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也不看玉蘭詫異的表情,氣呼呼地大步走進自己院兒裡,不過都進門了,似乎越想越不甘心,阿芙恨恨地退回一步大聲喊道:“給她抱不平有錯麼我,我還真是不知道當時說了怎樣指桑罵槐的話。讓她這樣誤會我、冤枉我,還想讓我道歉,候着去吧!”
玉蘭驚嚇地撫着自己胸口,“真是,這麼大聲幹嘛……你沒說人家好端端的怎麼會冤枉你啊!這孩子,怎麼越長越不聽話了……”
小雪在邊上一直欲言又止,瞧見小姐氣呼呼的甩門進去,再看看夫人……最後抿了抿脣什麼都沒說的跟了進去,還是先將小姐哄好了再說,夫人以後在給解釋。
玉蘭正在拍着被阿芙那突地大聲嚇到的心臟,忽然前面傳來一輕朗的男聲:“娘。”
玉蘭看去,不知何時自己的兒子蕭陽竟然雙手環胸,一腿懶懶的翹着靠在柳樹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正好你來了去幫娘勸勸你妹妹。這丫頭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蕭陽站直身體,放下手慢慢走過來,陽光的臉上有着對母親的尊敬,“不是越長越回去了,她那是被人冤枉了……你別這樣看着我,雖然我平常和妹妹聚少離多的,但到底是心有靈犀的,一看她那反應,我就知道她被人給陰了。”
“你什麼意思?”玉蘭話問完了。臉色才陰沉了下去。女兒恢復正常以來,還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兒,品性楓哥還常常誇讚呢!只是最近……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玉蘭恍悟驚醒。隨即溫柔眸子裡閃過一抹冷意,真是好啊!
蕭陽沒敢說陰他妹妹的人是誰,不過明擺着陰他妹妹的除了那兩嫌疑人,還真沒得別人;這件事兒只要問問跟着阿芙出去保護她的景默就一清二楚了。
……
阿芙回到自己房間關了房門,無論小雪如何勸解的說她就是不理,最後被擾的煩了,冷淡說了句,“讓我一個人靜靜。”小雪這才罷休。
不過看着禁閉的房門,小雪心裡很是憂慮,更多的是對李婉瑩的厭惡,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惡人先告狀,自己在外面被人瞧不起的侮辱,回來了還告狀冤枉小姐。有沒有腦子。要沒小姐說的那兩句,她真以爲人家會放過她個寒酸樣?!
真是氣死她了……老爺和夫人還那樣冤枉小姐,善惡不分,難怪小姐這麼生氣!
唉……!
老爺罰小姐今晚不許吃飯,她可知道小姐走鋪子,把馬車給送李婉瑩回來,自己走了那麼多路,一口吃的沒吃,一口喝得沒喝……看來她得想辦法給小姐偷偷弄幾樣糕點纔是。
祁華告訴阿芙夏博玉出征的事兒,本來她就被擾的腦袋亂哄哄的,結果回來了沒想到李婉瑩給她挖了那麼一大坑等着她跳,要她說李婉瑩是沒腦子,還是腦子被狗刨了?住她家裡不說,放在一般人就應該收了那些花花腸子,好好討好舅舅、舅母,以後說不定念着情誼還會給你指個好夫家。
可這李婉瑩目光。還真不如老宅那兩姑娘,她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真以爲別人對她的好是理所當然了,所以纔敢這麼生幺蛾子?!
阿芙此刻對那姑娘真的提不起半點好感,試想當時對那殷玥辱罵她沒給反擊回去替李婉瑩出氣嗎?還真不知道是那句話讓那姑娘覺着她是在指桑罵槐了?!!
阿芙揉了揉自己腦袋,氣血難平的,最後拿出了平常練得琴,師父教給她的曲譜早已被她背的鬼瓜爛熟,因此熟稔的撩絃動作,悠揚的曲樂緩緩流出,漸漸撫平她焦躁的心境。
至於蕭嵐說的罰她不許吃飯,阿芙還真沒往心裡去,因爲從天黑後,她的好哥哥就先從廚房給她弄了些吃食偷偷送過來,看着她狼吞虎嚥的吃着,蕭陽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專門餓着肚子回來打算和家人一起吃的。
因爲有一次在飯桌上她說過,和家人在一起吃飯是最幸福的事兒。
蕭陽送的飯阿芙吃了個半飽,不過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後,溫柔孃親就來了,同時也拿着食盒。
看到溫柔孃親後,阿芙恍然哥哥給她送吃的一定沒讓爹孃知道。所以爲了給孃親面子,阿芙很給面子的吃了第二次。
但是……但是最後一次爹爹居然親自來到了她的臥房,後面跟着景默面無表情的也提着一個食盒。
阿芙見到嘴角抽搐,合着哥哥和娘兩人給她送飯一事兒都沒讓第二個人知道啊!
不過見到爹爹親自來她這兒,阿芙還是蠻感動的,不由的?頭酸酸的。
蕭嵐想着是最近太忙了,所以對女兒的教育出了疏忽,於是讓景默將飯菜拿出來後,看着那丫頭數米粒地吃着,他這才苦口婆心地勸導什麼是團結友愛,什麼是憐憫寬宏之心。
說了半天見她蔫蔫兒還在數米粒,一時氣的放高了聲音,“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阿芙忙點頭如小雞啄米。
蕭嵐目光移到她面前碗上,“怎麼,給你拿的飯菜你還真要耍氣不吃?”
不敢,絕對不敢。頂着那銳利的目光,阿芙欲哭無淚,也不敢把娘和哥哥給抖露出去,視死如歸的端起碗大口扒着飯。
蕭嵐看她吃了小半碗後才起身離開,出了閣樓,景默不解地問道:“相爺知道少爺夫人都有給小姐送吃的,爲何還……?”以莊頁圾。
蕭嵐雙手背在身後,儒雅背影像個教書先生般,嘆口氣道:“人常說,生兒難,養兒更難!那丫頭直性子,心眼卻是好的,別說這表姑娘吹破天的搬弄是非,她就算說阿芙把她打了,我這當父親的還真就會爲個外人對自己姑娘失望不成?京城這什麼地方,阿芙遲早得經歷那些陰謀詭計啊!”
景默看着前面那清雅的背影,很難像這樣一個溫和的人會是那權傾朝野,手段狠厲的丞相。跟在蕭嵐身邊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