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小情人
冬日的陽光順着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點亮了室內的幽暗。
大牀上,紗帳垂落,溫暖的碎花錦被蓋着沉睡的女子,女子睡容安詳,只是眉眼間卻透出些許疲倦。此時,她動了一下睫,緊皺的眉舒展開來,緩緩地,鳳眸睜開,迷濛間,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在被子下動了動身子,瞬間眉頭緊鎖,表情有些扭曲。
疼,非常的疼,尤其是那一處的疼痛,更是難以啓齒。
她氣得牙癢癢的,最可恨的是,她記得昨晚的罪魁禍首是誰?
沒完沒了的,一便又一遍的……
她在枕頭上猛地搖搖頭,該死的,她想這些做什麼?
她這才逼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場景,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睡的房間,身側早就沒了溫度,她恨恨地想,幸好他溜得快,要不然她就用被子悶死他。
這個臭流氓。
躺在牀上,視線簡單地環視了室內,突然她的眼睛就酸楚起來,,這裡不就是那座白色洋樓麼?這間房間是她以前住過的。
她單手撐着牀起來,她發現,這裡的擺設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不曾變過,頓時,眼角泛溼,心頭,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這個傻子……
她掀了被子,發現裡面穿了一件她以前的睡衣,可以知道,這是南宮燁給她穿上的。
她扁扁嘴,下牀,突然視線定格在牀對面的那扇白色牆上,上面掛了很多相框,她的秀眉擰了擰,趿着拖鞋走了過去,表情微愕,這些照片……
這些是她從小到大的拍的照片,一直放在顧家沒拿走,前一段時間顧炎彬就告訴她,她住的那間房間之前遭過小偷,裡面一些東西不見了,包括相冊,當時她還感到遺憾,又覺得奇怪,小偷偷她的相冊幹嘛?
又不值錢。
原來,是他偷的。
一張張她的照片,各種明麗的笑,各種天真爛漫,她看着看着眼淚就下來了。
他……一直都在想她嗎?
倏地,後面長臂摟住她,又將下巴親暱地擱在她的肩頭,夏憶丹微微一愣,隨即側頭,知道來人,也不說話,又看向牆上的那些照片。
“憶丹,我想你。”男人低沉渾厚,如美酒般香醇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那麼醉人,那麼動人。
簡單的一句話輕易觸動她的心房。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房不規則地突突地跳動。
“可是……”她緊盯着牆上的那些照片,鳳眸波動,脣抿了抿,聲音冷冷的,“我不想你。”
兩邊的手臂倏地收緊,“你在撒謊。”他有些生氣地說。
夏憶丹低着頭,沉默。
他一把轉過她來,擡起她的下巴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昨晚你說你想我的。”
她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眸光很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中藥了,神志不清的人說話能當真嗎?”
“可我當真了。”南宮燁低吼一聲,表情很扭曲,還有一些委屈。
她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別過臉去,冷清地說:“我有自己的家庭了,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願意,我會待你的孩子視如己出。”南宮燁抓住她的雙肩,深情而又悲涼地說。
她緊抿着脣,心在一點點收緊,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眼睛始終沒有看他,“從我離開你的那一刻,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頭。”
南宮燁臉色大痛,一下子抱住她,很緊很緊,好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失去你,我一無所有。”
“那些繁華,那些光鮮,都是曇花一現,只有懷中的你纔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財富,此生唯一的真實。”
她泛着淚光的眸滯住,雙脣顫抖,極力地隱忍着,壓抑着,聲音很沉很輕,飄忽不定,像她的眼神,“你說這話真可笑。”
他望着她的臉,認真地說:“一點也不可笑。”他看她的眸很專注,捧住她的臉,“如果你顧慮你的家庭,我不會現在就強迫你,我只要求一件事。”
夏憶丹怔怔地看着他,他嘴角上彎,露出很純真的笑,像孩子一般,“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只要你願意再愛我。
夏憶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這是一向自負的南宮燁會說出來的話嗎?
鳳眸在他臉上轉了又轉,彷彿在確認這廝是真的南宮燁嗎?
南宮燁可憐巴巴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臉頰邊上蹭,“我說的是真的。”聲音小小聲,很是無辜。
他人生第一次願意這麼卑微地去祈求一個人,好歹給個讚許的眼神嘛!
這麼個懷疑的眼神算什麼?
很受傷的好不好。
夏憶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側轉到一邊,心跳得很快,皺着眉不說話。
“丹……”南宮燁雙臂摟着她,撒嬌着討好。
夏憶丹全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忍不住去推開他,鳳目圓睜,“有病看病,沒病你就給我正常點。”
南宮燁臉上一片受傷,低垂着眸,好像被人指責的孩子,夏憶丹頓時有了罪惡感,因爲她的小煜偶爾也會露出這樣受傷的表情望着她,那時她就恨不得捧上全世界給他。
夏憶丹杵着,有些手足無措地不去看他,心亂如麻。
這時,他扁着嘴巴,幽怨地凝視着她,“我就是想做你的情人,這都不行嗎?”
夏憶丹側眸回望他,沉默了片刻,有些冷豔道:“我已經有我的小情人了,你滾蛋……”
南宮燁沒想到夏憶丹會這麼回答,頓時眉梢搐了搐,咬牙問:“小情人?”
她走到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對啊!我最愛我的小情人了,你沒機會的。”
“夏憶丹——”南宮燁怒了,“你不僅結婚,還在外面勾三搭四?”
“是又怎麼樣?”夏憶丹無所謂地聳聳肩,心中漸漸地築起高牆,“這可都是燁少以前調教的好,都要結婚的人了,還和外面的情|||婦說情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燁少是個癡情種呢?”
南宮燁被夏憶丹戳中心傷,站在原地低垂着頭,雙肩隱隱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