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少老公悄悄愛
姜誠故作恍惚地怔了怔,半響,方道,“那麼說,我和小菀還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姜老頭眼睛一瞪,“誰說的?我是當對就當對!你倆也別拖了,領證去吧,至於婚禮,如果你們想單辦就單辦,想要跟莫逸、小雅湊同一天,就湊同一天!”
聽到這裡,姜誠才一下子跳起,從兜裡掏出手機晃了晃,“爺爺,到底讓你說出實話了,可不許反悔啊,我這可都錄下來了!——走,小菀,咱們去領證!”
林菀都沒回過神來呢,就被姜誠給拉跑了。
姜家爺爺也是回味半天,才驚覺自己上當了,他得得得地敲着自己的柺杖,喃喃不停,“臭小子,臭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下個套給我鑽?這狡猾勁……不是跟我當年一模一樣麼,臭小子,嚇唬我,把我的老命都給嚇掉了。——等等,這些個照片又是怎麼回事?你們這幫光吃飯不幹事的傢伙,連真親嘴和假借位都分不清?照這麼些虛假照片回來,害我浪費感情!”
衆保鏢們垂頭聽訓,大氣不敢出。
終於,姜家爺爺罵完了,忽又失笑出聲,“臭小子,就知道在你身上花心思是白費!現在,你的問題是徹底解決了,接下來,就看小雅的造化了。”
再說,姜誠拉着林菀跑出了茶室,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來。
林菀早喘得不成樣子。
姜誠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小菀,行不行啊,這領證是件大事,耽誤不得,你要是走不動,我不介意抱你過去。”
林菀白了他一眼,“瞎得意什麼?對了,你的背怎樣啊。”
“背?”
林菀想起之前姜家爺爺那一柺杖,現在都心悸猶存的,“就是爺爺打你的那一下啊,你傻了是吧,也不知道躲躲。”
她並不知道,那點疼,對姜誠來說,其實不痛不癢的。
可是,她這麼開口一說,姜某人便裝起來,踉蹌了一步託着腰,“哎呦喂,光着急想着去領證了,你這麼一提,還真是火辣辣地疼,來來,小菀,快幫我瞅瞅,是不是都出血了?”
林菀四下瞅瞅,爲難地乾笑了聲,“這大庭廣衆的,不好吧。”
“那回家瞅?”
“嗯。”
“出血地話,就幫我上上藥,消消毒?”
“嗯。”
“沒出血地話,就幫我揉揉。”
“……哦。”
“順便幫我舔舔最好。”
姜某人越說越過分,林菀無語地嘴角抽了兩下,“姜誠,你丫根本就啥事沒有,對吧。”
姜誠笑笑,長臂一伸地勾住林菀的脖子,“真有事,疼着呢,不舔地話,吹吹也好。——小菀,你其實現在已經很愛我了,是不是,瞧你剛剛那緊張勁。呦,臉紅了啊。”
林菀試圖拉開他的手臂,誰知卻被他擁得更緊,還惡劣地以指背滑過她的臉頰。
“小菀,你其實挺不擅長說謊的,看看,你還沒開口說謊呢,這臉都背叛你了,來來,跟我說說,你啥時愛上我的,嗯?”
林菀惱羞成怒了,冷不防地踩了下姜誠的腳尖。
那一下其實並不疼,可姜誠卻誇張地抱着腳哀嚎,“謀殺親夫啊,林菀,我待你可不薄,你就一句愛我的話,都不願說給我聽?”
