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想再見到你

軍少老公悄悄愛

符珊看着正在跟自己擁舞的男人。

這算是她第一次正眼仔細地瞧他。

她發現,之前心裡都被姜誠塞得滿滿的,現在細細品味莫逸,才知道,這個男人別有他招女人喜歡的一面。

莫逸有雙朦朦朧朧的眼睛,或許,別人都叫那是桃花眼。

不過,襯着他的溫柔微笑,確實勾人。

這男人長得是不賴,只不過……品性不行。

她收回了視線,對於之前莫逸的提議,有點心動了,“你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莫逸幾不可聞地哼了聲,“怎麼,這還要我解釋嗎?不就是咱們倆聯手,我讓你得到姜誠,而你,則要幫我,讓我得到小菀。”

符珊下意識地擰了眉,“其實,老早就想問你,那林菀都已經是主動提出退婚的人了,你的爸媽根本不可能讓她進你們莫家的門,你怎麼還……難不成,你不是想要娶她,只是想……”

接下來的話,她不好意思說,怎麼說,自己現在還是個黃花閨女。

莫逸輕鬆地接了她的話,“只是想什麼?上牀?當然不,林菀是我這輩子立志要娶的那種女人,雖然,這只是以前的心思,可現在……,我就是賭了一口氣,咽不下,或許,娶了她,再甩了她,也說不定。”

這樣的解釋,倒比較能讓符珊接受。“好,成交。”

舞曲適時地結束,莫逸扶着她的腰走向一旁,“爲了我們能夠合作順利,喝一杯?”

他遞過香檳,符珊豪氣地接過,幹了,咬牙切齒地,“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姜誠他……他無視我,看不上我,這些我都……我都忍了,可他憑什麼爲了那個女人,而掐住我的脖子?”

只要一想想,符珊就覺得後怕,之前那種窒息的感覺,似乎又涌了上來,她又撈起了一杯酒,一口飲盡,緩和着那種恐懼。

莫逸哼笑,覺得這女人挺變態,“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執着他,你就不怕你得到了他,那口氣是嚥下去了,可卻再也沒吐出來,掛了?”

符珊惡狠狠地瞪他,“要你管!我喜歡,我就是愛他,第一眼看見他,我就愛上他!”

殊不知,這話戳傷莫逸了。

他現在真是挺見不得有女人去愛姜誠、喜歡姜誠。

話說姜誠這傢伙想要什麼女人沒有?非要去招惹他看上的,他現在還肯定:如果林菀不是見到姜誠了,肯定不會這麼決然地要跟他分手。

偏偏,現在對面的這個女人有兩分醉意地,似哭似笑地喃喃不停,“我愛他,我真的愛他,其實,我們挺門當戶對的,當初要我跟他相親,人家也是看中這一點了,可是那個男人,他爲什麼要瞧上別人的女人呢?”

再一次的,符珊又戳傷莫逸了。

莫逸幾乎是立馬冷了臉,端起面前的酒杯喝光,恨恨地擠出幾個字,“怎麼,姜誠他就這麼好?”

符珊嗚咽,“好,這輩子,我恐怕不會爲第二個男人心動了,其實,這是我第一次戀愛,我不想無疾而終。”

“是,你不想無疾而終,你留着你的第一次,他卻已經把他的初戀給了別人!”

莫逸看着面前這個苦逼女人,心裡浮起了幾分報復的念頭,他不動聲色地,給那女人再遞過去一杯,卻已不是香檳,而是摻了點冰塊的洋酒。

人有時很會自我找折磨,有時又很會給自己找心裡平衡。

莫逸知道這輩子,混事業,他是比不過姜誠的,論拳頭,那更是不堪一擊,他唯一能想到報復姜誠的,便是用了屬於姜誠的東西。

曾經,他想要狠狠地蹂躪姜雅,再將那丫頭給甩了,不過,計劃還未實施,姜雅便不知爲何,主動跟他斷了來往。

現在,看見面前這位,他又開始心生雀躍了:姜誠啊姜誠,你搶了我的女人,我就要上了愛你的女人,總不能讓我太吃虧,是不是?

莫逸這樣想,也這樣展開了行動。

所以,幾個小時後,之前哭哭嚷嚷的符珊,已經在莫逸的身下,赤身果體地哼哼了。

若說符珊這女人,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全程可以說是半推半就,但如果在清醒狀態,她鐵定不會讓莫逸那渣碰她。

完事後,莫逸披了條浴巾,眯着眼睛抽菸。

就像是再老土不過的劇情,符珊這剛失了處女膜的女人,裹着牀單啜泣,連她自己都糾結,要不要讓莫逸負責。

莫逸聽那哭聲聽得煩了,才摁熄菸頭,不耐地吼一句,“哭夠了吧,其實過程你也挺享受的,現在何必又來這套?”

符珊咬着脣,惱羞成怒地瞪着那渣,“你……你不是人!”

莫逸回眸,很無恥地笑笑,“可是,我之前要你的時候,怎麼聽你似乎說了句,‘慢點’?”

“你……”符珊氣結,“你還我的第一次!”

莫逸湊過去,伸手摸她的臉,雖然比不過林菀那麼細膩,可怎麼說也是錢砸出來的臉,保養地好,還算滑嫩,“這要怎麼還?我的第一次,早給別人了,要不我躺下,讓你摸回來,好不好?——別哭了!你就算把初夜留給姜誠,那傢伙也未必領情,其實,人生不過是這麼回事,你不趁年輕享受,等到老了,想享受,也晚了。”

符珊說不過他,光是被他這麼摸着,感覺也很奇妙,起碼,在他之前,沒有誰那麼放肆地對她過。

女人大都有雛鳥情節,符珊現在人和莫逸共躺一張牀上,再要擺出貞操聖女的姿態,她自己也沒那個底氣。憋憋屈屈,心不甘情不願地,最後只好說一句,“別再碰我第二次!還有,我一定要得到姜誠的,你給我好好想想辦法!”

