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不太相信,看着那個宣傳幹事的樣子,很專業啊,可是看周蒼南一本正經的模樣,想想又覺得也有可能,這種膠捲式的相機還是有很多弊端。
周蒼南見陶妃半信半疑的模樣,淡定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水。
陶妃欣賞完自己美美的照片,笑眯眯的看着周蒼南:“晚上我烙餡餅,你先休息一下。對了!我還燉了魚頭豆腐湯,可惜魚是凍魚,味道不咋鮮美了,你就湊合吃啊。”說着把照片放三鬥桌抽屜裡,腳步輕快的去廚房做飯。
周蒼南目光追隨着陶妃,這種感覺真好!
陶妃最近幾個月的鍛鍊,廚藝進步了那麼一丟丟吧,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前看見媽媽一會兒功夫做出一大桌子菜,覺得輕鬆容易。
而她最拿手的就是煮泡麪。
原來從洗菜到炒菜到最後收拾廚房,要有那麼多工作要做。
陶妃瞬間覺得自己多了一個優點,廚藝不錯!
有些小得意的把魚頭豆腐湯端上桌,喊靠在沙發上眯眼休息的周蒼南吃飯。
周蒼南連着一週多沒有休息好,這會兒真是坐着都能睡着,聽見陶妃的聲音,雙手抹了把臉,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出來。
陶妃邊盛飯邊說:“等吃完飯你好好睡,現在那麼睡容易感冒。馬上就要過年了,不能感冒啊。我媽說過年的時候感冒,一年運氣都不好。當然她是封建迷信啦……”
周蒼南看着陶妃說話時,神色飛揚粉嫩的小嘴還嘟着,帶着幾分孩子氣的撒嬌,忍不住莞爾。
“湯燉的不錯。”周蒼南看着奶白色的魚湯誇讚。
陶妃眯眼樂:“必須不錯啊。”她可是失敗了好幾次,才總覺出來的經驗,而且每次燉壞的湯,她都喝了,實在喝不完就把湯倒馬桶裡,毀屍滅跡!絕對不會讓周蒼南看見,也不想讓他看見!
周蒼南笑着低頭喝湯,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寵溺,可惜陶妃沒有看見。
陶妃邊吃飯邊跟周蒼南八卦:“樓下嫂子家的弟弟來了,在鎮上開了個商店,啥都賣,今天的豆腐就是從他家買的。”
周蒼南嗯了一聲,叮囑陶妃:“買東西就行,不要管他們的家務事。”
“我沒管,嫂子那天還讓我幫着勸她弟弟和弟媳婦兒呢,我沒吱聲,如果讓我勸的話,肯定就一句話:別過了,離婚!那麼糟心的日子,還過什麼啊?最可恨的就是男人在妻子孕期中出軌,這種男人堅決不能原諒!”陶妃一說這個就有些義憤填膺。
周蒼南笑着安撫:“有些人天生自帶劣根性,你看就好。”
陶妃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周蒼南:“以後你可要對你老婆好點兒啊。”說完心裡有些酸酸的不舒服,晚上魚湯沒放醋啊?
周蒼南擡頭盯着陶妃的眼睛,脣角微勾似笑非笑:“好。”
陶妃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低頭喝湯,亂了亂了,事情亂套了。
這樣不行,她要回去的,收心收心!不能亂。
陶妃喝了幾口魚湯,臉上神色也平靜了。
周蒼南一直盯着陶妃的表情,見她的表情幾乎是瞬間的就平靜了下來,眼神暗了暗,低頭喝湯。看來在陶妃心裡有個很強大的意念,讓她潛意識的拒絕他的靠近。
吃完飯,陶妃已經完全屏蔽剛纔發生的事,端着碗筷去廚房洗。
周蒼南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看書。
陶妃磨磨蹭蹭去洗完碗收拾完廚房出來,準備開口跟周蒼南說明天考試的事,家門被急促的敲響。
周蒼南皺眉過去敲門,是蘇揚。
“嫂子自殺了。”蘇揚臉色慘白的說。
周蒼南眉頭擰到了一起,轉身過去拿軍大衣,看了眼陶妃說:“你跟我一起去吧。”
“哦。”陶妃不知道哪兒個嫂子自殺了,趕緊進屋套上毛褲外褲,穿上羽絨服跟着周蒼南往樓下跑。
樓下停着輛吉普車,肖富年和姜雪梅已經在車上坐着。
姜雪梅用手絹擦着眼淚。
陶妃一坐進後座,手就被姜雪梅拉住,帶着哭腔的說:“好好的人怎麼會自殺呢?”
周蒼南坐進駕駛室,肖富年坐在副駕駛,兩人沒有交談,周蒼南直接開車出發。蘇揚已經開車去找佟佳樂。
姜雪梅斷斷續續的哽咽的說:“嫂子怎麼就想不開呢?老政委都走了四五年了,怎麼還這麼想不開呢?”
陶妃才聽明白自殺的人是佟佳樂的媽媽,心裡也有些酸楚難受,想必是和老政委感情很深啊。
周蒼南一路飛車到市軍分區醫院。
四人一路跑着去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還亮着,顯示手術還在進行中,手術室門口還站着一個年輕的戰士。
戰士一見肖富年他們,也顧不上敬禮:“肖政委,嫂子被鄰居發現吞了安眠藥,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還在搶救中。”
肖富年微微頷首,緊鎖着眉頭看着手術室的門。
陶妃一直扶着姜雪梅,搶救三個小時有些嚴重啊!
佟佳樂邊哭邊往過來跑:“媽,媽……”聲音格外的淒厲悲傷。
周蒼南一把拽住往手術室門上撲的佟佳樂:“你冷靜點兒,你媽媽沒事的。”
“怎麼沒事!都躺進手術室了,還沒事!嗚嗚……不是你媽躺在那兒,你當然站着說話腰不疼了。”佟佳樂跟瘋了一樣,使勁衝周蒼南吼。
陶妃原本還同情佟佳樂,現在見佟佳樂這樣,扭頭看向一邊,這個姑娘真是混不吝啊。
佟佳樂邊哭邊拍打着周蒼南的肩膀:“都是你們,因爲你們,我爸爸死了,現在我媽媽也沒了,以後我是孤兒了,你們就更好欺負我了……”
周蒼南始終皺着眉頭,臉上表情隱忍蕭殺。
蘇揚也跟着跑了過來,看見佟佳樂的模樣,過去一把扯開佟佳樂:“你瘋夠了吧?!你媽媽還躺在裡面沒死呢,你嚎什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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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樂突然噤聲,不服氣的瞪眼蘇揚,臉上的掛着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