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和cat，還有冷建斌與其他總參方面人員，坐在審訊室旁邊的一間小屋中，通過監控攝像頭，看着審訊室裡的情況。他們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差不多的，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的樣子。
“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榮鐵軍的思想素質可是經過總參嚴格訓練出來的，就算是酷刑和精神藥物之下，也不可能讓他變成這種思想狀態！”冷建斌看着屏幕上的畫面吃驚的說道。“組織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
付明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宋佳豪的表演，宋佳豪只用了一杯水，就讓榮鐵軍鬆了口。在宋佳豪加入自己團隊的三年多的時間裡，他從未展現過這種手段。付明也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安靜的看着就好，或許我們獲得更多的信息。”
審訊室中的宋佳豪嘆了口氣，看起來這種方法的確是有效的，最起碼，榮鐵軍即便經過了那麼嚴格的精神抵抗能力訓練，但還是無法抵擋催眠術。
這種催眠術並不是人人都學會的，組織之中，會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在當年，宋佳豪跟着韓永兵學了很長時間，才摸到了一點皮毛。但是單憑着點皮毛，就已經很厲害了。這種催眠術能夠在短時間內，通過心理暗示，或者語言和道具，對目標進行深層次催眠，但會對目標的大腦皮層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輕則頭疼，重則癱瘓失意，而且一個輕微的外界舉動，就會對進入深層次催眠的目標人物產生巨大的影響，甚至根深蒂固。
即便是目標人物對抵抗催眠術進行過專門的訓練，也是有一定機率會被催眠的，更何況是榮鐵軍這種沒有經過抵抗催眠訓練的人。
反正榮鐵軍不是什麼好人，大腦皮層傷害了也就傷害了，宋佳豪也不心疼，畢竟現在來說，情報信息是最重要的。“姓名。”宋佳豪沒有一下子切入主題，畢竟一點一點的盤問，能得到的東西更多。
被催眠狀態下的人並不會主動說什麼東西，而是提問者問一句，纔會去回答一句。所以宋佳豪提問的問題，必須仔細和詳細，否則很有可能錯過重要情報。
“榮鐵軍。”
“所屬部隊。”
“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軍總參謀部二處，特級調查員，軍銜上尉。”榮鐵軍的眼皮動了動，只說了這一句話。
宋佳豪覺得很奇怪，隨即想明白了，按照邏輯思維，中文提問，榮鐵軍也只能用中文回答，如果他的真的具有外籍身份，那麼即便是想要回答，大腦也不會自動翻譯成中文說出來的。所以宋佳豪把剛纔的那個問題，換成英文。“所屬部隊。”
正如宋佳豪所想的那樣，榮鐵軍的回答，也在這一時刻變成了英文。“美利堅合衆國，中央情報局對外特別調查科副科長。美利堅合衆國聯合特種作戰司令部，海豹六隊第三小分隊情報處隊員。”
在監控室中的冷建斌，此時此刻聽到榮鐵軍的回答，屁股終於坐不住了。他身下的椅子吱嘎的響了一聲，然後冷冷的彈起，擡起右拳砸在了桌面上！
榮鐵軍在總參內部的權限很高，即便碰觸不到核心命令，無法對下屬成員做出指示，也會對cia和jsoc提出警報，讓美國人對總參的行動有所警示。有榮鐵軍這麼個人物，總參在美國人面前，簡直就是半透明的。
“這種人到底是怎麼經過安全審查進入總參的！”冷建斌語氣生冷的轉過頭去，質問身後的幾個人。
看起來，與他同行的幾個人，都是總參的重要人物。冷建斌把總參的整個家底都快搬來了，爲的就是查出這個臥底。
“冷叔叔，你需要冷靜一些。也許榮鐵軍是在進入總參之後才叛變的。”付明也皺着眉頭，他現在的感受跟冷建斌差不多，甚至比冷建斌還要生氣，他也十分想轉過頭去，質問cat到底是怎麼讓榮鐵軍經過安全審查的。他本身是總參的間諜也就算了，居然還有美國人的身份！untr的情報，通過榮鐵軍也傳出去不少了！付明在心裡想着，卻沒有發作出來，他十分有效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你潛入untr的目的。”宋佳豪繼續用英文問道。
“獲得untr機密資料，挑撥untr與中國政府合作關係破裂，抓捕李靜雪，如果抓捕不成，則實施暗殺。”
宋佳豪倒吸了一口涼氣，李靜雪究竟有多重要呢？雖然她是總參的人，但榮鐵軍也知道總參的情報，有關於總參的事情，美國人根本就不用去抓李靜雪。而untr的事情也一樣，榮鐵軍知道的比李靜雪多。
但是，榮鐵軍用總參的身份，幹掉李靜雪，無疑會激怒付明，挑起untr與總參，甚至是中國政府的矛盾。