莫逸可不習慣被女人這麼頤指氣使,他收回了大手,裹了浴巾站起,涼涼地留下一句,“你自己先想吧,想好了聯繫我。”說着,便進了浴室沖涼。

笑話,讓他跟嬉皮狗似的給她效勞?

他不過就是想破壞她給姜誠留着的那層膜!

僅此而已。

而且,現在,他做到了,心裡果然無恥地平衡了,同時,也緩解了多日沒碰女人的寂寞。

要說姜雅那女人,到底是爲什麼對他退避三舍了……

那還要問姜雅本人!

……

“小雅。”

姜誠敲響了妹妹的房門。

最近,自家妹妹回家的次數很少,即便回來,也少言寡語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姜雅開了門。

姜誠看去,這才發現,很久才見一面的妹妹,真是瘦了一圈。

“你……”姜誠欲言又止,莫逸那根刺,不僅紮在自家妹妹的心裡,也紮在他的心裡。

倒是姜雅,擡眸看着自家大哥,淡淡一笑道,“哥,你是來問我關於莫逸的事吧。”

“……是啊。”戳自家妹妹的傷疤,姜誠真是挺不願開口的。

姜雅卻一臉平靜,好像真是淡忘了過往似的,“那你放心吧,我不再跟他聯繫了。”

“真的?”

“嗯。”

“……爲什麼?”

“爲什麼?”姜雅慢慢地靠在了房間的牆壁上,仰頭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輕嘆一聲,“因爲,發現自己過去真的很傻,以後,不想再這麼傻了。”

姜誠鬆口氣,看樣子,妹妹是真的想開了。

但愛情這東西會反覆,姜誠不放心地多此一舉地又補充了一句,“小雅,堅定了決心,可就不許動搖!不管莫逸怎麼找你……,總之,他要是再來,那鐵定是騙你,因爲今天在舞會上,他還糾纏林菀來着。當然,哥哥這麼說,也是不想你重蹈覆車,不想你像以前那麼……那麼幼稚。”

姜雅失笑,忽而擡眸,犀利地看了看姜誠,“哥,可別這麼說,有幾個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還會保持理智?我的事,你就放心吧,我心如死灰,可是你……,哥,你真以爲,你對着林菀做的那些事,就不幼稚?”

姜誠啞口無言。

他……呵,他也確實挺幼稚的!

一天之內,就讓他看清不少。

但是面對林菀,軟硬兼施都沒有效,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不用幼稚的方法,他還能做什麼?

姜誠悶悶地,退回自己的房間裡。

今夜,怕是要失眠了。

因爲所有的事。

因爲莫逸那肯定地宣戰,因爲林菀不痛不癢地迴應,更因爲自己看不到未來……

在捅破了某層秘密後,再想跟以前一樣退到幕後獨自舔傷,已是一種艱難。

姜誠知道自己還能忍,可忍過了今晚呢?

……

哪怕人世間心上人無數,太陽還是一如既往地從東邊升起。

過了週末,林菀收拾了所有的心情,神采奕奕地踏進那個讓她犯怵的辦公室。

也像以前一樣,辦公室因爲她的走進,而變得竊竊私語起來。

如果想開了的話,會覺得這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種被關注的需求,現在,她林菀就做到了。

並且,被“極其”關注。

這一早,蘇文那先生沒有嬉皮笑臉地過來找事,難得讓林菀清靜,她想着,那傢伙是不是被喬桑的“羊癲瘋”嚇到了,尚未康復?

可是才過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林菀便知道原因了。

原來,人家蘇文那是要故意讓“敵人”疏於防範呢。

而那個所謂的“敵人”,……就是她林菀!

平日的午休時分,林菀和李彤本是在小會議室裡展開摺疊牀休息的,因爲小會議室的面積有限,所以,也就只睡了林菀、李彤兩個人。

這天中午,林菀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覺得耳邊癢癢的,她隨手拂開,可沒兩秒,那癢癢的感覺又來了,甚至帶着濡溼!

這一下,林菀睡不着了,她猛地睜開眼,就瞧見蘇文那張放大的臉,距離自己不足一寸。

“醒了?”男人嘻嘻地笑,很像地痞流氓。

林菀嚇出了一身汗,她下意識地去看向李彤,卻發現那個牀鋪上,沒有人!

李彤呢?

蘇文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好心地替她解釋,“別找了,領導有突然任務要交給李彤,她去幹活了!”

突然任務?

大中午地分配任務,林菀狐疑,想着八九不離十這事是蘇文從中搗鬼的!

爲的就是……就是讓她落單!

這個蘇文,到底有什麼背景,竟然真敢……

林菀摸索着周圍,卻摸不到什麼可以自衛的東西,偏偏這小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加上中午休息,其他所有的房間也都會關上門,她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讓叫聲傳到別人耳裡?

而且,她若是真叫了,把同事們引來,到最後估計也會變成她勾引蘇文等等顛倒黑白的說辭!

林菀怕了。

手在那摺疊牀頭摸索半天,只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這一刻,她竟想起了姜誠,想起那一次莫逸把她推在牀上的時候,姜誠很及時地衝進來,給了莫逸一拳……

可現在,她要去哪裡找姜誠?

遠水解不了近渴!

這時,蘇文笑嘻嘻地,湊近林菀,“小菀,瞧着你挺冷靜的啊,果然,傳言不假。”

傳言?

呵,關於她是誰都可以的傳言嗎?

林菀不解釋,也不屑解釋,與其多費脣舌,不如想法子自衛脫逃。

蘇文已經坐在了她的小摺疊牀上,嘖嘖嘴,“你真漂亮,純純淨淨的,看着就想讓男人來污染你,不過,你也確實被污染了,不是嗎?”