林菀的貝齒咬着下脣,愛他?這樣的話,她難以啓齒。
雖然,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知道自己是喜歡姜誠的,可能很喜歡,喜歡到就如同他所說,或許有一點點愛他的地步了。
可對她來說,那樣的話要到水到渠成的時候,順其自然地從嘴裡說出,而不是隨便地對方一句要求,就說出那樣的話來。
經過了一次感情的背叛,在這一次的愛情中,她實在是千小心、萬小心。
天知道,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和他當街打情罵俏,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姜誠看得出林菀的爲難,他也不強求,輕笑地帶過話題,“呦,都這會了啊,快走快走,再晚民政局可要關門了。——噯,小菀,你的戶口簿有隨身攜帶吧。”
……
領證了。
過程簡單地疑似過場。
林菀看着結婚證裡貼的那張照片,覺得自己的表情有點傻,不過,姜誠的表情更傻,傻笑的那種傻。
姜誠終於如願以償了,摩拳擦掌的,那架勢讓林菀有些後怕,不知道晚上會怎麼折騰她。
如她所料,入夜的姜誠性感且透着危險,林菀無力抵抗。
而且,和以往不同地是,他似乎特別有耐心,一點點地折磨着,總是在挑逗的邊緣行走。
林菀被折磨地想哭,身體被挑逗到頻臨極致,卻在極致的邊緣停滯不前,那種極度渴望宣泄的難耐,讓她恍惚地無法思考,旖旎的力量在身體裡四處躥動,她拼命抓住姜誠的肩頭,指甲不客氣地插入他的皮膚紋理,咬着下脣,有那麼一種衝動,就要開口央求。
姜誠的動作越發緩慢而磨人,他似有若無地吻在她的耳際,“想要?……難受?”
林菀釋放了自己的下脣,很想罵人,“你討厭、討厭!”
姜誠低聲笑笑,可笑聲中也泄露了他極力剋制的真相,沙啞的聲音充分說明,他也忍得很辛苦,“以往太便宜了你。……告訴我,你要我,嗯?”
“我……我……”在姜誠的期待中,林菀最終沒如他願,咬牙道,“我不說!”
姜誠失笑,幾下迅猛之後,又是磨人的遲緩,“那你告訴我,你愛我,說啊。”
林菀急促地呼吸着,意志幾乎被點滴攝走,她忽而拉下他的脖子,很用力地咬在他的肩頭。
又是那個位置!
姜誠悶哼,喃喃自語了句,“該死的,二叔可沒說,應付這招要怎麼做……”
話未說完,他已把持不住,毫無保留地俯身……
在激情釋放地那一刻,林菀恍惚地想明白了一件事:姜某人今晚的剋制和反常,完全是因爲他取經了的緣故,而他的“經書”是來自一個叫姜弈的老男人。
林菀同情馨子。
果然是過來人,姜弈妹夫就是一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而馨子那暴躁脾氣,被姜弈妹夫每晚在牀上這樣痛並快樂地折磨着,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忍得下去啊。
……
翌日,是個週末。
林菀偷了懶,睡到十點才爬起來。
姜誠已不在身側,卻爲她做好了早餐。
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姜雅給自家大哥打了電話,說是今天要試婚紗,但是不想讓莫逸跟着,所以,讓姜誠陪她去當參謀,另外,還有些悄悄話要對姜誠說。
林菀不會影響人家兄妹的私房話,所以放了姜某人半天假。
吃了快到中午的早餐,林菀給好友打了電話,可馨子要陪姜小宇這個小拖油瓶去買複習參考書,而安敏則要在實驗室裡做實驗。
林菀百無聊賴,一個人一身休閒地揹着帆布袋,出門逛街,她乘坐地鐵到了市區最繁華的地帶,像抹幽魂一樣地逛來逛去,越發地無趣。
她忽然發現,在這樣寂寞的時候,尤其想念姜誠。
才失笑於自己的這種狀態,一擡眸,就在某個店面的櫥窗裡,看見了姜某人的身影。
林菀懷疑自己眼花,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那個筆挺的身影,不是姜誠是誰?
下一秒,她幾乎想都沒想地,就跑過去,甚至都沒看清,那個店面,是家婚紗店。
當人衝進店裡,在姜誠的面前站定了,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是多麼地傻,可自嘲之餘,又莫名鼻尖一酸,有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動,讓她竟想就這麼哭出來。
林菀恍然,在恍然中,更有釋然。
她真的愛上他了!
姜誠在看見林菀的那一刻,也是又驚又喜,“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林菀沒回答,斂了情緒,上前一步,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她愛他!
