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盟主婧三少打賞加更
“柳兒姑娘?少奶奶?少爺?”
男聲繼續問道。
“你們沒事吧?我適才聽下人們說這裡有動靜。”
根本就沒有什麼下人,下人都被打發出去了,哪裡聽到什麼動靜。
這就是小姐說的可能會來探查的人吧。
所以小姐讓自己守在屋子裡,以便哄走。
不過畢竟是第一晚,應該不會有人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小姐走之前還這樣跟她說。
但小姐沒想到不僅最壞的打算成真,而且還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方錦繡。
這下可怎麼辦?
柳兒攥緊了手。
小姐只信任她,她是小姐唯一可依靠的,不能怕。
“沒事,誰說有動靜了?快出去。”她沒好氣的說道,“少爺和少奶奶剛睡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胡亂的伸手去掩方錦繡的嘴。
外邊的人卻沒有走,手還撫上了門輕輕的拍了拍。
“少爺沒事吧?”他說道,帶着幾分不安,“老太太交代過要照看過少爺,萬一有什麼不妥…不如去叫大夫來吧。”
門被他一拍發出響聲。
柳兒不由跟着顫抖一下。
已經說這麼多話了,按照常理少爺不說話,少奶奶也要說句話了。
如果再沒有第二個人開口,這人肯定會闖進來。
怎麼辦?
她可以模仿小姐的聲音嗎?從來沒試過,不知道像不像?
柳兒一瞬間頭皮發麻渾身冒汗。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人抓住挪開了。
“滾。”
耳邊有一個熟悉的女聲說道。
柳兒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被自己抱住的方錦繡。
外邊的人也似乎被嚇到了,放在門上的手收了回去。
“少奶奶..小的…”他說道。
“柳兒開門。”
內裡的女聲接着說道。
“迎這位護衛進來。”
這大半夜的,讓一個男人進自己臥房的門是很嚇人的舉動。
柳兒哼了聲。
“好啊,他想看就讓他看個夠。”她說道,擡腳就向門這邊走來。
男人嚇得立刻後退,看到屋子裡的燈也隨之亮起來。
在門上的蒙紙上投下兩個影子。
影子隨之消失。門被打開了,柳兒站在門口,一副已經就入寢的裝扮。
“來啊。”她豎眉說道,看着退到院子裡陰影處的男人。“你來啊。”
那男人掉頭就跑了。
“來人啊。”
柳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抓賊啊。”
暗夜裡孤寂的宅院隨着這丫頭尖細的喊聲騷動起來,燈火逐一亮起。
嘈雜的腳步聲,烈烈的火把最終彙集在後院裡。
少奶奶和少爺的屋檐下,柳兒裹着披風一臉憤怒。
“柳兒姑娘。都找遍了,沒有人。”護衛首領上前說道。
“難道是我瞎了嗎?難道是我發癔症嗎?”柳兒氣呼呼的喊道,“那個人都撞開少奶奶的屋門了。”
護衛們一臉難堪。
“應該是跑了,都散了吧。”
屋內傳來女子柔和的聲音。
柳兒恨恨的瞪着這些護衛。
“你們這些廢物,連這麼小一個宅院都守不住,今晚不許睡。”她喊道。
護衛首領紅着臉低頭施禮應聲。
“快滾吧。”柳兒氣的喝道,轉身推門進了屋子。
護衛首領漲紅了臉衝護衛們擺手,亂哄哄的退出去散開了,但這宅子裡再沒有沉入夜色,而是燈火明亮。很顯然不斷的有人在巡查。
站在宅院外一棵大樹上的男人收回視線,跳下大樹在夜色裡疾奔。
………………..
