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一處寺廟裡面。
梵谷看着金尚,臉上滿是苦澀和無奈。
“老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那邊催的很緊啊,如果我還不放貨的話,這一筆買賣很有可能要虧掉!”
滿頭皺紋的金尚心裡面滿是忐忑不安。就在幾天前,金尚忽然接到一份大單子,單子上要求,金尚手下的廠子必須要在十天內給予對方一萬盒香奈爾香料。本來有這麼大的一筆單子,金尚應該很高興纔對,但是恰恰相反,此時的金尚好像是吃到了什麼苦澀的東西,有苦卻是說不出。
“梵谷,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這一次對方的過分了吧!”
雖然香奈兒香料生產的成本很低,但是這一次談生意的對象卻好像是調派了內『奸』在自家的工廠裡面一樣,如今市場每一盒香奈爾香料雖然非常緊俏,但是因爲陳天放的要求,所以金尚是沒有將價格擡上去,每一盒浮動的銷售價格在於五兩銀子到十兩銀子,可是……這一次對方竟然說要每一盒用一兩銀子買去!這不是欺負人嗎?
“但是……老闆,太府寺可是一直盯着咱們呢,雖然賦稅我們交了不少,可是暗中已經有人盯上了我們,根據他們的意思,如果不賣給這夥人的話,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就難過了,這幾天原本二十家店鋪現在已經被擠壓掉了五家,再這樣下去,沒有人再敢賣我們的香奈兒香料了!”梵谷皺着眉頭,無奈地說道。
聽到梵谷擔憂的抱怨,金尚心裡面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現在的局面完全就是一個死局,金尚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做。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夥人和當初『騷』擾和打砸自己店鋪的人是一夥的,對方的真實目的就是要『騷』擾大人的大事,所以無論是如何做,那幫太府寺的混蛋就是不肯出頭。
除此之外,對方的實力還是讓金尚有一些恐懼。如果是一些小事情的話,或許金尚還可以去找陸游,可是隨着時間越拖越久,大人那邊一直沒有回信,金尚也不敢拿太大的主意。於是乎,在這種風氣的蔓延上,到了最後,就連陸游也是受到了牽連,爲了不使陸游太過難堪,金尚只能是獨自一人將這些重擔全部扛下來。
可是就在這時候,金尚才知道自己一個人來面對這些困難到底是有多幼稚,不說那些地頭蛇,單單說官衙方面的搜查和不斷的賦稅,這些就壓得金尚快要喘不過氣了。
原本京城這邊的銷售業務非常繁華,但是隨着這些陰暗層面的擴大,京城的收入漸漸是入不敷出,再這樣下去的話,京城這一邊就算是徹底毀了!
“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金尚的這句話雖然有一些懦弱,但是這也是被那些人『逼』到了絕境纔會這麼說的。
梵谷不是一個笨蛋,當他聽到金尚說出這樣喪氣的話後,臉『色』一白,難道真的要成全那些人嗎?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對於香奈兒香料將會是毀滅『性』的『操』作,對方完全可以將這批由一兩銀子收購去的香料重新賣出,價格可以在一兩銀子到五兩銀子之間。
同樣的品牌,同樣的質量,但是對方卻是比自己的價格便宜了一倍或者五倍,如果不是笨蛋,誰都知道百姓們會選擇哪一種!
“混蛋!真實混蛋,這羣王八蛋,老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還落井下石,這簡直就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哼哼!就那羣宵小之輩,要命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敢幹,但是這種『騷』擾的小事情卻是屢見不鮮,梵谷,大人那邊有消息傳來嗎?”金尚現在也只能是將希望寄託在大人的身上,無論是什麼樣的絕境,只要大人出馬,那麼就可以非常輕鬆地解決問題。
聽到金尚的話,梵谷無奈地搖搖頭,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沒有任何消息,我們的消息已經傳過去五天了,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雖然也知道是這個結論,但是一得到確認,金尚的眼神裡面還是多少有一些失望。
“算了,先過完這幾天,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有,再關閉五家!”
“還要關閉五家?”梵谷聽到金尚的話,臉上一驚,難道京城這邊真的已經是一個死局了嗎?
