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難得小女人有這一番好的態度同他說話,盛熙修眸色溫然了一些,多了些許她看不明白的情深。
“你……爺爺用電棍打的,當年碎了骨頭,五年做了幾次修復手術,今年纔好轉一些。”
在南馨的認知裡,她下意識的就以爲自己是個孤兒。
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可能有朋友,但絕不是那種叫她牽腸掛肚的。
所以當男人提到爺爺兩個字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怔然的。
她甚至還有些期待,“我爺爺嗎?親的?”
男人望着她的眼,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她的期待,“嗯。”
“那他在哪?”南馨下意識的問,“他還……活着嗎?他……爲什麼這麼殘暴的對你?”
“在死牢……他是……犯人!”
南馨心口一冷,身上的血液都涼了,“那……我還有什麼親人?”
盛熙修望着她,眸色微微變了變,“嗯……,除了我,還有你母親…,你大哥…”
“那……我可以見見他們嗎?”南馨期待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像個討厭糖果吃的孩子。
這般模樣,最是讓男人心頭髮軟,這是距離他印象中慕照最近的模樣。
慕照離開時,她還是個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而如今,他們在相逢,少女儼然褪去了那份純真,骨子裡只剩下了淡漠和清冷,這讓他不喜。
他喜歡那個笑顏如花,性格鮮明的慕小公主,那纔是他最想看到的樣子,也是她本來的樣子。
他靜靜的看了她會兒,低低的應了一聲,“你聽話,我就安排!”
南馨手死死的攥緊身上的裙襬,她對過去一切未知,此時此刻又像是被人一手掌去了命運的小白鼠,她是生是死,是歡是苦,好似都要受制於人。
巨大的衝擊和不安讓她一下子就崩潰起來,南馨眼眶很快就溼潤了,這是比起她被男人強佔時更讓她感到難過的地方,“你爲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這話說的委屈,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又讓人覺得她像是在撒嬌。
盛熙修心臟一下子就像是被人撞了一下,明明挺心疼,卻又忍不住的心頭有些輕快,自然而然就沒什麼內容的笑了出來,“我打你罵你了?”
“你逼我,強我,就是欺負人!”
“我不這麼做,你願意讓我睡?我不這麼做,你能留下來繼續做我的盛小太太?我不這麼做,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要帶我一雙兒女究竟要嫁給何人。”
“身爲你丈夫的男人,我捍衛自己的婚姻,捍衛身爲男人的尊嚴,身爲父親的角色,我有什麼錯呢?”
“換而言之,我不動手段,我面臨的就是妻離子散。”男人有條不紊口吻,明明語氣很平和,卻讓聽的人莫名覺得他極爲委屈,“是不是,我被欺負的更慘?難道因爲我腿不好,就要受到這樣的遭遇?老婆不要我了,一雙兒女還要跟別人姓?憑什麼呢?”
南馨不說話了,一下子眼淚不要錢的涌出來。
並不是她被男人的話刺激到了,而是在她本以爲失去的不多重要的記憶裡,卻掩藏了那麼多真摯而濃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