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換我的?我早活夠了!”
醫生直接拒絕:“要跟顧公子相當的,年輕,最好是男性,否則不行。心臟移植是大手術,且帝國也沒有這種從活體身上摘心移植的案例,這是殺人,是犯法。”
的確是犯法!
顧衍行一聽,臉都白了,“我可憐的孫孫…這讓我怎麼活…怎麼活…”
他說着,就怒轟火中燒的把怒氣都撒在顧長夜身上:“你這個畜生,都是你…都是你遭的孽!你怎麼不去死…你老死在國外多好,你一回國就遭了這樣的大孽,你這個孽障…”
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兩個孫子,真是活活要把他氣的上天!
顧長夜被老爺子柺杖打的渾身痛,也只能紋絲不動的受着。
那也是他的兒子,他雖然從未給過他父愛,但那種父子情是斷不了的。
他喉嚨哽住,拉住醫生:“我的可以嗎?我是他父親,可以嗎?”
醫生態度已經非常不好了,“我說了,要年輕,健康,男性的心臟,且這心臟來源是健康渠道…,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你們黑暗交易的作坊,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我們醫生沒有剝奪任何一個人生命的權利,更沒有爲了救另外一個人的生命而犧牲另外一個生命,這是法理不容,天理難容的!”
顧南爵跟盛熙修兩個一直在打電話,絲毫沒空參與他們的拌嘴中。
…
五分鐘後,盛熙修最先結束電話。
他繃着臉,直接對教授冰冷的吩咐:“供體找到了,刑警大隊那邊剛犧牲一個年輕的實習戰士,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今年才二十二歲。半小時後送達,你們…準備準備…”
頓了頓,盛熙修擡手捏了捏眉心,“拜託,務必手術成功!這是軍令!”
老教授對盛熙修恭敬的行了個軍禮:“是!”
…
顧如風整個心臟移植手術持續了24個小時,到翌日晚上十點才結束。
手術成功,但不代表病人就脫離了生命危險。
顧如風做了多長手術,顧家的人就在醫院待了多久。
要說最難過的,除了顧母,那就是慕照了。
她後來昏迷醒來以後,就不管不顧的跟着一塊守在手術門外。
她不說話,誰跟她說話,她都反應。
但誰喂她吃東西,她也都吃,就是屏蔽了一切交流。
手術期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病手術的門,手術結束後跟着去了重症監護室,只不過不能進去,她就在外面守着。
她明明周身疲倦到了極致,可是誰都拿她沒辦法,最後還是體力不支,在晚上十一點再次昏了過去。
這次盛熙修讓季母給她上了一些在不影響胎兒發育的情況有助於睡眠的藥,果然她這一覺睡的沉。
又過了一夜,早上快到九點的時候,她猛然從牀上坐起,眼神空洞的轉了一下,在病房看到盛熙修。
她收回視線,穿好鞋,從牀上站起,頭昏目眩又坐了回去。
盛熙修俊臉繃到極致,幾步就走過去扶住她:“你是不要命了?顧如風這麼重要?你顧不上自己,連孩子也不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