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男人臉色慘白,但是他還是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幫助江凡扶住小女孩。
他和江凡說:“我不在意有沒有血漿,無所謂,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找我老婆,她身體不好,不能堅持太久.”
江凡清理小女孩傷口,找到鎮定劑給小女孩輸進入女孩瞬間陷入了昏迷。
他看男人情緒激動,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的隊友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還有生命的人,但你知道,這是戰場,他們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做多餘的事情。”
男人情緒瞬間崩潰了。
他用手撐着桌子,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掉在地上,男人絕望的說:“可是我的夫人怎麼辦啊?我的國家怎麼辦?爲什麼?到底爲什麼我們要遭遇這些?”
這個問題江凡沒辦法解答,他只能忙着手頭上的工作。
在他給小女孩縫合好傷口口,開始辨認小女孩的眼睛能治好。
但這裡的儀器有限,設備也不完全,空氣中夾雜着很多以爲戰爭引發的各種複雜病毒。
就算是有救,也沒辦法在這樣的條件下給小女孩做手術。
不一會兒,少校帶着幾個人過來了。
同時,他們還帶來了用塑料布製作的隔離裝置,剛好可以將屋內用塑料布隔離開,同時在內部消毒,雖然這裡和專業的手術室不能比擬,但在這樣的條件下,江凡和少校,已經盡全力給大家提供最好的手術環境。
同時帶來了的還有一些關鍵的設備。
少校跛着腳,跑起步來卻不遜色於其他的士兵。
他詢問江凡:“江隊長,這些您看看怎麼安置,那邊還有一些機器損壞了,但不確定能不能用。”
眼部的結構要過於複雜,縱使是江凡的軍醫系統,也只是能給出治療方案,但也必須要根據患者的情況。
江凡將自己需要的一些器材寫到了本子上,交給了少校:“少校,麻煩您找一下這些器材,其餘的我自己想辦法。”
少校看着面前這個不到三十的小夥子,卻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雖然這裡身處戰場,甚至被犯罪集團暴力圍攻,可只要有江凡在,就能讓他們安心。/
少校說道:“放心吧,我們馬上就給您帶來。”
隨後,他指了指一旁的冰箱,說道:“我們來的時候,發現這個箱子裡有血漿,但那家醫院已經受災幾天了,不知道冰箱是何時斷電的,你看看血漿還能不能用。”
看來一定要檢查一下血漿的安全性,畢竟小女孩的手術也需要用到血漿。
但屋內並沒有專業的儀器。
江凡只能將血漿拿出來一包後,擺在一了托盤裡,用各種藥劑添加進去之後,看細胞的破裂情況。
在確定細胞一切正常後,江凡才鬆了一口氣,緊接着,給男人和小女孩匹配了血型後,開始輸血。
不一會兒,又有災民被送了過來。
這個人的受傷情況也很嚴重,半個身子嚴重變形。甚至在姚安回憶起救他的畫面時,都忍不住打冷顫。
他原本下半身被壓在了一個倒塌的房子下面,估計當初的他的右手也被壓在了石頭下,男人想着自救,在掙扎的過程中,強行拽出了自己的右手。
就導致他的手看上去血肉模糊,清晰可見的白骨。江凡用軍醫系統的X光功能掃描後,發現男人的胯骨向下,損傷嚴重,骨頭上出現多次錯位,按照這種情況,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男人痛苦的咆哮着,口吐鮮血。
“救救我,醫生,醫生在哪?”
“我還不想死,我剛二十歲,我還有未來,我的腿”
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完全昏迷了。
江凡讓姚安將人放在手術椅子上,手術檯的燈雖然好用,但這個國家此時的電力資源也供應不足。
索性江凡就沒有使用手術燈,而是用了軍醫系統外加鷹眼技能相互輔助。
最開始瘸了腿的男人震驚的看着江凡的手術過程,他從來沒看過竟然有人能如此有條不紊的進行手術,男人的下半身骨頭碎裂的成都,堪比玻璃掉在了地面上,可可想而知。
可江凡卻給她輸血的同時,用現有的鋼釘,在碎裂的部分固定住。
而讓男人害怕的另外一面,是江凡使用各個醫療工具的驚悚場面。電鑽、錘子,各種醫用級別的螺絲,還有鋸子等等。
這些平時會出現在自己家倉庫的單品,此時竟然出現在了手術室裡。
江凡竟然還抽空和他說:“你如果覺得害怕就先出去,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我怕你再受到刺激。”
男人突然想到,或許和這個男人相比,自己還算是幸運的。
他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手腳發涼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門外。
江凡叮囑他將門關緊,如果自己的隊友將人帶來,就先安置在門口,等自己做完這臺手術再帶下一位災民進來。
可男人離開後,卻坐立難安。
自己的老婆此時還不知道是生是死,自己怎麼能做的安穩?
隨後,他一瘸一拐的扶着牆往門外走,順手撿起地上露出牆體的鋼管,臨時充當自己的柺棍兒。
結果他走到門口時,迎面碰到了佟春健。
佟春健懷裡抱着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男孩兒胳膊上不知被什麼劃傷,此時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小男孩已經失去了意識。
男人很想攔住佟春健,可他看着對方懷裡的小孩子,不忍的說道:“先將他放在走廊的椅子上,醫生先生正在裡面做手術,當他做完這臺手術後,就會把小男孩帶進去。”
佟春健看了一眼江凡的病房,按照他說的做了。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男人抓住了胳膊,他盯着佟春健的眼睛,彷彿這就是他可以抓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說道:“求求你了,醫生和我說是你救得我,那你看到我老婆了嗎?”
男人的表情痛苦,聲音顫抖。
佟春健自然明白他的擔心,但他如實說道:“很抱歉,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