林菀看了眼門口,想着要溜的話,能有幾分勝算?

同此同時,蘇文那廝伸出手,罩在了林菀的小手上,摩挲了下,“其實,你也是靠潛規則進來的,我不知道你背後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是有點我看明白了,那人絕對不是喬嘉,既然不是他,我也就放心地敢招惹你。——你知道軍區安防廳嗎?那個副廳長,是我大伯,所以說,跟了我,沒壞處,我不介意你同時跟幾個男人的。”

蘇文越說越離譜,那不規矩的手,也慢慢沿着林菀的手臂向上攀爬,他倒挺有耐性,是覺得一箇中午兩個小時,足以他把前戲做足?

林菀悄悄握了拳,視線落在了旁邊會議桌上的一個花瓶,那大概是她唯一能找到的武器,她一把揮開了蘇文的手,還沒有來得及站起……

會議室的門竟然被從外面打開了!

蘇文也是賊心賊膽地,聽到動靜,就退開了兩步,也就這麼一剎,林菀成功地將那花瓶抱在懷裡。

二人不約而同地瞪着門口。

進來的,竟是李彤!

林菀鬆口氣。

蘇文竟然也鬆口氣。

李彤一瞧見蘇文在裡面,再瞧見林菀抱着花瓶,猜也知道是什麼事了。

“蘇文,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故意找茬讓領導把我支走,你在這……,你這種豬!真當單位是你家啊!”

蘇文冷哼,毫無反省之意,暗想挺完美的計劃,這李彤個程咬金,怎麼又回來了?

“行了啊,李彤,你也別說的這麼正義凜然的,你真以爲這大中午的就這麼平靜?不信,我帶你去幾個領導的辦公室裡瞧瞧去,誰的大腿上不坐着個妞啊!”

林菀驚訝于軍區內部的糜爛。

李彤也被說得臉上一紅,她指着蘇文的鼻子,“你個不要臉的,……你給我滾!”

蘇文晃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滿臉鄙夷,“少裝清高了,就你,想讓男人上也沒資格!”

“啪!”

蘇文捂住自己的半張臉,懵了。

長這麼大,誰敢打他?

李彤也是經過太長時間的壓迫,忍無可忍了,這蘇文假公濟私地天天給她穿小鞋,有事沒事地就在領導面前攛掇兩聲。

李彤也是個人,也有情緒,饒是她將自己的心胸放到最開,可面對一個長期欺負自己的男人那麼不堪的說辭,不發飆纔怪。

打完了,李彤才後怕起來,抖着手……,不,整個人都在那抖,驚恐地看着蘇文。

而蘇文瞪着她,同樣激動地很,“臭婊子!”

他揚起手,可耳光還沒落下,林菀手裡的那花瓶已經招呼到他的後腦。

“嘩啦——”

花瓶四分五裂。

蘇文慢慢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瞅着林菀。

林菀吞了吞口水,臉色蒼白,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衝動地把那花瓶砸了過去……

幾縷血絲順着蘇文的頸項滑落,林菀心裡一個咯噔,不會出人命了吧!

而蘇文則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一片粘稠,再把那隻手放回自己的眼前一看!

“砰!”

蘇文暈了!

林菀甚至不知道,他是因爲被砸暈的,還是自己看見血嚇暈的。

……

林菀再次成名!

除了她和李彤,沒人知道,這個中午,在這個小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

蘇文被送去了醫院。

林菀提心吊膽。

好在,在部長辦公室裡等待處分的時候,聽到了醫院的來電,說是病人無礙,只是皮外傷。

現在,傷號的病情可以放在一邊,被提上議程的,是肇事者的處分問題。

部長很頭疼,他先是看了看林菀,而後又看向李彤,“怎麼回事?”

李彤挺仗義,“都是因爲我,我打了蘇文一巴掌,蘇文反擊,林菀怕我被欺負,情急之下,拿花瓶自衛的。”

部長更頭疼了,他看向林菀,“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幾個怎麼會在小會議室裡打鬧起來?”

林菀懷疑,如果她說出事實,這個常常和蘇文眉來眼去的部長,又能信她幾分?

更何況,這部長的表情也着實可疑,似乎事件很棘手的樣子,他到底是想要一舉置她於死地,還是想對她留有餘地?

說白了,林菀的社會經驗少,對於人際關係網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

要是她再多在這個圈裡呆一兩年,她或許就可以聯想地到。雖說是她惹了事,可有喬嘉這一號人物在這裡,再看看部長那一臉難辦的表情,那十有八九是她被叫過來之前,這部長已經被某人交代了:傷人一事,掂量着辦。

可惜,林菀沒看透,更沒摸清喬嘉的底。

“是我砸的蘇文!”在分不清利弊的前提下,不讓無辜的人受牽連,這是林菀的原則。“與李彤無關,我直說了吧,蘇文對着我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李彤看不過,纔打了他一巴掌。”

“林菀!”李彤看着對方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也着急了,“蘇文那小子分明對你不懷好意,我們全都是自衛!”

部長三四十的年紀了,有什麼是他看不懂的?

蘇文得罪不起,喬嘉更是得罪不起,而被喬某人庇護着的林菀,以後也要謹慎地陪小心着。

可傷人事件,總要有個人出來頂罪。

部長深深地看了李彤一眼,已經有了決定。

“行,你們先出去吧,等蘇文出院,回了單位後,我再聽聽看他的說法,總不能聽你們的片面之詞的。” 言外之意,也是旁敲側擊地看看蘇文是不是真要將這個事給整大了辦,如果能夠不了了之,那當然是皆大歡喜。

林菀和李彤雙雙走出了部長的辦公室。

李彤僵硬地笑了笑,“我看部長說話的口氣,似乎要寬大處理,咱們應該沒事的,是不是?”

