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蘋對那天晚上的情景還記得很清除:“當時小月回家後還木木呆呆的,眼睛沒有焦距。醫生說要好好看着,免得孩子突然醒過來做出什麼過激行爲。晚上我就跟小月一起睡的,看着孩子那樣我特別難受,她爸也坐在客廳抽了一夜的煙。後半夜的時候,小月突然尖叫一聲,就開始瘋狂的用頭撞牆,還扔桌上的東西。”
“我和她爸爸嚇的不行,就趕緊把她捆着送去醫院,醫院給打了鎮靜劑以後,建議我們帶孩子去精神病院看看。然後我們就送小月去了瑞康。”
陶妃皺了皺眉頭:“小月發病的時候,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郭金蘋想了好久:“好像沒什麼聲音,不對,好像聽到音樂了,窗外不知道誰家放了音樂。”
陶妃追問:“當時幾點?”
“十二點半。”這個郭金蘋也記得。
陶妃又問了一些問題,郭金蘋的心理素質也沒高世良好,都很誠實的回答了。
郭金蘋離開後,陶妃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身後有人跟着,回頭卻也沒有發現什麼。
高世良自首後,自然又牽扯出高小月的事情,案子又要重新審理中。
陶妃讓王海東去找在法庭上作證,證明高小月買避丨孕丨套的證人,結果卻被告知,離職回來家了。
同時發現瑞康醫院曾經給高小月注射過四氫大麻酚的醫生護士也不見了。
王海東把發現告訴陶妃時,陶妃也有些吃驚,總有人快他們一步去銷燬想要找到的證據。
這就證明李志國身後肯定牽扯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警方已經介入調查,陶妃現在只要去收集證據,證明高小月是被李志國強迫的就好。
王海東的建議是讓陶妃先回京城,等這邊有什麼發現了,他再給陶妃打電話,畢竟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急出來結果的。
陶妃想想也是,先找郭金蘋簽了代理協議,又去法院調取了高小月案子的庭審記錄。
準備離開石市時,看守所來電話,說高世良想見她。
陶妃正好也想見高世良一面,短短几天時間,高世良的頭髮白了一半,整個人蒼老了十幾歲。
看見陶妃有些激動:“陶律師。”
陶妃很平靜的陳述:“我已經跟你愛人簽了代理協議,高小月的案子我會負責到底,不管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我都不會放棄的。我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錢,我只是爲了一個缺少關心的小女孩。”
從看守所出來,陶妃耳邊還響着高世良的話:“李志國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李志國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可是警察調查的李志國是安市人,父母是普通工人。初中沒畢業,李志國就開始在石市混,並沒有什麼背景。
陶妃原本決定從看守所出來就回京城,因爲高世良的一句話,決定再留兩天,跟王海東好好查一查李志國的背景、
王海東那邊只用了一天就將李志國的關係網查的清清楚楚,除了經常出入一個叫伯帆會所,還混跡在市裡各個歌廳。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認識的也都是混混裡的小蝦米。
陶妃看着伯帆會所,想了好一會兒問王海東:“這種會所一般都不便宜,他進去是消費?他有錢去那種地方消費嗎?”
王海東摸了摸鼻子:“聽說這種會所還提供一些高檔服務。進入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警方也曾接到舉報過圍堵了幾次,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陶妃哦了一聲,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有的高檔服務,無非就是吃喝嫖丨賭,沒有發現肯定是和警局內部有關係,每次大排查前,都有人通風報信。
這種地方,沒有一定的關係,怎麼可能開起來。
陶妃翻了一遍:“伯帆老闆姓許?”
王海東點頭:“許嘉和,獲得過石市十佳傑出貢獻獎。”
陶妃記得樑多多說過許硯家的大伯生意做的很厲害,涉及到房地產,酒店娛樂等。
那這個許嘉和和許硯認識嗎?
王海東繼續說道:“我也找人悄悄跟伯帆內部人打聽過了,瞭解了一些不知道的內幕……”
陶妃跟王海東在房間聊了很久,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市中院,就高小月一案提起上訴。
爲了防止李志國出意外,王海東隨便找了個罪名,將人扣在了市刑警隊。
遠在京城的杜律師一得到消息,就給陶妃打電話,語氣相當的不滿:“陶妃,我們怎麼也算是同事一場。你這樣是在拆我的臺。”
陶妃有些納悶:“我們只是在爲各自的當事人爭取利益,怎麼就是拆臺了?還是杜律師對這個案子沒有信心?你可以現在放棄,不再做李志國的辯護律師。”
杜成鋼氣的胸口疼,卻依舊想勸說陶妃:“陶妃,你不要衝動,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有的案子!很可能不是表象那麼簡單!你還年輕,不要意氣用事,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陶妃挑眉:“哦?這麼說你是知道背後有隱情了?你在知道的情況下,卻依舊給李志國做無罪辯護,你心裡不愧疚嗎?”
杜成鋼語氣頓時冷了幾分:“我只講證據!證據面前李志國確實沒有過錯。”
陶妃覺得沒有說下去的必要:“我已經和高小月的母親簽了代理協議,你現在只要考慮要不要繼續做李志國的律師。”
杜成鋼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陶妃知道這次是正面槓上杜成鋼了,無奈的聳聳肩,收拾東西準備去樑多多家裡看一下。
林萌萌電話打進來,有些八卦的問:“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陶妃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現在只要等開庭的日子。
林萌萌嘿嘿樂了好半天,笑的詭異和幸災樂禍:“你這是要和你半個師傅幹架啊,你這有些忘恩負義啊!”
陶妃默了:“你能不笑的那麼直接嗎?”
林萌萌又哈哈大笑幾聲:“我用精神支持你幹翻他!我告訴你,我這人沒有三觀,我的三觀就是我朋友不能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