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師很爽快的答應:“沒問題,我回去找一下,這兩年的應該都有,早兩年的估計賣廢紙了。”
“謝謝啊。”陶妃又把視線放在那段作者寄語裡,暗戀八年,是什麼樣的情懷?
下午上課前,李校長又一次催收校服錢的事,陶妃只是默默把手伸進包裡按了錄音鍵,低頭沉默的聽李春生表演。
等李校長離開,陶妃又默默的關了錄音機。
辦公室裡老師們小聲議論着,無非就是校服怎麼這麼貴?一套運動服也不過三十塊錢,校服就要六十。
陶妃暗想李春生這麼着急收校服錢,這中間肯定有貓膩啊。
難道上次自己刺激孟春曉那番話奏效了?孟春曉找到李春生要錢?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手裡摸着知音雜誌,咧嘴笑,快了,馬上就會狗急跳牆了。
下午放學後,陶妃留下來看着班裡的小孩子們跳採蘑菇的小姑娘,舞蹈是學校音樂老師編排的,所以她只負責看着就好。
等大家排練完舞蹈,已經是傍晚時分。
陶妃叮囑家遠一點兒的孩子路上小心,要和同學們結伴回家,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路過校長辦公室時,陶妃心動了,很想進去看看,站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神,才抱着課本離開。
剛走一會兒,李春生從辦公室出來,鎖了門匆匆往校門口走。
陶妃站在樹後的暗影處,看着李春生離開,把書放在一邊草叢裡,繞到辦公室後面。
房後種着一大排桑樹,用來遮擋西曬的陽光。
陶妃看了看周圍,小心的鑽進桑林中,推了推李春生辦公室的窗戶,沒想到李春生走的急,竟然忘了把窗戶從裡面扣上。
看了看左右推開窗戶,輕巧的翻進去,又從裡面輕輕關上窗。
這會兒外面操場還有沒回家孩子的笑鬧聲,陶妃走到門邊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後開始找她想要的東西。
校長辦公室不大,一張辦公桌一排書架,最顯眼的就是角落裡的保險櫃。
陶妃過去繞着保險櫃轉了半圈,放棄了打開保險櫃的念頭,這個是學校財務處的東西。她會開這個玩意兒,沒有密碼她也能開,但是如果打開就成了盜竊,性質不一樣了,還是翻翻別的吧。
繞過到辦公桌前,看着帶着鎖頭的抽屜,有些犯難,砸了?明早李春生就能發現,不砸?怎麼找東西?
腦子邊想着邊看着桌上的書本。
隨手小心的翻了翻,沒什麼發現又放回原來的位置。
突然聽見門外有動靜,趕緊靈活的翻出窗子,還不忘用手抹乾淨窗臺的腳印,順手關上窗蹲下身子。
緊接着就聽見開鎖推門聲,然後是腳步聲走到辦公桌前停下,等了一會兒有電話響。
就聽來人接起電話。
“孟春曉,我告訴你,你不要過分,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給你錢了,你還鬧什麼?還非讓我來辦公室接電話?”
陶妃一聽眼睛都瞪圓了,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趕緊偷摸把包裡的隨身聽拿出來,按下錄音鍵,捂着嘴竊喜的聽着辦公室的動靜。
好在這會兒天色漸暗,桑樹叢鬱鬱蔥蔥,她蹲下後從外面完全發現不了她。
李春生沉默了好一會兒,估計是孟春曉在對面說什麼,才氣憤的開口,壓低聲音恐嚇:“孟春曉,你別太過分了!我答應給你錢就會給你錢,你這麼催着就沒意思了啊!再說當初也是你主動找我的,現在怎麼好意思賴上我!”
對面又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李春生更惱火了,聲音又不敢放大:“孟春曉!”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齜出來的:“五萬塊錢,不是五百五千,我總要時間去籌錢,你要是在敢逼我,我這個校長不做了,也要你好看!”
說完氣的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陶妃也滿意的按了停止鍵,捂着嘴貓着腰準備離開。
卻聽見窗戶一下被推開,嚇的陶妃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她躲都沒地方躲啊!
進退維谷間,就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餘振東朗聲說道:“李校長在嗎?”
原本已經推開窗戶的李春生這會兒趕緊去開門,他因爲心虛總覺得窗外有人,所以掛了電話就準備去看看,沒想到餘振東這時候來了。
“李校長真敬業,這時候還沒有下班啊?”
餘振東一進門就笑哈哈的說着。
李春生陪笑:“哪裡,哪裡,只是手頭上還有點兒工作沒有做完,餘經理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工程進度,看見李校長的辦公室門開着,就過來看看。”餘振東說着進了辦公室。
李校長趕緊開燈去倒水:“餘經理真是有心了,這麼晚還惦記着學校的教學樓,吃飯了嗎?一起去吃個飯?”
餘振東站在窗前看了眼窗外,笑着說:“好啊,不過今天我請客。”
在李春生去開門的時候,陶妃已經貓着腰逃了,這會兒從草叢裡取了課本,拍了拍胸口,鎮定的回家。
只是這個餘振東出現的有些太及時了啊!
邊走邊把耳機戴上,又細聽了一邊李春生的錄音,這個錄音真是來的太是時候了,她回去要多複製幾盤。
到家時,何芸和周蒼南正在包餃子。
陶妃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學校六一排練節目,所以耽誤了點兒時間。”說着很積極的放下東西去換衣服,洗手出來坐在周蒼南旁邊,幫着包餃子。
何芸看了看陶妃,這麼盡職盡責的工作倒是也少見,以前教個孩子回家成天說累,煩。
要不是這人在跟前,她都懷疑是換了個人。
陶妃邊往餃子皮裡塞餡邊問周蒼南:“你晚上怎麼有空回來了?”
沒等周蒼南開口,何芸說道:“我讓他回來的,一會兒去找張小牀回來,我晚上睡客廳,你們兩口子睡臥室。”
陶妃臉皮再厚,被何芸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臉龐發熱的看了眼周蒼南。
周蒼南神色淡定,掃了眼陶妃,勾了勾脣角說:“媽,你有點兒心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