林菀回了一抹淺笑,她其實突然有種衝動,很想問問,李彤當初是憑藉什麼關係進來這裡的。

但轉念一想,估計也不會是多麼硬的後臺,可能也就跟自己一樣,半吊子的那種,不然,也不會隨意誰都能欺負李彤幾下,給她整點事幹。

二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也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的同事們,陸陸續續地已走掉了差不多,只剩下兩個,瞧着林菀二人回來,皆一臉看戲的模樣。

“呦,林菀,李彤,你們可回來了,到底是什麼事啊,被部長叫去他的辦公室,整整一個下午?”

人情淡薄。

林菀也習以爲常,收拾了自己的挎包,不鹹不淡地敷衍,“沒什麼。”說着,便要撤退。

同事甲不依不饒,“我怎麼聽說,蘇文被人打了,送醫院去了,跟你倆有關嗎?”

李彤作勢要說話,卻被林菀拉住了衣袖,後者輕輕搖了下頭,李彤這才把衝動吞了回去。

林、李二人默契地選擇迴避。

那同事甲瞅着二人離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輕聲譏諷,“還裝什麼啊,早晚是要被辭退的份!”

同事乙附和,“那可說不定,人家林菀是什麼人啊,衣服一脫,往蘇文或是部長的牀上一爬,什麼事都解決了!”

同事甲恍然,“呦,我還真是忘了這茬,那不就只剩李彤一個倒黴鬼背黑鍋了麼?”

“可不,誰叫她一沒背景,二沒錢,又不會取悅男人呢!”

“呵呵……,也好,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樣子,我就來煩,少一個人,咱們辦公室就多一份清靜。”

“就是、就是!”

辦公室裡,那二人張揚地嬉笑、交談,全然不知,林菀和李彤並沒有走遠。

林菀死拉着李彤的手,才阻止了她重新衝進去。

李彤不甘心地抿緊脣,林菀沒法子,只要硬扯着她離開。

在從辦公室出來的路上,李彤忍不住問,“你都不生氣的麼?她們那麼說你!”

林菀笑笑,“怎麼說,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有什麼可計較的,哪怕親生父親對我說出更過分的話、做出更過分的事,我也都忍了,更何況她們?”

李彤不知道林菀到底遭遇了什麼,可面對那種流言蜚語,還能坦然鎮定,那確實需要一種勇氣。

而且,在那樣的時候,對罵或是惱羞成怒,都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她們只會在背地裡把話說得更難聽而已。

走到了軍區後勤部的大門口,快分道揚鑣時,林菀忽而由衷地說,“今天的事……,是我拖累你的。”

李彤擺擺手,“別說這麼見外的話,其實,我也是早就看蘇文不順眼了!這個事,談不上誰拖累誰。——林菀,我突然有點後怕了,你覺得,會沒事嗎?我們不會真的被開除了吧?”

“說不好。如果蘇文想要報復我,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繼續留下來,可是你……”就像是之前辦公室裡那兩個同事說的,很有可能,李彤真的就背定這個黑鍋了!

面對被開除,李彤心有惴惴。

“林菀,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我爸通過層層關係,找了老鄉,又找了遠親,總之,是繞了好大的圈子,才把我送到了這裡,可是,還沒呆一兩個月,就要被開除,很丟人!這也是爲什麼這陣子被蘇文他們那麼欺負,我都咬牙忍了,我明明是個很衝動的人的!現在好了,還是捅了簍子……,真要被開除了,我不怕自己丟人,我怕丟了我爸爸的人,更怕他會傷心,因爲,他一直以我爲榮的……”

說到這,李彤有些哽咽。

林菀也覺得鼻子一酸。

“你爸爸……真是個好爸爸!”同樣,林菀也是父親安排了關係,進的這個單位,可是,她的父親這麼做,不是爲了要以她爲榮,而是要和她徹底的斷絕關係!“放心吧,李彤,會沒事的,我相信!”

李彤終於綻開一抹笑,“承你吉言了,明天見,相信明天就有好消息!”

“嗯!”

才辭別了李彤,林菀便接到了姜誠的電話。

她這纔想起,傷人的事鬧得那麼大,喬嘉一定也知道了,所以,姜誠纔會打電話過來詢問?

幾乎有些急切的,林菀接通了連線,“喂?”

半響,電話那頭才傳來不清不楚的一聲,“……小菀!”

林菀聽着對方周圍的疑似KTV房的嘈雜聲,試探地叫了聲,“姜誠?”

對方沒反應。

林菀蹙眉,又擡高了聲音,叫了聲,“姜誠!”

終於,姜誠開口了,口齒不清地,“小菀……,林菀!是朋友的話,你就給我過來,現在!”

林菀的眉頭緊緊擰起,“姜誠,你該不是喝多了吧。”

……

姜誠確實喝多了。

自從兩天前,在舞會上遇到莫逸,他瞧着林菀見到莫逸的眼神,總覺得林菀還是沒有徹底斷情的,她只是因爲恨,恨意掩蓋了愛意。

怎麼說,也是六年的感情。

尤其是最後,莫逸很挑釁地跟他說了一句,“別以爲她會跟着你,林菀這種女人,沒那麼容易忘記她的初戀,早晚,她想明白了,覺得最離不開的,還是我。”

姜誠大受刺激。

偏林菀又不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這讓他心急如焚,忍了兩天,適逢今天坦克連的迎新酒會。

這讓姜誠順理成章地找到了一個放縱的機會。

他喝了很多。

前所未有的多,而且持續戰線長,從中午就開始喝,一直到了現在,纔開始了下半場。

姜誠頭沉沉的,以至於怎樣被幾個坦克連的兄弟勾肩搭背地帶到KTV的,都記不清楚。

唱歌的時候,有幾個手下調侃,“姜連長,給你整個情歌對唱,怎麼樣?”