四更的鼓打過之後,宋大掌櫃的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片刻之後內裡一個俊俏的丫頭探身出來。
“跟老太爺說,那邊沒事。”門前的人低聲說道。
丫頭沒有說話退回去掩上門。
門前的人豎耳聽到其內傳來丫頭嬌滴滴的說話聲,接着是宋大掌櫃的低笑,再然後便是嬌嗔聲,很顯然宋大掌櫃夜半被美夢驚醒要做些旖旎事。
宋大老爺修身養性不是沒有功效,看看這麼大年紀了還能金槍不倒,真是令人豔羨。
什麼時候得向他討要個方。
來人帶着幾分癡笑不敢再聽下去轉身離開了。
五更鼓打過後,聽到外邊漸漸恢復了安靜。也始終沒有人再靠近這邊,柳兒才吐口氣,鬆開手,挪動着僵硬的身子走進內室。
夜燈早已經熄滅。夜色的濃墨已經褪去,屋子裡濛濛一層可以看到垂下的帳子。
柳兒停下腳看着帳子一刻,才上前拉開。
方錦繡躺在牀上,頭枕着手睜着眼看向她。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柳兒咬了咬下脣退後一步,跪下衝她叩了一個頭。
方錦繡翻了個白眼帶着幾分不耐煩翻身轉向內。
柳兒並不在意方錦繡的不知好歹。跪坐在地上撫着心口。
不管怎麼說,小姐交代的事總算是險險的度過了。
沒想到方錦繡會摸過來,更想不到如果方錦繡沒來事情會怎麼樣。
小丫頭坐在地上,只覺得今天的事超過她所能想到的極限,所以乾脆就不想了。
她不想了發起呆來,方錦繡卻是越想越生氣,越又不知道氣從何生,乾脆翻身坐起來。
“她去哪裡了?”她悶聲說道。
柳兒看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啊。”她說道。
按照原來的習慣,柳兒姑娘才懶得再解釋,但念着適才方錦繡的幫忙,她撇了撇嘴。
“我是真不知道,小姐只告訴我爲了保密她要和少爺去換個地方住,讓我留在這裡,守好屋子防止今晚被人發現。”她接着低聲說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帶着幾分不悅,“小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纔不會問那麼多管那麼多。”
像你這樣偷跑跟蹤過來算什麼行徑。
方錦繡忍着對這丫頭的脾氣,分析着話裡透露的意思。
首先是爲了保密,至於保什麼密不知道。
還有就是,防止今晚被人發現。
“她說了今晚二字嗎?”方錦繡再次問道。
柳兒點點頭。
“是啊。”她說道。
“那過了今晚呢?”方錦繡問道。
柳兒聳聳肩攤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說道。
你個死丫頭知道什麼啊,就憑你這樣子,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方錦繡咬咬牙扯下帳子躺回牀上。
室內的夜色再次褪去,帳子裡是濛濛的青光。
君蓁蓁,你到底要去哪裡?
…………
君小姐掀起車簾,看着即將發白的東方。
“出了陽城界了嗎?”她問道。
趕車的雷中蓮回過頭。
“出了。”他說道,臉上浮現幾分複雜神情,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問道,“少奶奶,我們要去哪裡?”
昨天他將君小姐和少爺送到莊子就直接回去了,以爲任務結束了,沒想到剛回到店裡就又被派出去送貨。
送到指定的地方天都黑了,剛要休息就被叫起來,然後就看到了本該在莊子上已經入睡歇息的君小姐,以及被人擡着的少爺。
沒有任何解釋,他又被要求趕車,沒有具體的吩咐只說要向東駛出陽城界限。
他就這樣疾馳了一夜,而那些護送的護衛們在出了陽城界之後就沒有再跟隨。
如今東方微白,春日荒野的大路上只有她們這一輛車,三個人。
車裡那個人不知道還是不是個人,不是都說少爺病的要死了,昨夜的車沒有絲毫的減速,又顛簸的很,少爺可能堅持的住?
而最關鍵的是,她們這輛車到底要駛向哪裡?
這一次君小姐沒有再只和他說向東,而是笑了笑。
“汝南。”她說道。
感謝屬貓的小老鼠打賞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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