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玉有心罵她,但見那笑嘻嘻的容顏,一拳頭卻似擊在棉花上一樣,無力的很,反而還激的他心裡怪癢癢的。
阿芙問:“你是不是偷偷過來我這邊的?”
“你說呢?”夏博玉咬牙切齒的迸出這麼一句,鬆開她的腰轉身看着帳篷裡的結構。走到唯一的一張牀上鞋也不脫的躺了上去,手指揉着眉宇,?息很重的說:“過來陪我躺會,一會兒還得離開。”
阿芙走過去站在邊上遲疑了下,“這個……不太好吧?”
夏博玉揉着眉頭的手一頓,睜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誰剛纔還說是我媳婦來着?”
“這不是還沒過門麼!”她小聲嘟囔。
夏博玉氣笑了,也懶得跟她解釋,伸手猛地一拽阿芙猝不及防的就趴在了他胸膛上,擡起頭臉上驚慌失措還不及斂去。
“早晚都是。”說完一翻身,阿芙就躺在了裡側。
適應了帳篷裡的陰暗,如此近的距離也慢慢看清了他的輪廓,清俊容顏依舊絕美如初,只是狹長的眸子下有着深深的疲憊,眼眶裡也佈滿了血絲。“你多久沒睡了?”
他拿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閉上眼睛,?息很重的說:“老些天了,媽的有粒老?屎掉鍋裡了,攪得老子好些天不得安寧,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看來這次事情很棘手,想來也是,冬青不也說有了奸細搞的夏博玉都不能正面來看她,更不能相認。還是冬青從中撮合的讓兩人彼此近些,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放心些。
見他疲憊的模樣,阿芙心裡一軟,縱然心裡有很多疑問。卻還是說道:“那你睡吧,我陪你。”
“嗯……”他的?音很重,似乎下一秒就已經熟睡過去一樣。
阿芙本來沒有睡意的,可睜着眼睛被窩裡暖融融的,不知不覺也給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的,隨着她睜開眼睛,邊上的夏博玉似乎也才朦朧的清醒過來。
仔細一聽,外面製造嘈雜的源泉似乎是一個柔柔的女聲逮誰問誰話的樣子,依稀聽到這麼幾句,“你見到夏將軍了嗎?冬青大人呢?”
也不知拉着誰問,那誰怎麼回答的,最後嬌柔的嗓音又大喊着:“大叔,大叔你在哪兒。大叔……”
隨着聲音越來越近,阿芙突然有些緊張,慢慢擡起頭看向夏博玉,他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回頭衝她一笑,阿芙緊張道:“笑什麼啊,她會不會進來啊?”
夏博玉用嘴型回她一個字,“會。”
阿芙眼前發黑催促他,“那你還等什麼,起來躲啊?”以帥東巴。
他伸手突然握住她的手,拿到嘴前輕輕一吻,阿芙臉一紅,眸光躲閃開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夏博玉握了握她的手,輕笑了聲,便起身下牀,稍稍整理了下皺了的衣襬。回頭看着她還僵硬的躺着,頭對着裡面用被子蓋着半邊臉,明顯的害羞。
一時忍不住,他突然傾身在她回過神來驚詫的目光下,附在她的脣瓣上,柔軟的觸碰,似乎一顆心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看着她吃驚的瞠大眼睛,夏博玉壞笑地用牙齒輕咬了下她的嘴脣,然後起身快速的離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等阿芙反應過來的時候,帳篷裡就只剩下了簾子的微微晃動。
……
距離那次夏博玉找她解釋清楚後,一連着好些天兩人都沒找到機會單獨說話,與其說沒找到機會,倒不如說是阿芙有意的避着他。
這一日,阿芙正在後營的小帳篷裡給夏博玉煮飯,外面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拿着勺子起身看去,正好看到一身火紅的香巧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晃了進來。
見到阿芙這副樣子,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姐姐正在給大叔做飯麼?這軍營裡就我們兩個女子,姐姐怎麼不來找我說話啊?”邊說邊進來,看到冒着熱氣的鍋蓋問:“姐姐這是在給大叔做的什麼?”
“粥啊,將軍出門在外勞心勞力的,這個胃病,不是什麼普通的感冒發燒,得慢慢調養。”見到這姑娘,阿芙很上道的進入狀態淡淡道。
香巧看了眼不大的空間,隧就地蹲在阿芙面前,單純無邪的問:“姐姐真的寧願給大叔做妾也不在乎嗎?”
阿芙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鍋竈裡的貨,聽到她的話添柴的手微微一頓,看那姑娘純真的眼神,謊話不帶編的忽悠出口,“怎麼不在意啊,有些人就是這命,能跟了將軍一輩子吃穿無憂,這都算我上輩子積了福了!”
香巧搖了搖脣,秀麗的容顏上充滿愁色,“可,可我聽說大叔已經被皇上指婚了,那人是丞相之女,是個傻子!雖說後來好了,可又不識文斷字的,她根本就配不上大叔……我,我姥姥說,沒讀過書的女子什麼都不懂,上不得檯面,”說到後面話越來越低,“……估計也容不得自己的丈夫納妾。”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阿芙嘴角始終掛着淺淺笑意,轉過頭睨向蹲在面前的少女,“那你呢?”
香巧嘴巴張了張,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道:“姐姐執念怎麼這麼深,我哥哥是大叔手底下的副將,爲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這般氣魄,求的皇上下旨讓大叔娶我爲平妻,皇上不會不答應的!可姐姐就不同了,你還這麼年輕,找一個平平凡凡的丈夫普普通通過一生不好嗎?”
她還沒說什麼呢就是執念深……阿芙失笑,給鍋底填好柴然後拍了拍手,很平靜道:“既然如此你爲何要來跟我說這些?你有強硬的哥哥做後盾,應該無憂無慮去追求你所追求的。而我什麼都沒有,自家哥哥也是將軍身邊跑腿的,我能拿的,就是我的一顆真心,”說到這兒,她一停頓,面上溫柔一笑,“男人在外拼殺打天下,作爲他的女人,就應該賢惠持家用溫柔包容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