進去,繆馨已經在了,這是一家自助餐,空間大,環境也不錯,所以他們會常常在這兒來吃。
“蘭蘭。”繆馨走過來,伸手去抱軍軍,“又看到軍軍了,每次看軍軍好像都要長大一點。”
“馨馨姨。”軍軍奶聲奶氣的叫人。
“唉呀,小可愛,真有禮貌。”繆馨喜歡軍軍喜歡的不行。
江一苗看到悅悅,悅悅已經是個小小少女了,十四歲了,頭髮變成了,人也長高了,五高長開變得更精緻更漂亮了。
她和悅悅成爲特別好的朋友,江一苗有空的時候,常去明家就是看悅悅。
明磊落讓妹妹跟江一苗玩兒,自己去拿食物。
“對了,一會兒阿琛會過來。”
江一苗正跟悅悅分蝦肉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句話。
她擡了一下頭,不由看向繆馨。
“他昨天回國了,知道我們今天約了吃飯,所以說過來。”繆馨這次是對着苗苗說的。
“……”
他要回來了,明明好像都不那麼想念的一個人,突然聽到他的名字,而且馬上要出現在在自己的面前,江一苗心率好像都變快了,有些不知所措。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繆馨看到兒子,對他招了招手。
繆琛默看到母親,回了一個微笑,往往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