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嘟囔完，小周幾立馬反駁：“媽媽，你會不會嫌棄我和妹妹兩個孩子也多啊？”
陶妃撲哧樂了：“這捱得着嗎？再說我也沒說要把狗狗送走啊。”
關振東從屋裡出來，微笑的過來：“正好我想跟你們商量呢，羅丹說她大嫂哪裡有個藏獒樂園，專門收養一些流浪的大型犬，而且會有專人照顧，還是從部隊上退役的訓犬員給狗狗們上課，我覺得咱們可以夏秋時送二二和小三去上課，到冬天再接回來。”
陶妃覺得驚訝：“這不是相當於狗狗的幼兒園？”
關振東點頭：“差不多，平時還會組織狗狗們去做義工，總之挺現代化的。”
陶妃想起羅丹的大嫂，那個可愛的小女人，竟然有這麼超前的思想？
小周幾聽姥爺的意思是要把二二和小三送走，不樂意了：“不行，不能把小三和二二送人。”
陶妃樂了：“不是送人，而是相當於送二二和小三去上學，我們要交錢的，到時候再把它們接回來。”
她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二二和小三兩隻大狗發丨情的時候，院裡的氣味非常難聞，而且爲了不剝奪兩隻狗狗的性丨福狗生，他們沒給狗做絕育，去上學說不定還能結識一些可愛的小母狗。
小周幾半信半疑，跑去跟小三和二二玩，在他心裡，他以爲二二和小三真幸福，一直不用上學呢，沒想到啊，到最後也要去上學。
陶妃站了一會兒，跟關振東回屋去聊天。
午飯前周蒼南接了個電話，臉色有些不好看，扭頭看着陶妃：“你跟我出門一趟。”
陶妃也沒問爲什麼，趕緊拿着包跟着周蒼南出門。
路上週蒼南才告訴陶妃，柳燕的父親到部隊鬧了，還把柳燕打了。
陶妃對柳燕的父親記憶深刻，那個猥瑣的老頭！
心裡還是有些疑惑：“柳燕身手不錯，怎麼會站那兒不動讓他打呢？再說他那個爹是怎麼找來的？”
周蒼南搖頭：“一會兒我也不方便跟她細說，你進去好好勸勸她，至於原因也不要問，免得柳燕難看。”
陶妃點頭：“我懂，不過我猜測柳燕的潔癖跟性格和她這個爹有很大關係，我都覺得這個爹是不是在她幼年的時候，對她做過什麼事情。”
周蒼南原本不想說，見陶妃這麼好奇，只是簡單的說了下：“確實和她父親有一定的原因，但是她父親並沒有傷害過她。”
陶妃就想不通了，只是嘆口氣：“也是可憐的人啊。”
趕到部隊時，柳燕的父親已經被控制，那個背部佝僂的老人精神倒是看着不錯，眼睛充滿不滿的瞪着房間門口的戰士，嘴裡還嘟囔：“我是柳燕的親爹，我揍她怎麼了？她不養我老，我不該揍她嗎？”
陶妃跟在周蒼南身後，看着這個蠻不講理的老人，有些厭惡。
周蒼南只是轉了一圈，一句話也沒跟柳父說，轉身帶着陶妃離開。
柳父卻不幹了，大叫起來：“首長，首長，你要放我出去啊，你們不能關着我啊，小心我去告你們。”
陶妃扭頭看了眼大呼小叫的柳父，追上週蒼南的步伐出去：“這個柳父真的很討厭。看他的樣子就讓人討厭。”
周蒼南放慢腳步，讓陶妃追上：“我現在帶你去見柳燕，柳燕平時沒有什麼朋友，原本就自我封閉的厲害。這次柳父的事情對她影響肯定很深……”
陶妃趕緊點頭：“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一定盡力開導她。”
周蒼南帶着陶妃到了柳燕宿舍樓下，告訴陶妃柳燕的房間號，讓她自己上樓，他去團部一趟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陶妃小心的上樓，到了柳燕宿舍門口停頓了下，才輕輕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柳燕纔過來開門，眼圈紅着臉頰浮腫，看見陶妃有些不太自然：“嫂子……”
陶妃看着柳燕高高腫起的臉頰，心裡又鄙視了柳父一下，關心的說：“臉怎麼腫這麼高？我去給你找個冰塊過來敷一下。”
柳燕擺手：“嫂子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你進來坐會吧。”
陶妃進屋後還輕輕把門關上，看着整潔乾淨的臥室，找了個凳子坐下：“敷一下就不會這麼腫了，要不明天腫的更厲害。”
柳燕苦笑一下坐下：“沒事，我沒感覺到疼，只是有些丟人，被大家都看到了。”
陶妃順着柳燕的話題聊了起來：“這沒什麼丟人的，誰對誰錯大家都看着呢，就算你是他閨女，也不能這麼不問青紅皁白的打人。而且我們都相信肯定不是你的錯。只能說你攤上這樣的爹倒黴。”
她知道跟柳燕這樣的性格聊天，如果拐彎抹角的聊，她肯定什麼也不會說，把心事都悶在心裡，但是如果單刀直入，這樣她反而會聊一些心裡話。
柳燕表情有了變化，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輕抖起來：“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投胎到這樣的人家。”
“沒事，現在是講法的年代，他要是做的不對，同樣可以起訴他，甚至可以跟他斷絕父女關係。沒必要守着所謂的孝道苦了自己。”陶妃看着柳燕的表情，小心說道。
柳燕搖頭：“沒有那麼簡單，我這一生就毀在他手裡了。我經常在想，我爲什麼沒有在出任務時死掉。這樣讓我也死的好看體面一點兒。可是每次在危難過頭，我又從來沒有放棄過生的渴望。”
陶妃暗暗猜測，柳燕是不是有把柄抓在柳父手裡？要不柳燕不該這麼忌憚他。
如果有，是什麼樣的把柄呢？
柳燕低頭沉默了很久，放在膝蓋上的手攥起，鬆開。鬆開又攥緊。
陶妃知道柳燕內心在做着複雜又激烈的鬥爭，安靜的看着她，不想說她也不問。
看着單薄的柳燕，俠義之心又暴漲起來。
柳燕沉默了很久才擡頭看着陶妃：“嫂子，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的。從小到大經歷的多了，現在已經麻木了。一會兒我就去找團長，把他放了讓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