姜誠想爆粗口,“你小子刺激我是吧!”

苦追的妞追不到,這廝還攛掇他唱情歌?

還對唱!

某個小新兵,也是多喝了幾杯,大着舌頭地建議,“姜連長說得對!所謂情歌對唱,……對唱,就是要有兩個人一起唱!姜連長,把嫂子叫來吧,一起樂呵樂呵,今兒迎新,她也該爲你慶祝慶祝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叫嫂子來!叫嫂子來!”

整個包間叫囂起來。

姜誠一摔啤酒瓶子,“你丫都給我閉嘴!什麼嫂子!”他連個女朋友的影都瞧不到,求婚也被拒,這些傢伙們還嚷嚷嫂子?一個個又刺激他呢是吧。

小新兵鬼機靈地換了個詞,“準嫂子,總有吧!”

“沒有!”

“心上人?”

“也沒有!”

小新兵沒轍了,“姜連長,這女性朋友,你總有一兩個吧!說真的,咱們一衆男兵,聚在一起唱情歌,多麼彆扭,陰陽要講求協調啊!”

“女性朋友?”姜誠眯了眯眼眸,忽而笑了,很驚豔的那種,他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手機來,扯脣一笑,“女性朋友,有一個!”

接下來,便直撥通了林菀的電話。

林菀也正想找他的,今天,她打了人,而被她打的那個人,還在醫院裡。

雖然這樣的事,找馨子和安敏也同樣可以傾訴,但是在接到姜誠那個電話之後,她一門心思的,便只想到他了。

單位還沒有正式出來處分方式,可林菀知道,她和李彤兩個,總有一個要頂罪的。

自己完蛋也沒什麼,那是她應付的責任,可就怕李彤跟着她遭了秧,李彤的那一巴掌,完全是因她而起。

更何況,就衝着李彤有個好父親,也不能讓她沒有了這份工作。

林菀也不指望姜誠做些什麼,只是想聽他分析分析,或許,再出點主意。

其實,就算這些都沒有也沒關係,只要……只要此時此刻,她的身邊有這麼個人。

所以,即便是從電話裡聽出來對方所呆的環境有點不對勁,林菀還是順着姜誠所說的地點,奔了過去。

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麼一奔,已經多了些曖昧的成分。

在去往KTV的路上,林菀沒有遲疑,可當她一打開那個包間的門,便後悔了。

清一色的軍裝,清一色的男人,……清一色的醉鬼。

當林菀推開了那扇門,房間裡幾乎是立刻地安靜下來,十幾雙眼睛,刷刷地投向她的臉上。

被一堆男人像箭靶一樣地盯着,林菀還是頭一次。

其實,她也算幸運了,這八九個人,已經是在第一輪酒桌上“存活”下來的一批,中午的迎新酒會上,早已撂倒了大半。

那個小新兵最先回了神,杵杵垂頭正犯迷糊的姜誠,“嗨,嗨!姜連長,咱們包間進來個小姑娘!”

姜某人已經有八九分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聽到小新兵那話,頭也不擡,“什麼小姑娘?沒興趣!”

小新兵嘴角一抽,看向林菀的時候,還帶着點歉意,“那個,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林菀更是尷尬,臉蛋都紅了,殊不知她現在的模樣,在那羣醉鬼的眼裡,簡直驚爲天人。

林菀受不了這樣的注目陣仗,正準備退出去,這時,姜誠擡起他那沉重的腦袋,對着門口的人影一眯雙眸,看清來人後,咧開了笑來,“小菀!”

小新兵的嘴角又是一抽,看向林菀的那點歉意,更濃了,“哎呦,真對不起,你……你沒錯走房間啊。”

林菀無語,不知是要搭腔好,還是沉默是金。

姜誠瞧見她來了,哪裡坐得住,晃悠悠地站起來,直奔門口,走到了她的身邊。

“小菀,真好,我還怕你不來了……”說着,姜誠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攬過林菀的肩,緊困在胸前。

林菀只覺一股醉醺醺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那呼吸是熱的。

不僅如此,姜誠的那隻大手也灼燙的很,還有,還有他的胸膛……

林菀蹙眉,掙了掙,可哪裡掙得開分毫?

姜誠幾乎是半抱着半提着的,把她帶到了沙發旁,自己一屁股坐下,將她也順勢一拉。

林菀被他拉扯地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栽倒在他的大腿上!

林菀趕緊手忙腳亂地在姜誠的身旁,節制地避開一點距離坐下,一擡頭,就看見那些個酒氣熏天的醉兵們,都曖昧地笑看着她。

她哪裡碰到過這種場面?悄悄瞪了眼身旁的傢伙,就要開口說告辭。

姜誠卻頭一歪,直接地靠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喃喃地嘀咕,“真是的,讓你看笑話了。”

林菀感到他灼燙的臉頰,貼着她的頸項,而他在說話的時候,潤澤的脣也似有若無地從她的下巴擦過。

林菀的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姜誠,我……”

“抱歉啊。”姜誠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鐵臂一伸,直接將她的腰給圈住了,“今兒我喝多了,挺丟人的,平時,我沒那麼容易醉,可今兒是迎新,……我是主角,所有的人輪番過來勸酒……,小菀,別介意,也別生氣,好不好?嗯?”

說到最後,姜誠終於擡起頭,哀怨地瞅了林菀一眼,帶着水汽,楚楚可憐。

林菀瞧得是一個激靈。

她本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可她自己也搞不明白,這個正委屈兮兮的傢伙,爲什麼總是那麼容易地就會惹起她的怒氣。

當然,看在他都醉得快不認得自己老孃的份上,林菀忍了,想着三兩句話告別,由着他們醉生夢死去。

“姜誠,那個,我……”

“姜連長,你朋友都來半天了,怎麼也不介紹介紹?”林菀的辭別,總是在關鍵時刻被別人打斷。

林菀擡頭,發現說話的,又是那個小新兵。

有人跟着附和了,“是啊,姜連長,介紹介紹吧!”

