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斌似乎不知道江凡是什麼意思,他楞楞地說:“我是白建斌,我是這裡的管事的。”
江凡眯着眼睛問道:“你和棉國那邊有什麼關係?”
白建斌絲毫沒有猶豫的說:“我屬於中間人,可以讓棉國的人過來,也可以讓夏國的人過去。”
江凡問道:“裡面的那孕婦和小孩是什麼情況?”
白建斌說道:“她們都是棉國人,想多掙點錢,剛好夏國有不少人沒有小孩,棉國人還便宜”
江凡的手不由的攥緊,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做的這些事情違法嗎?”
白建斌的神情也變得緊張了不少,他說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最近還有好多人盯着我們,我也準備不幹了。”
“但這些人在我手裡我,我當初都已經收了定金,我可以帶着錢一走了之,但我不能把這爛攤子都扔下。”
江凡沒想到,這個人僅存的一點人性,竟然是對家族的人。
江凡問道:“那你應該賺了不少錢吧?”
白建斌點點頭:“但也不算太多,只能勉強夠養老,但想生活的好一點,還不夠。”
江凡問道:“你和棉國那邊是怎麼聯繫上的?”
白建斌詳細的和他說了他和棉國那邊的交易過程,以及聯絡的渠道。
他早些年確實是在棉國打過工。
大概是五十多年前,當初的棉國還沒有像現在這麼亂。
白家寨有不少人都跑去棉國那邊賺錢,棉國有不少天然資源,玉石翡翠一類的比比皆是。
先去的人就看到了商機,利用兩國的物資差,賺了第一桶金,直接帶着白家的人在當地站穩了腳跟。
但資源和貨源畢竟都有限,後面白家寨的人在想過去,在棉國的白家人就已經不給他們提供渠道了。
只是留他們在自己手下做事,做一些小嘍囉的事情,雖然賺的沒有自己做生意一樣賺得多,但還是賺了不少。
白建斌就是後面的這一批,雖然沒賺到太多的錢,但和當時夏國的資源相比,還是發了比小財。
結果他剛回來,剛好趕上國內有一波下海做生意的風潮。
白建斌一心想賺大錢,所以他心裡憋着一股氣,自己也必須乘上這波浪潮,狠狠賺一筆。
但他是利用當時在棉國做生意的一些經驗,在面對夏國時,很多經驗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棉國人吃的那一套,對夏國人來講,就是廢話。
所以,白建斌不僅沒賺到錢,還把自己之前好不容易積攢的老本也賠了個傾家蕩產。
當他再想回到棉國的時候,剛好趕上兩國關係緊張。
棉國坑害夏國人民的時候,買賣夏國人員的關鍵階段,所以他就算是想回去,也很麻煩。
在想明白這件事後,他捶胸頓足,對自己當初的行爲更是萬分後悔。
他只能渾渾噩噩的在外面打工了幾年。
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了在棉國的白家寨人的電話。
他當年在棉國的是時候,有一個叫白海軍的人和他關係最好。
白海軍是直接出生在棉國,他爸媽都是白家寨的人,是去了棉國之後在一起的。
而且他父母當時在棉國做的生意也比較大,白建斌想着,和他走得近一點總歸沒什麼壞處。
確實在棉國的時候,對方對他一直挺不錯的,偶爾還和他聊聊夏國話。
明裡暗裡給他提供了不少幫助,幫了他不少忙。
他回國的時候,白海軍還勸他,說在棉國還能繼續發展,有很多賺錢的路子。但白建斌則是覺得,自己在棉國也是寄人籬下,等自己回到夏國的時候,肯定能施展拳腳。
結果卻是他自己異想天開了。
在接到白海軍電話之前,他們倆已經快有十年沒聯繫了。
他中途還換了一次電話,也不知道白海軍是從哪找到的他聯繫方式。
對方還是非常熟悉的聲音,笑着調侃:“建斌,還能記得我的聲音嗎?我是海軍。”
白建斌先是一愣,隨後又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內心複雜。
自己當初在白海軍面前大方厥詞,結果現在的自己竟然過成了這麼不堪。
本來在人家面前就有點擡不起頭,這下好了,更擡不起頭了。
白建斌聲音苦澀的說:“當然記得,海軍,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白海軍說道:“這不是我手裡有個賺錢的項目,我直接想到你了嗎。”
白建斌一愣,內心百感交集。
要說完全不動容,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人家明明這些年的生意越來越好,竟然還能想起自己。
但一想到現在棉國的局面那麼混亂,他心中又難免多了一絲提防。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海軍還想着我,但我可能沒什麼做生意的經驗,之前想着從棉國賺了點錢,回來做個生意,結果還賠的傾家蕩產。”
“我手裡現在是一點錢都沒有了。”
他直言不諱。
聽說現在棉國一直在搞詐騙,要真是騙到自己頭上,那自己絕對不吃這個虧。
結果對方先是笑了兩聲,隨後說道:“你放心,不用你投資,但可能需要你在中間周旋一下,找找渠道。”
結果對方就把帶孕以及人口買賣的事情和他說了。
白建斌聽的後背發涼。
他從來沒想過,人口交易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新聞上經常報道,有小孩子被拐賣,或者婦女被拐賣。
那些都是違法的事情自己真的要做嗎?
他有些猶豫,長時間的沉默,讓白海軍察覺到了他的抗拒。
白海軍循循善誘:“建斌,我知道你有些猶豫,但你想想,這是零成本高回報的事情。”
“而且現在查的還不嚴,你可以先幹幾年,等過年風頭開始變盛的時候,你也可以及時抽身啊。”
白建斌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管是良心上,還是道德上,都有些不安。
他內心苦悶掙扎不已。
誰不想賺錢,他也想賺錢。
但這個錢讓他內心萬分糾結。
可誰都不甘心看着白花花的票子衝自己招手,但又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