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上官蘭兒清醒了過來,狂喜地驚叫道:“端木哥哥,太好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她衝向前去緊緊抓住和尚地衣袖,仰望着他俊美的臉龐,生怕他瞬間會消失一般。
二十多年了,魂牽夢縈,終於又見到了他。
端木良忍眼中露出溺愛的笑容,優雅地用帕子擦去她的眼淚,就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成天黏在他身邊的,天真無暇的小姑娘。
他說:“蘭兒,貧僧法號了塵,這是我的俗家小徒樊鼎。”他將樊鼎拉到上官蘭兒面前介紹道。
王嬤嬤嚎了一會兒,忽然間發現激烈的打鬥聲停止了,有些奇怪。她用力睜開被血污粘住的眼睛一看,剛纔還打紅了眼的侍衛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怎麼會?她帶來的都是皇宮的大內高手,對付這兩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應該是綽綽有餘。可是,就這麼短的時間都敗下陣來,這不可能。
她看見院子裡除了多了一個和尚,正在和上官蘭兒說話外,並沒有多餘的人。難不成就一個和尚撩到了所有的侍衛?她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看來,對方的幫手來了,趕緊逃命爲上策。可放眼望去,這諾大的院子哪裡有她躲藏的地方?對了,去皇后房裡。慶王爺應該還沒有醒來。
她見衆人都各忙各的,沒有注意到她,便向皇后的房間悄悄地匍匐前進。
上官百合趁王嬤嬤的侍衛被點住穴道的時候,騰出手來,打了一聲呼哨,只見二十來個黑衣人一擁而入,將院子團團圍住。
百合渾身是傷,一肚子怨氣,氣勢洶洶地呵斥領頭的黑衣人道:“怎麼纔來?等你們到黃花菜都涼了。要不是樊大夫的師父及時趕到,我們虧大發了。”
領頭的黑衣人見地上七歪八倒躺着的侍衛,百合一身的狼狽,很是自責。早知道這裡這麼慘烈,就不聽和尚的話了。
他指着站在院中與郡主說話得了塵和尚說:“是那個和尚,半路攔住我們,不讓我們過來。他手裡有大將軍的金牌和手諭,一切聽他指揮。再說了,他的武功登峰造極,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上官百合鄙視地說:“你們這麼多人好意思說打不過一個和尚?”
她瞟了端木良忍一眼,見姑姑對他恭敬的如神祗一般,心裡不免疑惑。這個和尚與他們端木家似乎有着很深的淵源。不然,爹爹不會將金牌交給外人,還有手諭,這等同是將她們的生命交了出去。姑姑也絕不會放下高貴的身段,癡迷的樣子像個追星的小姑娘。
正當她迷惑不解的時候,忽然看見了王嬤嬤鬼鬼祟祟的動作。便上前一腳踩住她的雙腳。
王嬤嬤正埋着頭爬得起勁,眼看離皇后的房間不遠了,暗暗竊喜。心裡想着怎麼編排謊言欺騙皇后。可是,爬着爬着,發現爬了半天還在原地不動。緊接着一隻腳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上,鑽心的痛楚令她尖叫了起來。她看見一雙繡着百合花的靴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哪裡來的賤人,竟敢擋住老孃的路?王嬤嬤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着,擡頭一看,一張美麗年輕的臉正高高在上地對着她。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厭惡,鄙視和殺氣。
看着她手裡的利劍在陽光下反射出晃眼亮光,王嬤嬤立馬慫了,連忙閉嘴。成王敗寇,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天下,她眼睛一閉,乾脆躺在地上裝死。
百合狠狠踢了王嬤嬤一腳,用嘲弄的口氣說:“老巫婆,裝什麼死?有本事你再罵啊,看誰還敢聽你的。”
百合這一腳用了全力,痛得王嬤嬤渾身冒冷汗,再也裝不下去。
她不甘心地嘶嚎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逆......人?我是皇后娘娘的人,是來接王爺的,你不能殺我,快放了我,否則......否則......”
看見架在脖子上的利劍和涌進門來的黑衣人,她到了嘴邊的惡語,結結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這次她們是偷跑出來的,皇上並不知道,這也就意味着,在這個遠離皇宮的邊境地帶,天高皇帝遠,他們不會有援兵。這次她真是太小看這幾個大禹國的人,徹底輸慘了。早知道就不要動這些大禹國人。
百合用劍抵住她的頸部,用陰鷙的聲音說:“老巫婆,否則什麼?說下去啊。你那個皇后娘娘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力氣來救你?信不信我殺了你給她看看。”
她看了一眼鋒利的劍,手中一緊,瞪着王嬤嬤。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嬤嬤嚇得哪還敢多嘴,耍橫,剩下的只有磕頭求饒。
那些大禹國的衛士,爲了討好百合,對王嬤嬤和那幾個侍衛一頓拳打腳踢,直揍得他們哭爹喊娘,才住手。百合命手下的人將王嬤嬤和她的人嘴巴堵住,牢牢捆作一團扔在了角落裡方纔解恨。
上官蘭兒傻傻地看着端木良忍,這個像神一般英俊的男人,當年的大禹國京城三少之首,經過了時間的沉澱,更加的光彩照人。
看見百合處理完了王嬤嬤一夥人,上官蘭兒擦去眼淚,走過去慈愛地拍去她衣服上的灰塵,抹去她臉上的血污將百合拉到端木良忍面前介紹道:“端木哥哥,這是我哥的小女兒,上官百合,今年十六了。平時就喜歡舞槍弄棒。這次是陪我來看病的。”
百合看了一眼站在了塵和尚身後的樊鼎,正微笑着看着她,小臉一紅,恭恭敬敬地對了塵和尚道了個萬福說:“小女百合見過大師。”
經過這次戰鬥,她對樊鼎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不但長得俊朗,知識淵博,醫術超羣,武功還精湛,是她今生見過最優秀的男人。
上官蘭兒對百合說:“這位了塵大師就是你爹爹常常提起的大禹國國師,端木皇太后的親哥哥端木良忍叔叔。他父親端木爺爺是我們上官家的救命恩人。”
當說到了塵大師時,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酸楚和愛慕的表情。
看着上官蘭兒眼中那深深的愛戀,樊鼎突然明白了,她一直暗戀的人不是新月國的皇上李祁,而是師父端木良忍。她陪着宇文芙蓉去新月國是上官家對端木家的承諾。她口中念念不忘,一心想嫁的他不是李祁,而是她的端木哥哥。宇文芙蓉誤解了上官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