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梟答非所問,冷淡的口吻:“她呢?”
盛熙修眯了眯眼,擡腳踹了他一下,霍梟也不躲,就是重複着問:“我聽季明說,她懷孕了。”
“嗯!”
霍梟噢了一聲,夾煙的手指骨節很快就泛了白點,“她不知道,你打算要瞞多久?”
盛熙修啪嗒噴出一口煙霧,俊美的臉在霧氣繚繞的早晨顯得清冷而妖媚:“在等等,不會太久,至少要等她身心完全都是依賴我的,也只能是依賴我。”
霍梟低首,看着指間就快要燃到盡頭的香菸,一時間也不知道再想什麼,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許久他便將那燃到盡頭的菸蒂丟到,對男人桀驁的擡了擡下巴,“給我點一根!”
盛熙修嘴裡叼着煙,鳳眸眯起,眼底藏了幾分看不見的清幽和冷芒,過了幾秒,才漫不經心的掏出煙遞到他的嘴邊,並親自給他點上。
不同於他眼底藏有的冷芒,他聲音聽起來很嚴謹甚至是莊重,“我愛她。”
霍梟深吸了一口煙,心口有幾分抑制不住的痛。
他等盛熙修說完,“感情這種東西,它好的時候可以給人帶來愉悅,正是如此,它依然也是負面的。你的良知早去,我感到同情。但,我想說的是,無論你上次說的是真是假,慕小公主她並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如果她身上沒有你說的良知靈魂,就只是她,你對她的關心究竟能給到多少,你自己心裡應該是有數的。”
“所以,霍梟,我們是兄弟,你應該懂什麼可以爭,什麼不能爭。我希望你好,同樣我也希望你能祝福。”
“慕小公主不是顧良知,顧良知也成不了慕小公主。即便,你當她活在慕小公主的身上,那也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想法,或者是這樣的想法讓你心裡能好受一些。”
說到這,盛熙修就又點了根菸,煙燻後的聲音挺起來有幾分沙啞和不真切的誠懇,“霍梟,你懂我說的嗎?”
霍梟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抽菸,他抽的很急,就是一口氣一根菸就到頭的意思。
這樣連着四五根後,他丟掉最後一根菸蒂,清冷的目光看着冰水融化的小溪,靜靜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了。
盛熙修也不再抽菸,起身離開歪脖子大樹,走到他的身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戰役,希望你凱旋而歸。”
霍梟捲起腳邊的石頭,踢進河裡,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吭聲,“在那之前,我想給…她做一頓飯,她不僅喜歡我做的雲吞,還喜歡我燒的松鼠桂魚,花椒牛柳,油燜豬腳,黃燜雞…”
盛熙修擡眸對上霍梟冷意淙淙的眼底藏有的綿長繾綣的痠痛,許久才嗯了一聲,便踱步離開。
他走出去幾步,背影就深埋在白霧中,只餘淺淺的陰影時,霍梟喚住他:“熙修,你要好好愛她。”
像是篤定了什麼,反覆又重複了兩次,“好好愛她,我沒有機會了,你要懂珍惜和惜福!”
良久,伴隨清早的冷風吹過來一個乾淨利落的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