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衝擊……
小安的聲音很誘惑,眼神也蠻挑逗,可是……陳逢時忍無可忍的摸摸腿上放着的一塊硅膠厚坐墊,問她:“請問這樣我能衝的起來嗎?”
“陳先生,請問你還想怎麼樣呢?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但前提是,直播給你女神。”小安輕輕搖擺着身軀,可是,那不是她的身體,是穿着的厚硅膠衣。
面對如此直白的警告,陳逢時還能說什麼?
他很乾脆的配合行動,開始如她期望的那樣,製造讓車子晃動的衝擊。
“陳先生,請注意節奏感,沒看過愛情動作教育片嗎?有這種亂彈琴的節奏?……陳先生,請表現應有的熱情,呼吸動作請表演的真點,別想殭屍那樣好嗎?……陳先生——”小安一次次的糾正陳逢時不賣力的表演。
終於,陳逢時忍無可忍的說:“拜託,這東西抵着臉會喘不過來氣,你讓我別東張西望?朕做不到啊!”
“喘不過氣會死嗎?”小安卻依舊理直氣壯。
好吧……陳逢時沒脾氣了,不會死,因爲他有生命之力,能如魔將那樣通過體內各種菌體產生氧氣,堅持很久。
只是,這樣的姿勢和演戲的節奏,持續了一會後,陳逢時開始覺得有點尷尬了……雖說是硅膠衣,到底有模有樣貌似真實啊!
“陳先生——請保持注意力,請別亂想,我們的目的是:讓大魚咬鉤!來,請跟我再重複一次,我們的目的是:讓大魚咬鉤!”小安感覺到陳逢時的異樣,於是又全不僞裝風情的直接潑冷水,幫助他恢復鎮定。
“當我橡皮泥人呢?想捏就捏了?”陳逢時受不了小安各種角色扮演,明明辛苦的是他,還得忍受她各種自得其樂的調戲。
“你生氣了?你好凶喔……我喜歡,再兇一點,我就喜歡你這樣……”
陳逢時恨不得不玩了,可是,加裝的多個攝像頭,照出了一條從側面靠近的人影。
於是,他當然得壓下不快,配合的跟小安演繹着根本不投入的角色扮演。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窗外。
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但能聽見聲音。
如此靠近,分明是魚將上鉤。
魚終於咬鉤了?
車在晃動。
綠滿天很震驚……原本羊城滅魔會的會長米白羊皮多番推敲,最終認定,必是紫雲的自救,以面對面向小安透露作爲條件,迫使她每天晚上離開第一指揮部。
這推測合情合理,很好的解釋了小安不合常理的行爲。
可是,眼前看到的情況,卻完全超出了推測……聯盟長每天晚上跑出來,竟然是跟男人私會?
在野外,車上?
好這口?如此乾柴烈火迫不及待?
這超乎理性,可是,又那麼的貼合人性。
羊城滅魔會的會長米白羊皮,陷入了意料之外的衝擊之中。
他所猜測的,合乎邏輯的合情合理竟然不是真相?
但在震驚之後,他又很快接受了現實,而且,恍然失笑。
是啊,紫雲即使有心那麼做,但聯盟長需要非答應她不可嗎?非得以玩火作爲代價,成全紫雲的交易?
並非如此啊……相較於現實,他的推測的真實基礎,其實才是脆弱不堪的。
一切都如此合理,既然如此,他們的機會是明確無疑的。
但是,米白羊皮沒有着急,而是給他認爲判斷力更可靠的心腹下達了命令。“確認情況,回報。”
確認情況並不難。
所以,綠滿天得到命令,靜靜等候,避免打草驚蛇。
一條人影靠近了車,然後聽見裡面,儼然是激情男女應有的各種響動。
那些對話和聲音,讓人想入非非,然後血脈噴張,難以自持。
可是,偷聽着情況的那人,保持着相當的冷靜。
他注意着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直到,車的晃動消停下來。
他本來藏身車底,等待車裡的人下來。
沒想到,等了好一會,也沒動靜。
他忍不住懷疑車裡的人是不是順勢睡着了的時候,車子,竟然又晃動了起來!
