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皇宮。
辰凌看着墨妃暄與莊若水毫髮無損地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沒見到甄巖兒,焦急道:“巖兒呢?”
“巖兒她身受重傷,已經包紮完,去養傷了。”
“她爲何沒跟着回來?”辰凌疑問道。
墨妃暄解釋道:“她說要單獨養傷,順便安靜一陣子,把剛領悟出來的一些劍道想法好好思考一番,或許再回來,她就是八階武者。”
“胡鬧,有傷在身,爲何不會宮裡來養傷?”辰凌聽着巖兒有傷還不回來,略微有些生氣。
墨妃暄微笑道:“放心吧,她若回來,待在這個宮內,估計無法領悟更深的,別忘記她是修煉刺客之道的,膩在宮內,對她領悟不利,所以說,讓她在外面靜一靜,或許對她更有幫助。”
辰凌嘆了一口氣,也唯有如此,又問道:“魯仲連如何了?”
“已經抓住了,關入重犯牢獄,即使傷恢復了,到時候封住穴位,散去功力,讓他就待在燕國,等到統一天下之後吧。”墨妃暄說道。
“這個不安因素,的確要囚禁起來,不能讓他壞了我燕國的大事,沒有了魯仲連的攪和,蘇秦在齊國行事就能順利許多了!”辰凌坦言說道。
“爲何不殺了他,一了百了?”莊若水對魯仲連行刺辰凌,仍感到氣憤,於是直接問道。
辰凌沉思道:“這個魯仲連,算是戰國名士,如果我們貿然殺掉,有殺天下名士之嫌,何況這個人,或許對我們以後有用,他現在愚忠齊國,當天下一統的時候,再放他出來,齊國早已不在了,那時若爲燕國所用,當然最好,如果不能,就廢掉武功,做一個士子,隱居山林也由他去。”
“目前十大修煉聖地來了九個,乾罡門以及名存實亡了,這些都是屬於隱門勢力,君上打算看待此事?”墨妃暄似乎有些揣摩到辰凌的心意,不過她也算聖地出身,所以有些爲難地問道。
辰凌看了墨妃暄一眼,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說不忌憚聖地勢力,那是騙人的,這些勢力,超脫王權之上,不受控制,非常危險,即便日後燕國能統一六國,有朝一日,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站出來,扶持一個勢力,動搖朝廷根基,乃不安因素,讓寡人不放心啊!”
墨妃暄點了點頭,說道:“君上,如果沒有隱門勢力,如果一個王朝出現了暴君,或者爲所欲爲的君王,沒有任何制約因素,就不會自謙治國,以民爲主,所以,隱門不能完全消失,至少讓俗世中國君,有些忌憚,才能安心治國,不胡作非爲。”
辰凌也明白這個道理,秦始皇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勵精圖治,統一天下之後,以爲天下唯他獨尊,不惜民力,窮奢極欲,濫用兵事,導致龐大的帝國,四分五裂,這就是沒有人制約的結果。
“這樣吧,最好在統一六國之後,以燕國爲敵者剷除,輔助燕國者保留,簽訂一份隱門協議,不得踏入俗世扶持勢力對付朝廷,但是可以監督皇權和姦臣的行爲,一旦出現倒行逆施的國君和亂臣,可以出山撥亂反正!”
墨妃暄笑着點頜,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也不希望墨門從此被消滅,那傳承了祖師數代人的理想,突然斷絕,所有墨徒都難以接受,其它聖地也一樣如此,很多都是諸子建立的宗門,非同小可。
………
數日過後,齊國十萬大軍在臨淄城外聚集,進行出征前的祭旗。
這次伐宋一共要調動四十萬大軍,這有這十萬在王城附近調動,其餘三十萬從各地直接去邊關集合。
“咚——咚——”沉悶而又巨大的鼓聲,劃破長空的寂靜。
號令自北向南,一層層傳下去,唱響的聲音絡繹不絕,放眼望去,演兵場上黑壓壓地一片,全是人頭。
旌旗飛舞,十萬紫色甲衣的戰士,個個盔甲錚亮,面色肅穆,槍戈劍戟,寒光爍爍。
齊宣王田闢疆站在高臺上,看着巍峨的十萬甲士,如山林一般,站成一片,鋒利雄壯,想到過不多久,就能打破宋軍,開疆拓土,心中忍不住一陣興奮。
消滅了魯國,再滅亡宋國,那麼他就足以傲視奪取姜氏權位的開國祖上了。
蘇秦走上來,對着齊王恭敬道:“啓奏君上,十萬兵馬已經聚集完畢,請君上點將閱兵!”
齊王田闢疆頭戴珠簾冠,身穿繡着金縷的王袍,神色莊嚴,走到高臺正前方,朗聲道:“將士們,我大齊建國數百年,地處中原最富饒之地,乃當今天下,最有希望統一六國的諸侯大國,如今周室衰微,宋國君王倒行逆施,殘暴無道,我大齊替天行道,解放宋國子民,施行仁政,此次正義之師四十萬,攻克宋國,壯我雄威——”
“攻克宋國,壯我雄威——”三軍將士都被鼓舞起士氣來,一片沸騰歡呼。
“統帥匡章,副帥田軫、田單聽令!”
三位身穿鎧甲的將軍走出陣列,拱手聽命。
“祭旗出兵——”齊宣王一聲令下,準備殺牛祭旗。
軍令一下,數十衛士砍殺了綁在木樁上的耕牛,血染旌旗,向天告祭,保佑這次出征順利,大破敵軍。
一番出征前的動員步驟過後,齊軍開始踏上征程,浩浩蕩蕩,騎兵、戰車、重甲銳士、輕甲兵、弓箭手、輜重部隊,開始出發了,震得地面隆隆作響,朝着西南齊宋邊境趕去。
宋齊之戰,即將拉開了序幕,瞬間給列國蒙上一層戰爭陰影。
自從五國伐秦,大國吞小國之後,戰國紛爭,再次風波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