這對於美國人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
“你是否還有夥伴，你的上級是誰，多久聯繫一次，通過什麼方式。”宋佳豪也變得急躁了，他沒有心思再慢慢問下去，一下子提出了更多的問題。
“我是單獨一個人。我的直屬上級，代號虎鯨，名字是馬布萊希伊斯克伍德。二十四小時聯繫一次，我們通過電話聯繫。”榮鐵軍的眼睛仍舊處於半睜着的狀態，沒有一絲表情波動，說話也十分緩慢，像是馬上就要睡着了的樣子。
宋佳豪看向了正對着自己的那個攝像頭。榮鐵軍和虎鯨的聯繫時間間隔，是二十四小時。如果榮鐵軍在襲擊李靜雪之前，剛剛與虎鯨通過電話，那麼這個時間就沒過，虎鯨現在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榮鐵軍已經被逮捕，而且，極有可能仍舊身在剛果**主義共和國境內，也許，就在金沙薩！
付明看着宋佳豪的眼神，知道了這是一次機會。
“你上次與虎鯨聯繫，是什麼時候。”
“早晨八點。”
宋佳豪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凌晨五點多。榮鐵軍嘴裡說的早晨八點，是昨天的早晨八點，也就是說，時間沒過。
付明站了起來，推開門就往外走，cat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與此同時，宋佳豪打了個響指，喚醒了處於催眠狀態的榮鐵軍。
長時間沒有休息的榮鐵軍，又被進行了催眠，早已筋疲力盡，剛纔的詢問，讓他的大腦皮層受到損害，頭疼的要命。也顧不上剛纔自己到底說過什麼了。他根本就沒有記憶。
宋佳豪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審訊室，同樣跟在了付明身後。
在走出地下室的大門之後，付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封鎖untr，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或者出去，我們的資源能夠在這種狀態下撐上一個月，取消所有人員休假，在外面休假的人可以延長假期。撐上幾天沒關係。”
untr的安保事宜，是宋佳豪在負責的，宋佳豪趕緊點了點頭，認真的答應着。
“另外，cat姐，聯繫阿賈克斯裡林。我需要得到剛果**主義共和國國內所有的軍方，情報部門，還有警察的支持。所有的貨輪，遊輪，飛機，任何境外運輸設施，審查資料都必須交給untr一份拷貝文件，這些文件，交給t-81192處理，挖地三尺，也要把虎鯨挖出來！”付明陰冷的笑道。“這次，應該算是我們的一次對決了，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呢？”
“付明，untr很厲害，我知道。”冷建斌也從地下室的大門走了出來，天色已經亮了，太陽在東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了個頭，如果有云彩的話，那麼雲彩一定是紅色的。
可是非洲大陸的天空，萬里無雲。
“他是總參的人，總參要爲他的行爲負責。美國間諜的出現，我們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所以我希望這次的行動，總參可以與untr一起進行。挖掉虎鯨這根刺，也一直是我們想做的……”
付明嘴角的冷笑並沒有收起來。“冷叔叔，我希望不會再有第二個榮鐵軍出現了。即便那個人的身份很乾淨，我的untr裡面也不需要任何總參情報處的觀察員！”付明把觀察員三個字，說的特別重。“榮鐵軍交給你們處理了，不過我不希望他能活着度過下半輩子。這算是你們給untr的補償。除此之外，請你們不要做任何事情。”
付明心裡清楚，這是他跟虎鯨的一個了斷，這件事，只能由untr和cia來對決。
與此同時，馬布萊希伊斯克伍德坐在金沙薩市區內的某家酒店之中，喝着咖啡。他起的很早，因爲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覺。
在昨天早上的時候他跟榮鐵軍通了電話，榮鐵軍顯得十分急躁，他很擔心。榮鐵軍通知他，自己將會有所行動。但是時間到了現在，卻仍舊沒有一個準信。他在懷疑，榮鐵軍是否已經失敗被捕了。
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着屏幕上的號碼，馬上接聽。
“虎鯨先生，不幸的消息呢。untr內部全體戒嚴，看來你的那顆棋子，已經不能用了。”一個溫柔而透人心脾的女人聲音，從揚聲器中穿了出來。
虎鯨十分厭惡的吐了口唾沫。“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嗎？賤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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