姜誠黑眸一彎,大手環着林菀的肩頭,拍了拍,“林菀。——小張,趕緊把你的口水給我吞回去,別嚇着我朋友!”

衆人失笑。

那小新兵拿着倆話筒,很狗腿地遞給林菀,“我們都是一個連的,都是姜連長手下,今兒給姜連長接風,大家都喝醉了,又是酒氣又是汗臭的,你可不要嫌棄我們啊。”

林菀乾笑,“哪有。”有她也不敢說。

“吶,小菀,跟我們姜連長唱支歌吧!”

話音剛落,姜誠便撈起那小新兵其中一隻手裡的話筒,對着小新兵的腦袋就是一敲。

“砰——”因爲音響的效果,那敲在腦袋上的聲響尤其驚人。

林菀心裡一顫,想着可別把人家給揍傻了,都是人生父母養的。

不料,姜誠只是瞪着那小新兵,吼了聲,“亂叫!小菀也是你能喊的?”

有人打趣,“要叫嫂子!”

“扯!”姜誠又不悅了,“都說了,只是朋友,叫什麼嫂子,誠心惹我們家小菀生氣是不?——別生氣啊,他們都是粗人,沒見識。”

這後半句話,自然是對林菀說的。

林菀忍着翻白眼的衝動,繼續幹笑,笑得嘴角都僵了。

她知道他在對她賠小心,或許,這就是他心底深處的直接反應,感動是有,但更多的,是有點崩潰。她才發現,姜誠這人,有時跟什麼“冰山王子”的稱號,壓根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再說,一衆男兵們都瞧出了姜連長對這位林小姐不一般。

“姜連長,不能叫名字,不能叫嫂子,那要叫什麼啊?”

姜誠對着那說話的人輕斥了聲,“什麼叫什麼?誰說……我把小菀叫來,是要讓你們跟她說話的!……她是來陪我的。”

“哦——”衆人恍然。

原來,只是陪某人一個人的。

林菀看出來了,姜誠是喝多了,話說得都沒邊沒際的。

小新兵還傻呵呵地舉着另一個話筒,“那姜連長,這情歌對唱,還唱不?”

“唱!”姜誠一把撈過那話筒,遞到林菀面前,眉宇一轉柔和,很輕聲地,似是商量的口吻湊到她的耳邊,“我們唱首歌?”

說完,不待林菀回答,便又擡起頭,一本臉色,“林菀,是朋友,就陪我唱首歌!”

林菀失笑。

這算什麼?

被欺壓地太久,終於逮了個酒醉的機會,準備一報前仇?

姜誠硬是將話筒塞進林菀的手裡,拉着林菀的手腕站起,同時指着在點唱機旁的小兵說了聲,“給我點……‘明天她要嫁給我’!”

小兵怔了怔,“連長,沒這首歌吧。”

姜誠怒了,“怎麼沒有?就是結婚的那種,給我點!”

林菀撫額。

小兵硬着頭皮去翻找類似的這種歌。

有幾個較爲清醒的,人也會察言觀色的,相互對視幾眼,先後不約而同地跟姜誠道別,“連長,我這家裡老爸召喚了,先回了啊。”

“連長,我也是,家教嚴,不讓我晚上超過十二點以後回家。不然……要打斷我的腿!”

“連長,我也有點事……”

“連長,我那女朋友還等着跟我看午夜場……”

“連長……”

姜誠在這些人的臉上掃視一圈,握着話筒的大手一揮,“好,全都自便,想走就走,今兒我買單!”可另一隻手卻牢牢地死扣着林菀的手腕,俊臉湊過去,又是輕聲地在她耳邊低語一句,“你不能走,你可得陪着我。”

林菀後怕了,想着姜誠不會要把其他人支走,就留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最後乾脆在這裡把她就地正法了吧。

不會,應該不會。

姜誠這廝……這點品行應該還是有的。

隨着辭別的小兵們陸續離開,那個點唱的小夥終於找到了應該能讓姜某人心滿意足的歌,——“今天你要嫁給我”。

姜誠聽了這輕快的旋律,果然滿意一笑,“對,就是這首歌,再給我點十次!”

林菀崩潰。

姜誠則一臉陶醉地開唱,才唱了兩個字,林菀就沒忍住,掩脣抽搐了。

姜誠唱歌,還真是挺沒天賦的。

林菀感慨,這個世界上,果然人無完人。

姜誠不厭其煩,連同林菀的份,一併唱了,在他讓人不堪入耳的歌聲中,其他的戰友們都陸續地快走光了。

直到最後,那個之前對林菀獻殷勤的小新兵還憨憨一笑,對着姜誠告了辭。

姜誠已顧不上他,很陶醉地閉着眼唱歌,整個包間裡,一遍遍如狼嚎般地迴盪着,“今天你要嫁給我……”

林菀很想提醒他,他的戰友都全部走掉了,是不是該去買單回家?

姜誠卻一手緊扣她的手腕,另一手抱着麥克風狂吼,林菀覺得,自己就是說話,也是徒勞,因爲那傢伙根本聽不見。

就這樣,在姜某人跑調的歌聲中,林菀忍了四遍那首“嫁人”歌,第一次發現,一首挺好聽的歌,連續不間斷地聽個四五遍,也會厭煩,更何況,當那每句歌詞都不在調上時,又是何等的崩潰。

姜某人也終於唱累了,聲音漸漸小下去,握着林菀的那隻手,卻慢慢加重了力道。

忽而,他一停歌聲,保持着抱着話筒的姿勢,轉過臉來,對着話筒叫了聲,“林菀!”

