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兒留在了療養院,一直到六月底,必須要去西南報到。
可是靳皓昱還沒有醒來,身體機能卻恢復的不錯,羅錚信誓旦旦的保證,等小朵兒走的那天肯定能醒。
最後等小朵兒走的那天,靳皓昱也沒醒。羅錚卻積極的收拾東西,帶着媳婦兒秦惜要跟着小朵兒去西南,說是去岳父家走親戚,順便帶着靳皓昱去西南轉轉。
最後小朵兒退了機票,跟着羅錚夫妻一起,帶着靳皓昱上了私人飛機,目的地西南。
飛機飛上萬米高空時,陽光透過雲層,穿過機窗照了進來。
躺在機艙牀上的靳皓昱,似乎覺得陽光有些耀眼,緊緊的皺了皺眉頭。
羅錚懶洋洋的坐在一邊沙發上,伸着大長腿衝坐在牀邊的小朵兒擡了擡下巴:“看,醒了吧?”
話音落,靳皓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
陶妃和周蒼南在南苑機場看着飛機起飛,兩人心情都十分的難受。
周蒼南伸手握着陶妃手:“他們都走了,還有我!這下我們可以出去走走了。”
陶妃有些想哭:“明知道他們長大了都會飛走,可是心裡還是很難受啊。現在才能體會當初父母的感受,是不是太晚了?”
周蒼南縮回手,改摟着陶妃肩膀:“今天中午咱們就回爸媽那邊吃飯。”
這個爸媽指的是盧敏那邊。
陶妃心情依舊低落,悶悶的跟着周蒼南去了盧敏家。
路上還給如意發了個信息,晚上下班直接到盧敏這邊,吃完晚飯再一起回家。
如意原本也想去送送小朵兒,可是剛來實習就請假,總覺得不太好。想想等過段時間她可以去西南看小朵兒,心情就沒那麼難受。
沈亦城看如意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倒了杯水過去放在她桌上:“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如意笑着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放進抽屜裡:“沒事……”
話沒說完,科室的門被推開,捲進一道迷彩藍的身影,高大挺拔。
沒等沈亦城和如意反應過來,人已經到如意跟前,彎腰伸手掐着如意的腰,舉起來往肩上一抗,大步往外走。
如意驚呼一聲,有些惱羞帶着小興奮:“周承安!你幹什麼啊!趕緊放我下來!”
周承安黑着一張臉,扛着肩上的人大步離開,引得樓道里的醫護工作者和病人都驚呼起來。
沈亦城原本想阻止,最後認出穿迷彩藍的人是誰,眯了眯眼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這個人他印象太深刻了,當年因爲跟如意一起在實驗室待過,後來又一起吃過幾頓飯,就被這個土匪一樣的男孩子堵在校園後面,二話不說的威脅揍了一頓。
那時候男孩才二十歲吧,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麼囂張,那麼霸道!
沈亦城轉身,畢竟他已經過了熱血衝動的年紀,這些年輕人做的事情,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做的。他的生活最終還是適合無風無浪,平靜安寧。
周承安扛着如意一路去了停車場,將人塞進副駕駛,才痞笑的彎腰,手搭在如意身後的椅背上,距離挨的很近,能聽見兩人的心跳:“長本事了啊,還敢在外面勾搭小白臉!”
如意伸手推了推眼前的人,對方胸膛硬如磐石紋絲不動,紅着臉別開臉:“誰勾搭小白臉了?你都不理我了,還來找我幹嘛?”
周承安輕笑出聲:“丫頭,咱們講點兒理行嗎?是你先拉黑我的微信,電話。還讓我不許再找你。”
二十五歲的周承安,已經退去稚嫩青澀,更像年輕時候的周蒼南,只是少了父親那份沉穩,多了幾分公子哥的痞氣。長期訓練,皮膚也黑了不少,不笑時倒也有幾分嚴肅。
如意偷摸的看了他一眼,努努嘴:“我讓你不找我,你就不找我啊?”
周承安覺得彎着腰有些累,關了車門繞到駕駛座坐進去,胳膊搭在副駕駛的椅背上,身子前傾像是將人圈在懷裡:“咱不鬧了啊,來給哥哥說說,跟那個小白臉怎麼回事?”
如意瞪眼:“那是我學長!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倒是你,你去年生日那天晚上,爲什麼是個女的接的電話?”
周承安納悶:“女的?怎麼可能啊,當時我們宿舍人都在一起呢。”
最後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我們宿舍有個叫馬超的,他會變聲啊!估計是他接了我的電話。”他就說後來馬超老是一副心虛的表情看着他。
如意半信半疑:“真的?這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承安哭笑不得,伸手按着如意的腦袋,強迫她跟自己對視:“就爲這麼點兒事跟我使小性子?你就不能第二天再打個電話問問?我還以爲你真移情別戀小白臉了呢。你看看小白臉長的那個弱弱的樣子,我三拳就能把他揍的找不到北。”
如意氣的瞪眼:“你當年不是打過啊!如果不是這樣,我能每次見到學長就很愧疚嗎?”
周承安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反而十分的坦然:“對啊,是我!我就看他對你不懷好意。你想想你那時候纔多大啊,我要不好好看着你,能行嗎?”
如意氣的去捏周承安的臉,卻又忍不住樂了,伸胳膊摟着他的脖子:“那你怎麼纔回來啊,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臉皮都很薄,要等男孩主動啊。”
周承安笑的眼裡帶着碎光,像是隱藏了好喵星河,讓如意忍不住愣神、
諾諾姐姐說的不對,說學長比小周幾哥哥長得好看,明明是小周幾哥哥最好看啊!
周承安笑着捏着她的鼻子:“傻樣,走回家!”
如意纔回神:“哎呀,不行啊,我還沒有請假呢。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學長說一聲!”
說着急吼吼的解開安全帶,下車後像只小兔子一樣跑進門診大樓。
周承安摸了摸鼻子,神他麼的學長,長的就是欠揍的模樣。動了動脖子,又一想,算了,現在不是從前,打架總歸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