金尚點了點頭,誰不想多賺錢,但是現在對方壓迫得這麼緊,再到處開枝散葉的話,到時候只能虧得自己,所以爲了節省成本,金尚只能是開源節流了。
“好的,我明白了!”梵谷也是一個聰明人,對於現在金尚的形勢他非常清楚,他明白,金尚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奈之舉,最可恨的還是那幫人。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外一處房子裡面,幾個穿金戴銀的男人正湊在一起。
“怎麼樣,老曹,這一次你交待給我們的事情,我們辦的如何,你心裡面應該有底了吧?”淡藍『色』的褂子,一串佛珠套在脖子上面,說話的男子是這三人之中最『奸』詐的一人。
韓青,京城有名的布料商人,從小便在京城長大的韓青算的上是這臨安的地頭蛇了,無論是黑道白道,韓青都吃的非常開。但是在曹炳琨的面前,韓青還是知道,自己的財富和對方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改變,所以這一次他纔會在曹炳琨的吩咐下如果傾盡全力地辦事情。
聽到韓青的話,剛剛從南邊到達京城的曹炳琨冷冷地笑了笑,然後朝着另外一人說道:“怎麼樣?太府寺那邊有沒有壓力,有沒有人在說什麼閒話!”
程玉才,太府寺的少卿,在太府寺中,他是權利最高的三人之一,這一次針對香奈兒香料的行動也是他在白道上面一路保駕護航,這纔是一路上順順利利。
曹炳琨和他完全是兩個道上的人,兩人本該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一想到曹炳琨背後的那幾尊大神,程玉才就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身子。
“放心吧,那邊沒有任何問題,掌管和另外一位少卿好像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來,所以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心吧!”程玉才緩緩地說道。
曹炳琨點了點頭,單單是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這些,這一切還是那個女人的魅力!
“嗯,現在對方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看樣子是不肯答應,但是……這種情況他們絕對支撐不了多久,對了,讓那些小子嘴巴都嚴一點,不要將不該說的說出來!至於其他的,你們都不用擔心!”
曹炳琨的話就好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程玉才和韓青臉上都是非常興奮,他們知道,只要討好曹炳琨身後的那個人,那麼在將來,無論是什麼榮華富貴,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他們卻是看錯了!
幾天過去了,事情越來越糟糕,金尚已經接連接到手下幾名掌櫃的投訴,有幾個老傢伙甚至是想要不幹了,再加上太府寺的那幫人調查的頻率更多了,這幾天的收入竟然是零。
而就在稍晚時候,金尚卻是接到了來自西北的傳書。
“老闆,來了!來了!大人來信了!”梵谷兩步當作三步,朝着金尚的房間奔去,沿路的丫鬟和下屬見到平常的大總管竟然如此失態,一個個都是非常疑『惑』,但是這些人卻知道自己的本分,這些事情也就是看看就行了!
“真來了!”正在凳子上面愁眉苦腦的金尚一聽到梵谷的大聲喊叫,臉上的皺紋一下子散掉了一半,而當看到梵谷手上的紙張時候,金尚的臉上已經是出現了一些燦爛的笑容。
“看,大人,這就是剛剛從西北飛過來的!上面的內容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梵谷興奮地說道。
金尚看了一眼梵谷,非常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很好,來,我們看看大人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迅速地打開紙張,但是一看到紙張上面的內容時候,金尚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食之無味,何不棄之!”
站在金尚身邊的梵谷一看到上面的內容,先是稍稍地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老闆,這……”
“額……這個,梵谷,你能猜到大人是怎麼想的?”金尚一時間可能是腦袋瓜子沒有轉過來,所以將疑問的目光轉向梵谷的身上。
但是梵谷又怎麼能猜測出陳天放的想法,所以在金尚的問題說完之後,梵谷便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緩緩地說道:“我猜不清楚!”
“呵呵,我問你也是白問……哎……算了,但是我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大人這不是讓我們放棄這些日子的努力了嗎?”金尚無奈地說道。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梵谷看着金尚,『迷』『惑』地問道。
金尚搖搖頭,說實話,他本來還以爲陳天放會給自己一些意見的,但是沒想到最後等到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那我們就這麼待着什麼都不做?”
“當然不是!大人的消息都過來了,我們還能怎麼做!梵谷,通知下去,三天時間!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所有撒出去的網都給我收回來!五天之後,我們撤離京城!”
梵谷身子一震,隨即立馬說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