林菀嚇了一跳,“……嗯?”

姜誠扯着她的手腕,用力往懷裡一帶,依舊對着話筒,“小菀,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哪怕只是一點點!”

整個包間都被這一聲聲的質問充滿,尤其是那最後的“一點點”,似乎有迴音的效果,讓林菀的耳邊一震一震。

林菀說不出話來。

“真的一點都沒有?”姜誠再問。

真的……一點都沒有?

林菀也在心裡自問。

她理不清此時的心情,只是在姜誠這樣的逼問下,她習慣性地就想縮在以前就築好的殼裡,完全迴避真正的感情問題。

林菀的沉默,讓姜誠以爲是默認。

他苦笑一聲,忽而將手裡的話筒一丟。

“砰!”伴隨着話筒跌落在地時,傳出的巨響,姜誠也在同時將林菀推倒在沙發上。

因爲那一推,林菀手中的麥克風同樣滑落,又是“砰”的一聲,她去撿拾不及,人更是在她要彎腰的那一刻,被姜誠雙手按靠在沙發背上。

“林菀,你真就沒有想過好好地看看我這個人?還是說,這世界上的男人,除了一個莫逸,別的就再不入你的眼了?我……我真的就沒他好麼?”

姜誠重重地呼吸,大概,這樣的一種剖白和無措,讓他也覺得男性的尊嚴全無,他抿緊了脣,忽而趁着酒意,低下頭去。

“唔……”

林菀躲閃不及,被姜誠突然壓過來的脣吻個正着。

又來了。

這個姜誠,現在似乎有點什麼不如意的,他就會罔顧朋友的那層束縛,直接對她做出越界的事。

林菀用力伸手推搡,可根本推動不了身上的男人一點半分。

一如兩天前的舞會上,姜誠的吻很急,很強勢,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幾個輾轉,林菀便覺得脣瓣疼了,她懷疑姜誠正把自己的兩片脣當肉啃。

隨着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稍稍停下,嗓音沙啞低沉的開口,“小菀,喜歡我,不好麼?”

林菀被吻得有些發懵,剛找回點理智,要斥責兩句。

姜誠則再次低下頭,猛地咬住她的下脣。

林菀吃痛,在她的驚呼中,強壯的軀體也毫不客氣的盡數壓上她軟綿的身子,迫使她從靠着的坐姿,慢慢地滑下身體,整個上身都躺在了沙發上。

舌尖被姜誠吮吸地發疼,林菀雙手砸在他的肩上,可那力氣,對姜誠來說,絕對只相當於是撓癢癢。她忍不住發出“嗯”地一聲抗議。

這聲音怯怯的,卻又像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姜誠直覺頭腦一熱,泄憤的初衷變了質,僅僅是脣齒的緊貼交融,已不能滿足,在自己有意識之前,他的一隻大手,已掀起林菀的衣襬就探了進去。

林菀只覺頭腦一陣空白,一口氣差點就卡在了喉嚨裡,力氣在一瞬間全部抽離。

他……他……竟然……

那是莫逸都不曾碰觸過的地方。

姜誠動情了,他的脣滑到了林菀的耳際,沙啞着聲音低喃,“你是我的……,你的第一次,就是我的,那一晚,我就是像現在這樣,碰觸你……”

聽着姜誠近乎回憶的煽情的話,林菀面紅耳赤。

其實,姜誠下手很重,每一下觸摸,都帶着幾分蠻力,林菀恍恍惚惚的有些明白,爲什麼兩次之後,身體都會這麼慘不忍睹。

她知道自己該推開他、咬他、打他……,哪一樣都好,反正不能像現在這樣,全身沒半點抵抗力地任他爲所欲爲。

可是……可是……

林菀無助地呼吸,這就是男女之間,從古至今沿襲下來的遊戲?

身體似乎比思想更誠實,在這個男人身下,她找不到半分拒絕的力氣。

姜誠頻臨失控,動作越發沒有分寸,林菀只聽到“撕拉”一聲,不知道身上的這傢伙是不是扯爛了她的裙子。

也就是這一聲響,讓林菀殘留的理智找回。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跟軍區後勤那些同事們嘴裡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

毫無操守!

林菀不齒這樣的自己。

同樣地,她遇到了瓶頸,全心信任地來找姜誠,可這個傢伙在做什麼?藉着酒意爲所欲爲,是不是每次他和她之間有一個喝多了,就非要以解決生理問題告終?

林菀同樣怨恨起這樣的姜誠!

她咬着貝齒,恨聲道,“姜誠,你起來,放開我!”

“不放!”姜誠埋首在她的身前,迴應於更大力地拉扯她的裙襬。

林菀這下是真的火了,火氣來得快,也來得衝動,她伸手摸索着,摸到了桌面上的冰冷的啤酒杯,想着白天才把蘇文的頭給砸了,難不成,晚上就要來砸姜誠的?

眼見着姜誠快把她的裙子給扯下來,林菀一咬牙,隨手撈起那杯冰冷的啤酒,“嘩啦”一聲,盡數潑在姜誠的頭上。

被涼啤酒一激,姜誠一顫,猛地擡頭,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林菀,這下,徹底回神。

他趕緊跳起,酒意退了大半。

“小菀……”

林菀咬脣,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衫,視線瞥見,裙襬處被扯裂了一點,還好,大晚上的話,看不真切。

姜誠則怔怔地坐在她的對面,壓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對不起,小菀,對不起!”

