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濃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又說,“這幾天謝謝你了,流年。”
他甜甜地笑,“謝什麼呀,雨濃姐受傷了,我本來就應該好好照顧的。”
再說了,他一直將她當成未來的老婆,有了閃失他必定是要護她周全的呀。
下樓的時候,趙青雪難得地問了一句,“你剛剛說要去給韶光抓藥?”
“嗯。”
“她怎麼了?”
紀流年雖然心理年齡小,卻分得清敵我,知道嬸嬸是不會真的關心他們姐弟的。
便應付着答道,“她感冒了。”
“那你去哪個藥房?”
“前面路口那家。”
紀流年說完,匆匆就出去了。
這座小別墅他生活了十幾年,對於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前面過兩個紅綠燈,再向右拐,便是那家熟悉的中藥店。
因爲同行的關係,那藥店老闆跟姐姐的關係不錯,偶爾遇到難題還會跑來向姐姐請教。
果然是熟悉的,流年一進去,那老闆就笑起來,跟他話了一會兒家常,就讓下面的人把藥拿給他。
最後還叮囑,“既然是給孕婦吃的,時間一定要煎夠。”
“知道啦,謝謝老闆。”
紀流年拿着一大包藥,又轉乘地鐵回了城堡。
姐姐正在午睡,傭人們便過來問他,“這是給紀小姐的藥嗎?”
流年點頭稱是,還要親自煎……這樣纔有誠意對不對?纔會讓姐姐快點好起來。
於是在廚房裡守了兩個小時,熬製出濃稠的藥汁。
正好這個時候,紀韶光起牀下樓,流年將藥端過去,又是一副邀功的表情:“快來,姐姐,這是我在叔叔家那邊的中藥店抓的,說是專門給孕婦治感冒的方子,你吃了肯定有用。”
韶光倒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自己治了這麼久還是斷斷續續,怕是不聽藥的。
普通人感冒嚴重的拖一兩個星期能好,她就算現在抵抗力弱一點,個把月過去總是能痊癒的吧?
所以是沒打算治的,但看到流年這麼辛苦的份上,她仍然把藥接過去。
“聞一聞,什
麼味道?”流年笑着問。
他以前就喜歡這樣問姐姐,因爲中醫一般只要聞一聞藥的味道,就能分辨出裡面放了哪些藥材。
但是一向難不倒的她,這次卻皺了眉頭,“感冒了,聞不出來味兒。”
“好吧……”紀流年默默地拿出兩顆糖,等姐姐喝完了吃。
哪裡知道,那藥汁才喝了一半,韶光眉頭便皺得緊緊的,“味道不對。”
“哪裡不對?”
“說不上來……”紀韶光痛苦地彎着身子,捂住小腹的位置,“肚子痛……藥裡面被人加了東西。”
“姐姐?”紀流年嚇得臉色蒼白,“你說什麼?”
“藥裡有東西,快叫救護車……”
傭人們見狀,立即跑過來,打電話的打電話,叫人的叫人。
不一會兒,司機已經將車開出來,停在大廳門口。
流年連忙背姐姐過去,韶光卻捂着嘴,“等一等!”
然後便是重重的咳嗽聲,再拿開,那手裡……竟然是一灘血!
“吐血了!”傭人們一個個花容失色。
“天吶,這該怎麼辦……”
“紀小姐懷着寶寶,若是寶寶出事,君少肯定會殺了我們的!”
“還不快點送醫院!”
紀韶光捂着胸口,藥性很猛……她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痛……那藥才喝了一口,小腹裡便是翻江倒海地痛,彷彿有人拿着刀子插到了她的身體裡,再轉動了幾圈……
痛得無法呼吸了。
那是什麼藥,這麼烈……失心草,是的……失心草。
韶光再次猛咳一陣,血直接噴到前排的座位上!司機嚇了一跳,這孕婦咳血咳成這樣,簡直凶多吉少。
韶光閉上眼睛,覺得體力在漸漸消失……她吃了失心草,該用什麼解?
丹青子……“咳咳!”她強忍着痛苦,“流年,去買丹青子,拿到醫院來。”
“姐姐……”流年嚇得快哭了,原本打算跟着一起去醫院的他,連忙下車。
城堡裡早已經亂了套,大家急得不行,流年去了旁邊的司機休息室,找到
一名司機送他去別墅區外面的大型中藥市場。
去那裡問了一圈,根本沒有人賣丹青子。
流年急壞了……姐姐說他抓回來的藥,被人加了東西。她應該是中毒了,所以丹青子是解藥,他必須要馬上買了送去才行,否則姐姐就有危險。
連忙打開手機裡的地圖,一家一家中藥房地找,沿着這條路,一直跑到了市中心。
終於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裡,找到了這味藥。
流年買了一大包,便讓司機送他去私人醫院:姐姐在那裡……
同一時間,滬城中醫院樓下,一輛灰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倏然停下,車門無人而開,高大冷凜的男人大步下了車。
他穿着冷灰色的筆直風衣,身材筆直得如同冷風裡的一棵孤鬆,眼神凜冽,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刺骨。
“少爺!”
何木子立即迎了上去,“紀小姐在三樓,正在洗胃。”
君越氣場冷得可怕,眼風所至,簡直飛沙走石。
他沒有答話,直接進了大廳,轉進樓梯間,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
洗胃室裡,幾名戴着口罩的醫生看着儀器上的數據,面露難色。
“韶光!”君越大步進來,就看到依然昏睡着的女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幾名醫生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顫顫巍巍地說,“洗胃沒有起到作用,現在毒性已經侵入肺腑了。”
“沒有作用洗什麼胃?庸醫!”君越氣得不行,擡腳就向其中一名醫生踢去。
那名醫生瘦瘦小小,承受了君越這一腳,整個人往後面飛去,直接砸到牆邊的儀器上。旁邊的醫生見着這情景,更是不敢說話了,畏畏縮縮地站着。
“毒性侵入肺腑是什麼意思?”
“君少爺,失心草的毒性很厲害,一旦食用,很快就能通過胃臟介入身體肌能,僵化五臟六腑。”
“還不快配製解藥?”
醫生顫巍巍地回答,“失心草這一味藥很少見,現在的中醫院很少有製成的解藥,我們需要化驗,根據結果來配製。”
“混賬!”
君越怒喝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