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陽一聽她怒了,立刻陪着笑,“我哪敢有這樣的想法?某人現在年輕輕就已經在業界小有名氣了,以後沒準兒就是著名畫家,一幅畫夠我一年的津貼,我以後肯定還要仰仗你養活呢。〔?!”
這一番溜鬚拍馬的話讓慕向晚很是受用,又立刻笑罵起來,“越來越沒個正形兒!不要以爲你這麼說我就原諒你了!”
蘇朝陽老是打聽她的工作,也是有原因的。不過,現在並不是揭秘的最佳時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等到臨掛電話時,慕向晚還是忍不住問道:“喂,下個月,我畢業典禮啊……做爲優秀學生代表,我是要登臺發言的,校領導會親自給我們頒發學位證,你到時候……能不能來觀禮啊?”
“優秀學生”這個頭銜對於慕向晚而言絕對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心底裡,她很希望蘇朝陽能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看着她光榮圓滿的離開校園。
蘇朝陽當然知道她這番心思,只是……他的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儘量,好吧?”
聽着他滿含歉意的聲音,慕向晚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來不了就直說嘛,我又不是不明白,還說什麼儘量。”她嘀嘀咕咕的抱怨。
蘇朝陽笑了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可沒說來不了,只是,下個月的事情,我現在哪能確定呢?”
慕向晚認定了他是在安慰自己,忽然心情很亂,“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去忙吧,掛了!”
她本來還想,領了學位證畢業證之後,就跟他旁敲側擊的提一下他們結婚的事情。可是人家來都來不了,這個打算當然也就泡湯了。
******
六月,北京也已經熱起來了。
不過,畢業典禮的前一天,一場大雨磅礴而至,將溫度降了下來。
許是老天爺開眼,一早起來氣溫涼爽不說,還空氣清新,藍天白雲,真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好天氣。
蘇朝陽終究是沒回來,而且連電話都沒一個,看來還在外地開會吧。
不過,反正是本來就沒報希望,所以這個結果也沒讓她怎麼悲傷。
畢業典禮在新建成不久的露天體育場舉行。才七點多,會臺上已經擺好了桌椅,工作人員正在調試話筒和音響,忙忙碌碌。
慕向晚扯着學士服的大大袖口扇風,看着同學們還在興高采烈的合影留念,她卻意興闌珊,索性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着,拿出電話看了看有沒有未接來電什麼的。
結果當然是,沒有。
“死蘇朝陽,還說什麼儘量!就知道你說話不靠譜!”終究是忍不住低咒了幾句,憤憤的乾脆把手機關機了,省得自己一直幻聽。
“慕向晚,你坐這兒幹嘛啊?快來合照!”一個系裡的同學見她獨自悶悶不樂的坐在一邊哀怨,笑着跑過來拉起她,“很快就畢業分道揚鑣了,最後的相聚,幹嘛一個人躲着啊?”
她笑了笑,沒說什麼,打起精神跟大家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