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芸這次難得沒有反駁,同意跟周晉閒回老家待一段時間:“京城太熱了,要不咱們把小周幾帶回去?”
正好可以帶着小孫子回去顯擺一圈。
周晉閒立馬不同意:“如果老二跟陶妃不回去,我們說什麼也不能帶着孩子回去,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咱們說不清,也沒辦法跟他們交代。”
何芸有些不滿意的嘟囔:“能有什麼事?我們看着孩子能有什麼事?”
周晉閒皺眉看了何芸一眼:“你最近有些不講道理啊,孩子小到頭疼發燒,大到磕磕碰碰,意外傷害,任何一件事咱們都沒辦法跟他們交代。你要是想回去,就消停的跟我回去。你要是想帶着小周幾回去顯擺,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何芸有些委屈了,覺得最近所有人都跟她做對。
傍晚陶妃回家時,就覺得家裡氣氛不對,何芸坐在陽臺前的凳子上看着小周幾搭積木,周晉閒也沉着臉在一旁看着幾個小朋友來回跑。
看向坐在沙發上吃着蘋果看着電視傻樂的林萌萌,使勁眨了眨眼,想詢問她家裡出什麼事了?
結果神經大條的林萌萌只顧傻呵呵的樂,壓根兒沒看見陶妃的眼神。
陶妃只能洗了手去廚房幫胖姨做飯。
“怎麼了?”小聲的問胖姨。
胖姨也迷茫:“不清楚,我過來就這樣了,是不是你公婆生氣了。”
陶妃哦了一聲,想着一會兒吃完飯就趕緊帶着孩子離開。
沒想到吃飯的時候,何芸倒是先開口了,衝陶妃說道:“我和你爸打算暑假了回老家,我想把小周幾帶回去住一段時間。”
陶妃愣住了:“你們回去帶着小周幾多不方便?上下火車也不方便啊。”
何芸跟賭氣一樣:“我們坐飛機回去,總不會害怕孩子丟了吧。”
周晉閒氣的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的面前的碗碟跳了一跳。怒視着何芸:“我下午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你現在是怎麼回事?越老越不懂事!還沒有小周幾懂道理。”
陶妃和林萌萌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晉閒發火,平時周晉閒雖然嚴肅,但是很少發火。
四個小朋友也吃驚的瞪圓眼睛看着周晉閒,小周幾還不忘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腮幫子鼓鼓的看着爺爺。
何芸頓時覺得沒了面子,眼圈一紅:“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老了,沒有用處了,所以誰都嫌棄我,誰都看我討厭。”
說着眼淚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
陶妃和林萌萌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低頭看着碗裡的米飯。
周晉閒更氣憤了,聲音也高了幾度:“你是越老越糊塗啊,放着好日子不過,你就作吧。最近你跟葛妍嘰嘰咕咕幹什麼我不管,但是你要是過分,咱們就回老家,以後也別來京城了。反正孩子們都上幼兒園了,咱們也算是功成身退!”
何芸跟委屈了:“我不回去,我爲什麼要回去,我是住在我兒子家。你是不是去參加了什麼老年活動,心就不在這個家裡了?”
周晉閒的臉已經黑了,忍了又忍衝陶妃和林萌萌說:“你們帶着孩子先回去。”
陶妃和林萌萌跟領了聖旨一樣,立馬帶着四個小朋友跟胖姨一起離開。
還沒進電梯,就聽見屋裡兵乓一頓響,看樣子是周晉閒把桌子上的飯菜都掀翻了。
這個老頭也是個脾氣大的人,平時很少發這麼大的火,估計這次何芸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
陶妃莫名的同情起何芸,嘆口氣默默拉着孩子們進電梯。
小周幾嘴裡還含着一口菜在嚼着,好不容易嚥下去,擡頭看着陶妃:“媽媽,我沒有吃飽,我們出去吃燒烤吧。”
陶妃哭笑不得:“爺爺奶奶吵架了,你都不擔心啊。”
小周幾有些茫然:“吵架了嗎?不是奶奶不開心嗎?明天就好了。”
胖姨也在一旁感嘆:“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像你們公公婆婆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不過你婆婆最近是脾氣有些怪,也不知道爲什麼,經常一個人陰沉着臉。以前沒事都是笑眯眯的。”
陶妃想想何芸最近疑心病重,估計和更年期有很大的關係。
出了電梯,小周幾還張羅着要去吃燒烤,他覺得爺爺和奶奶那是交流,只要沒有動手,都不算事。
陶妃跟林萌萌商量了一下,帶着幾個孩子去小區門口吃燒烤。
這會兒小區外的小飯館都是露天燒烤,小周幾非常有範兒的過去諮詢了一圈價格,仰着小臉跟老闆點菜:“烤肉串十個,烤小腰十個,十個烤雞爪,還要一盤花生毛豆,還要一盤辣辣的小龍蝦,這些都要辣辣的。要……”扭頭數了數諾諾和小朵兒,又回頭:“要四個烤雞翅,不放辣椒。”
陶妃驚訝的看着兒子,鬧了半天兒子是擔心她沒有吃飽啊,點的這些都是她愛吃的。
小周幾點完,也不知道夠不夠吃,扭頭看着陶妃:“媽媽,可以了嗎?”
林萌萌豎着大拇指:“太可以了,小周幾這麼小就會心疼媽媽啊。”
小周幾被誇的嘿嘿樂,彎眼笑看着媽媽:“那可以喝一個北冰洋嗎?我們四個人一人一個。”
陶妃撲哧樂了,兒子現在趁機講條件是越來越厲害了。
破例給每個小朋友點了一瓶北冰洋,圍坐在便道上的小桌前吃起來。
胖姨堅持不肯吃飯,揹着手去一旁溜達。
林萌萌有些擔心:“一會兒要不要上去看看?爸和媽不會打起來吧。”
“打架倒是不會,只要爸一瞪眼,媽立馬沒了脾氣。咱們今晚還是不要過去看了,免得媽覺得不好意思。”陶妃嘆口氣,明天恐怕家裡氣壓也很低。
林萌萌想不通:“媽最近是有些無常了啊,我已經跟周蒼北說了,要是在這樣,我就帶着諾諾回孃家住了。”
陶妃喝了一口小周幾的飲料,才緩緩說:“媽的性格其實一直沒變,這和她一直做家庭主婦有很大的關係,她以前的工作也很清閒,經常又聽些亂七八糟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