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相伴的日子絕不少,但還沒有一次象這樣讓她這樣惱火過。
冥紅見她着惱,心念暗動,以她的性子,並不會對一個刁蠻皇家女子,大動肝火,她今天這樣實在有些反常。
難道是因爲那個女人當真是環玉,她纔會如此?
看着她那燃着怒火的眼,目光再也挪不開。
玫果見他神色坦蕩蕩,胸中怒意更旺。
然人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想放走的,他娶妻生子,過太平日子,也是她所想的,可真一切如她所願了,她居然未名其秒的一肚子的火,倒象是他將她丟下。
她知道自己無理取鬧,但硬是澆不滅這火。
這火,發又發不得,滅又滅不了,生生的憋在胸口裡焚着她,煎着她的五腑六髒。
與他四目相瞪,突然想說,冥紅,咱不回虞國了,回弈園吧……
念頭剛過,就象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自己在胡亂想什麼,怎麼能隨隨便便讓自己的一時之念,毀了人家一輩子。
環玉雖然不知哪隻眼沒看對方向,沒看見高大威猛,英俊不凡的冥紅,卻看上了她這個在男人中絕對是三等殘廢的僞冒產品,但時日長了總會有所改變。
長嘆了口氣,垂了眼簾,“我看那環玉,雖然是虞國皇室中人,但在男女之事上,並不是亂來之人,你娶了她,沒準以後真能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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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有意輕薄環玉時,她窘迫的樣子,扁了扁嘴,動不動就紅臉的女人,男女生活上能爛到哪兒去?
她眼裡強行掩飾的失落盡數落在了一瞬不瞬緊盯着她的冥紅眼裡,腦子一熱,赫然探身握了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
玫果全無防範,被這突來的力道,拉得往前跌撞,一頭栽進他懷裡,頭頂撞上他結實的胸脯,一陣暈眩。
撫了撫被撞暈的頭,正要站直身,腰上一緊,已被他強壯的手臂緊緊箍住,胸口一窒,慌亂擡頭,對上他帶着熱意的視線。
冥紅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啞聲問道:“你當真這樣想?”被她拒絕過多次,也不在乎再多這一次。
玫果心裡氣苦,又說不出口,賭着氣正要說個‘是’字,眼角處見窗外樓上,一抹紅影正帶了她的一隊護衛向他們看來。
那環玉手中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直直的望着她和冥紅,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玫果剛壓下的火,‘嗖’的一下又竄了上來,突然轉臉,掂了腳尖,在正俯低身看着他的冥紅的脣上親了一下。
有些得意的笑看向樓下紅影。
環玉驚得張大了嘴,一雙美目,瞪着他們更是移不開。
冥紅隨着她的視線望向窗外,皺着眉輕笑,“你現在可是男裝。”
玫果啞然,剛纔只想氣一氣環玉,就算她以後嫁了冥紅,也落下些不痛快,雖然明知這樣做很不厚道,但是就是沒忍住。
至於自己是男扮女裝一事早忘得乾淨。
被冥紅一提,才驀然想起,嘴角抽了抽,眼裡的得瑟頓時僵住。
很快莞爾一笑,眼中閃了閃,模樣有些俏皮,“那讓你未過門的媳婦,認定你是斷袖也不錯。”
嘴裡這樣說,身子卻慢慢後退,在這大窗口上,讓外面的人看現場版的BL,她還沒這麼大的勇氣。
沒料到剛退開兩步,環在腰上的手臂一緊,她腳下一個不穩,重重的重新跌進他胸脯上,樓下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數道眼光向他們射了過來。
玫果僵着脖子掃了眼窗外,小臉漲得通紅,想着是不是該朝樓下打個招呼,說聲‘失誤’。
冥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你想讓她認定我是斷袖,我就幫你了了這心願。”
“什麼?”玫果以爲自己聽錯了話,這絕不是老實憨厚的冥紅的性格。
沒等她辯認清楚,眼前一花,那張俊臉已欺到眼前,在她目瞪口呆下,他的脣壓覆上她的脣。
窗外一陣譁然,玫果一張臉瞬間燃了起來,眼角餘光見環玉手中之物跌在地上,捂了嘴擠出人羣。
玫果睜圓了眼,慢慢的眨了兩眨,斜眼看着遠去的紅影,突然有種內疚感。
這是她與冥紅之間的糾葛,這樣拿環玉開涮,實在有些過了,萬一他們日後的夫妻生活不和諧,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這不是在害冥紅嗎?
但一想到他要跟那個環玉一起生活,心裡就煩燥。
目送走了環玉,視線迴轉,看到樓下指指點點的人羣,脣上或輕或重的吻吮觸感明顯起來,他拂在她臉的上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視線迴轉,近距離的對上他也看着她的眼,那眼裡有着她似懂非懂的東西,臉上騰騰的起了火,慌忙推開他,反手關上窗,用背死死抵着關攏的窗。
窗外傳來失望的起鬨起,口哨聲,亂成一片。
玫果喘着氣,心跳如搗鼓,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斜眼瞪向仍靠在窗櫺邊上的冥紅。
冥紅微仰了頭,雙臂抱在胸前,後腦抵着身後木紋雕花,閉着眼,極力平息着亂了的心神。
崩緊的面頰更顯得剛毅俊朗。
玫果深吸了幾口氣,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硬如鐵石,“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今天的行徑實在太出人意料。
冥紅慢慢睜開眼,保持着現有的姿勢,垂眸看她,不答反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玫果張了張嘴,不想他與環玉婚後夫妻和睦?嚥了咽吐沫,這話能說嗎?心虛的扁扁嘴,慢慢低了頭。
冥紅突然一直身,雙手撐在她身後窗櫺上,將她卡在雙臂之間,微弓了身子,迫視着她,“你不願我娶環玉,是嗎?”
“我……”玫果視線開始遊離,“環玉有些虞國皇家女的性子,我怕你受氣……”
“是麼?”他手臂上移,卡在她耳鬢邊,不容她轉開臉。
“咳……或者……平凡人家的……溫柔賢惠的女子比較好……”玫果都不知自己在胡說什麼,這都是些什麼言不由衷的破理由。
“是麼?”他仍迫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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