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能夠理解夫人的心疼,他無聲將夫人擁進懷裡安慰了下,然後擡步進了內室。
見夏博玉躺在牀上聽到他進來了睜開的眼,蕭嵐直接道:“將軍稍做休息,本相差人去鎮子上給將軍抓藥。將軍放心,本相帶回的人都是親信,再加上生面孔,不會有人泄漏將軍行蹤的。”
“有勞大人了!”夏博玉薄脣輕啓,聲音沙啞。
蕭嵐叮囑一番,匆匆離開書房。在外面看到親信,不着痕跡低聲囑咐一番,才放其離去。
親信離開後,蕭嵐站在院子裡雙手背在身後,無意識地摩挲大拇指上的扳指。三年,三年只有書信上的往來,而湯圓那丫頭又是自己能解決的就解決,從來回信報喜不報憂。因此他們一直以爲女兒在老宅好好,卻沒想這次害的女兒差點喪命……!以前他們的寵愛,所有的美好都不記得,卻唯一清晰地記得那些在心底留下痕跡的恐慌。
這得要受盡多少欺負,纔會在心裡留下那麼深的陰影!
蕭嵐離開後,派人守着門外,不準任何人進前院,包括打掃屋子的丫鬟也不行。
冬青來到牀邊,將主子扶起來喝水,他道:“這裡內宅鬥爭絲毫不差於京城,只是古怪了那個從小癡傻的丞相千金,怎麼落一次水醒來就不傻了?好古怪,難道真是神婆子拘魂成功了?”
夏博玉低咳一聲,這一天一夜過得驚心動魄,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真是疲倦非常。聞言低低訓斥,“這是蕭丞相的家事,你莫要多嘴。”
冬青自然知道,只是越發好奇那個從棺材裡爬出來將他嚇癱的癡傻千金,現在是什麼樣了。
……
洛安然本就沒睡着,在芍藥回來前坐在牀頭,雙手一下一下敲打着太陽穴。
當不去刻意想的時候,總有什麼一閃而逝的飄過,陌生畫面,零碎記憶。弄得她自己深深懷疑,原身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還是腦子上的毛病!
只要這樣一想,她心裡就更加愁苦了,上一世她經歷了得絕症的痛苦,雖然不知道怎麼就穿越重生了,但她絕對不想再去體驗那樣的彷徨無助。
芍藥進到內間就見那臉埋在膝蓋裡蜷縮在牀角的人,心裡一緊,忙放下手裡的蠱奔過去,“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趴在膝蓋上的人聽到聲音,僵了僵,然後擡起頭,落寞開口,“睡了一覺,噩夢連連,醒來不見你人,有點害怕……”
芍藥面色微緩,跪在牀上,挪到蕭語芙面前,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芍藥是服侍小姐一輩子的人,不會離開小姐的。小姐不要害怕,奴婢去廚房給小姐端燕窩粥了,奴婢保證,以後不會離開小姐身邊半步的。”
她神情認真,洛安然心裡暗想,這丫頭真的挺傻挺單純的,面上緩了緩。
芍藥見狀鬆了口氣,跟着微笑,“粥還熱乎着,奴婢服侍小姐喝點,好嗎?”
洛安然點點頭,芍藥吹涼正要喂她時,蕭嵐和夫人玉蘭走了進來,看到果真清醒過來的女兒,玉蘭紅了眼眶上前坐在牀邊,“阿芙醒了,還記得娘嗎?”
芍藥哭着向他們訴說,女兒記不得任何事了,卻口齒伶俐,說話與正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