一滴眼淚滑出眼角,在姜誠的衣服紋理間消失。
姜誠被她的舉動搞得受寵若驚,可很快又緊張起來,“你……你怎麼了,來,跟我說說。”
林菀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嘴角滿是笑意,她擡起頭,在男人擔憂的俊臉上親了一下,“沒什麼,就是碰巧遇上了,緣分啊。”
姜誠傻了。
這女人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對他做出親密的舉動,而且,沒有任何目的,完全出於本能。
這說明……這說明……
去他的說明什麼,姜誠只知道,這是他難以抵制的誘惑,大手扣住她的後腦,讓所有的情緒都淹沒在彼此的脣間。
二人完全忘了,在這家婚紗店裡,還有個今天的主角,——姜雅。
婚紗店裡的女服務員們吃吃偷笑,有個小姑娘輕輕地湊近姜雅,“那個女孩子,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啊,倆人真般配。”
姜雅微笑,笑中有淚,“……是很般配。”
她笑,是因爲她爲自家大哥守得雲開見月明而高興;她哭,則是因爲在內心自我折磨了這麼久之後,此時此刻才深刻體會,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什麼樣的男女,才應該結婚……
她悄悄地放下手中的婚紗,又在衆人的視線都纏繞在別處的時候,悄悄離開。
走出婚紗店,她仰頭,對着蔚藍的天空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給姜誠發了條短信。——“我有事,先走,既然你和嫂子來了,順便讓她試試婚紗吧。”
……
如果能夠早一點預測到姜雅的不對勁,林菀想,那天,她不會那麼魯莽地衝過去找姜誠,而是給這對兄妹多點時間說說話。
可惜,沒有如果。
數日後,在莫逸和姜雅的婚禮上,新娘失蹤了。
莫逸成了衆人眼裡的笑柄。
後來,輾轉知道,姜雅在那日林菀闖入婚紗店的當天,就向學校裡的導師申請,去了法國進修。
姜家不缺錢,也幾乎不限制子女花錢,加上姜雅自己的私房錢也有不少,所以,姜雅這一出逃,竟然神鬼不知。
姜誠認爲,這是個好事,那日姜雅要去試婚紗的時候,他本來就想勸妹妹好好考慮一下。
而現在的結果說明,妹妹考慮地很清楚了。
可欣慰之餘,姜誠又有點後怕,在那一天,他幾乎問了林菀不下十幾遍,“過幾天我們的婚禮,你不會逃吧。”
林菀的回答只有一個,“除非你不要我。”
在林菀看來,上一次的悔婚事件,是說什麼都不會再發生的了。
她相信姜誠的人品,更相信他那份執着了六年的暗戀情誼。
可是她即將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傍晚,她莫名被人套上麻袋掠走的那刻,她才感嘆:人世間,真的有旦夕禍福。
那時,她本來約了安敏、馨子在酒吧做告別單身的最後聚會。
其實,林菀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法律上,她已經是個已婚人士;而這次的單身告別聚會不過是個形式,是三個姐妹淘爲了聚聚而特別找的理由。
在馨子舉行婚禮前,三人也這麼聚了一次,已經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可是想不到……
事情是那麼回事,那天下班,她趕到酒吧的時候,在門口巧遇了安敏。
安敏當時杵在門口,一手拿着她的黑框眼鏡,一手正摳着眼皮子。
林菀湊過去,打趣,“敏丫?幹嘛,你眼睛挺大的了,還摳呢?”
安敏隨手將自己的黑框眼鏡遞到林菀的手裡,“滾,跟大侄子沒幾天,越發油嘴滑舌了是吧。我眼睛迷了,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沙子,我摳一下,你幫我拿着眼鏡。”
結果,這一拿不要緊,林菀把玩着那沒鏡片的眼鏡,忽而好奇地往自己的眼睛上戴去,自拍了一張照片,看着效果不錯,準備給姜某人把照片發過去,讓對方也鑑賞一番。
女人嘛,面對愛情,總是如此。
誰知道,照片還沒來得及發送,就從一旁竄出幾個人來,身手敏捷地很。
安敏是學過自由搏擊的,她面前可以喝兩個傢伙打鬥在一起,另外兩個則拿個黑布袋往手誤腹肌之力的林菀頭上一套,扛起她就跑。
林菀被顛地胃酸都要吐出來了,她看不見,掙扎也更是徒勞,只覺得自己被丟在一個車裡,而後手腳就被捆綁住了。
慌亂中,她腦中只閃過一個心思。
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