他很意外,看了看時間,然後,覺得車裡的兩個人是罕見貪婪瘋狂的那類。
他滾出車底,認真的偷聽了一陣,注意到這一次裡面的人說話沒剛纔那麼多了,車晃動的沒那麼激烈,但時間卻更長。
當終於消停了下來,他悄悄撤離,在路邊藏好,給了米白羊皮一個,他的判斷。
‘血氣方剛,正值貪得無厭時期……對話內容結合已知信息判斷,初步觀察沒有問題。金色血人跟銀色戒指關係確立,但跟聯盟長是苟且關係……爲求謹慎,建議今夜可以小心跟蹤金色血人,但行動與否還需要進行多次觀察。’
米白羊皮很滿意調查的結果,本來說小安跟金色血人關係超友誼的話,大概也沒多少人會覺得詫異。超友誼本來就更容易建立超常的默契和信任,至於爲何又不是明確的關係,雖然值得好奇,但並不值得疑問。
或許是聯盟長控制金色血人的手段,加上一點私人感情的混合因素;或許是聯盟長跟金色血人彼此都知道修不了正果,只能是這種關係;又或許……
反正,這不是影響判斷的關鍵。
米白羊皮滿意調查的結果,但他並不會盲從,所以他給綠滿天的命令是:不跟蹤。等聯盟長和金色血人都離開了,再小心謹慎的搜尋他離開的方向,嘗試找尋可疑的藏身地點。
米白羊皮認爲,如果調查結果可靠,那就不需要急於求成,還會有第七個夜晚、第八個夜晚……直到,聯盟裡對於竹城的情況有了明確的討論結果爲止。
夜已深。
車裡,陳逢時打了個呵欠。
他是挺累的,演戲這麼久,每次車晃都需要他付出辛苦。
之前幾天是輪流,當時知道沒有人跟蹤者,製造點動靜,只是爲了防備萬一,哪有今天這麼戲足。
說是睡覺,其實在車裡根本睡不着。
看着小安抱着衣服躺那,好一會沒動,結果突然睜眼,精神抖擻的模樣,分明也全無睡意。
原本這樣也就算了,可是,他們得應付周圍勢必存在的觀察者,那也就得保持着沉默,連聊天都只能通過手機。
陳逢時拍了小安,發給她說:‘好淫蕩的畫面。’
‘好下流的嘴臉。’小安也回敬了一張陳逢時穿着肌肉男硅膠衣靠坐在那的。
兩個人看着彼此穿着硅膠衣的假‘果果’照片,突然忍不住失笑。
笑了一會,就那麼靜靜的橫着、斜靠坐着,默默注視着對方,等待着時間流逝。
夜已深,車外特別寧靜。
偶爾的清風拂動發出的響動,也被隔絕的聽不見,而大些的風,沒有。
車外靜,車裡更靜。除了不時眨動的兩雙眼睛,還有手機裡新增的信息,就只剩跳動的時針在訴說着時間的流去。
直到,鬧鐘突然叫響。
小安看陳逢時坐起來脫掉了硅膠衣,就揮了揮手指提示說:“請轉身,低頭,捂臉,偷看會告訴你女神的喔。”
“你就不能回去了再換硅膠衣?”陳逢時很鬱悶,雖說他可保證不會偷看,但只是想想也覺得很不自在。
“如果暗中盯梢的人注意力仔細,發現從車上下來的聯盟長體形明顯不對勁,請問米白羊皮會不會因此判斷我們是在車裡做戲?”小安邊脫了加厚硅膠衣,又拿了之前薄的穿着,繼續說:“再說了,衣服不合適,剛纔差點爆了。”
“……請考慮我的感受。”
“等解決了羊城的事情,給你假期,至於能不能找你女神解決內火過旺的問題,那就得你自己加油了。”
“我再次強調,我們認爲那是很認真的事情,必須留到結婚……”陳逢時的嚴正申明還沒說完,小安就打斷了說:“停!別逼我下意識的接一句你不喜歡的話。”
“那就說正事。今天羊城滅魔會還沒有上手段用眼睛驗證情況,說明魚還不算正式上鉤,演戲或許還得幾天。爲了保持很好的配合狀態,明天請你別放那塊破坐墊,請穿厚硅膠褲。”
“不要,腿太粗。”小安拒絕的都不帶猶豫。
“……我很認真。”陳逢時不是開玩笑,墊子加上面坐着個人,他還得讓車晃啊晃,別提多鬱悶了。
“你想把我變實體娃娃玩吧?”
“……我!得,要不你給我準備硅膠褲行了吧?”陳逢時受不了小安的邪惡。
可是,他仍然低估了她的邪惡。
“你想變實體娃娃被我玩吧?”
陳逢時沉默了三秒,看着小安的眼睛,深吸了口氣,穩定了情緒,繼續堅定態度的說:“一起穿硅膠褲,還有什麼問題?”
“喂——很熱好不好!”小安其實也知道坐墊的辦法是把壓力全甩給陳逢時了,本來就心虛,面對他的堅持,自然也不好繼續硬懟。
“無褲無配合,好夢。”陳逢時收拾妥當,推門下車。
他返回第二指揮部期間,利用地形很謹慎的確認是否存在跟蹤。
雖然他們的目的是讓羊城的人發現第二指揮部的位置,可是,絕對不能讓羊城覺得發現的很容易。要讓米白羊皮上當,就得先演的根本不像戲。
這齣戲不容易,可一旦成功,收穫之豐厚,那是肯定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