每次都這樣,把她吃了、欺負了,就來一句對不起。

林菀想起一句話: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她將下脣從貝齒下釋放出來,想着自己面對他的用強,根本就是碰到了石頭的雞蛋,只有等着四分五裂的份,可偏偏,這男人對她用強也不是一次兩次。

“姜誠,是不是在你看來,我也就是那麼隨便的人?我是不是誰都可以?你真的一點就不知道尊重我?你……你這麼做,和莫逸、蘇文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說到這,林菀想起了今天中午的驚駭和委屈,越想越覺得難過,鼻尖一酸,眼淚就這樣涌出來。

瞧見她哭,姜誠是徹底茫然無措了,他想要去抹去她的眼淚,卻又不敢輕易伸出手去,只傻傻地看着林菀整理了衣衫,拿起挎包就往外走。

姜誠慌了,趕緊追在她的身後,“小菀,小菀你聽我說,我喝多了,我……,小菀!”

林菀頭也不回,一旦讓眼淚滑下一滴,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一直以來被欺壓的憋屈,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她不停地抹着眼角,可很快,又有新的晶瑩蓄積。

姜誠一路追到了KTV的大門口,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小菀!你……”看着林菀垂然欲涕的模樣,姜誠的話堵在了喉嚨裡,再吐不出一個字。

林菀哽咽,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爲,只要來到這裡,就可以……就可以……,算我天真!——姜誠,從今兒起,你別再打電話,也別再來煩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着,她便甩開了姜誠的手,奔向一輛停靠在門口的出租車。

最後的那幾句話,完全是氣話。

可姜誠不知,他頹廢地靠在牆上,想着她那狠絕的話,……再也不想見到他,再也別去煩她……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姜誠渾渾噩噩地掏了出來,甚至都沒看來電顯,便接通了放在耳邊。

“喂……哦,喬嘉,是你啊。……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shit,你怎麼不早說!”

姜誠吼完這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喬嘉來電,說是今兒中午,林菀用花瓶砸傷了蘇文的後腦,剛剛纔出來處分結果,十有八九是讓另一個在場的女同事頂罪了。

但是處分結果如何,並不是姜誠最關心的,而是他陡然想起了林菀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她會那麼爽快地來K歌房找他,應該就是有求於他,或是要找他傾訴的意思,可是,他卻對她做了什麼?

那個蘇文,沒頭沒尾的,不會讓那麼嬌弱的林菀給砸了後腦,肯定是那個色胚對林菀動了什麼邪念的,偏偏,林菀白天才擺脫了一個色狼,晚上又遭遇了他這一隻……

姜誠懊惱。

沒事搞什麼迎新酒會?

難得的可以擺正一次自己的地位,卻又被他搞砸了!

也不知道今晚喝醉了,到底丟了多少人!

姜誠匆匆地也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林菀家而去,路上,他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林菀的手機,可才響了一聲,便被掛斷了。

是啊,那個小女人走之前說過,以後別再聯繫。

姜誠害怕,他見識過林菀的決然,那丫頭在對莫逸還有情的情況下,都可以義無返顧地悔婚,更何況是他這個沒什麼感情基礎的臭男人?

想了想,姜誠發了條短信過去,——“對不起,小菀,我才聽說你今天在單位的事,別擔心,那種渣人砸了就砸了,你要放開心情纔好。”剛發了出去,又後悔了,想着自己今晚,以至於之前兩夜的行爲,不同樣很渣?

兩分鐘後,林菀回了條短信。

姜誠迫切地點開,一看之下,心又涼了。

——“我的事,和你有什麼相干?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不想收到你的短信,甚至是以後,我都不想見到你這個人!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人!”

林菀是堵着一口氣,發的短信,她並不知道,她現在的態度,分明就是情侶間鬧彆扭的小女人。

在莫逸面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失去理智,哪怕一次!

愛情,是讓人變得不可理喻的東西。

可惜,她並不明白。

等她有些領悟的時候,則是因爲,今夜過後的一個星期裡,姜誠果真沒有跟她聯繫,更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哪怕一次。

……

林菀失落。

她有反省,想着自己那晚上說話確實過分了點。

可姜誠那廝的徹底沉寂,又讓林菀憤憤不平:說什麼喜歡她,被她那樣一頂,就退縮了?看來,也沒幾分真心。

林菀發現,自己有些入魔了。

之前打人事件,因爲蘇文的沒有出院,軍區後勤的處分結果也一直沒下來,她竟然沒有半點擔心,反而是對着電腦和文件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數天不見,以前也不覺得,會是這樣漫長的一段時間。

可現在,她想着的,都是被她喝退了的姜某人。

看着的,都是沒有收到某人短信的手機。

林菀不願意相信,自己這樣,是因爲再次觸動了感情,她寧願選擇相信,這是因爲習慣。

習慣了有個厚臉皮的男人,時不時地在她面前晃動他那張好看的臉;習慣了偶爾聽到那人很無恥又很幼稚地挑釁、戲弄;也習慣了那雙鐵臂似有若無的碰觸,或是困束……

林菀忍了三天,沒跟姜誠聯繫。

狠話是她先說的,就算是朋友,她也不肯先低頭,更何況,她也沒有去找他的合適理由和藉口。

終於,在出事後的第四天,也就是週四那天下班後,林菀奇蹟般地在路上和姜誠偶遇了。

其實,這一天下班後,林菀也是突然起意,想要去市內新開的圖書館去逛逛,看看要不要辦張借書卡之類的東西。

可巧纔出了圖書館,迎面就碰見了姜誠。

他還是一身墨綠軍裝,襯着他高挑的身板,筆挺筆挺的,精幹好看。

只不過,此時的他,不是單身一人,在他的身邊,跟着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二人絕對是相識的,因爲那個女孩子……正挽着他的臂彎。

林菀怔在那裡,忘了邁步,也沒有打招呼,只是目光對上那張俊臉後,又心虛地躲閃一邊。

她心裡想着,見面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是等着他先開口,還是自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笑相對?

林菀糾結。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的這一切擔憂,全都是在做無用功,因爲,那男人挽着身邊的女孩,走到她的面前,卻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將她徹底無視。

一個字,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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