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這麼誇張嗎?你是紙糊的?”
男人垂首,看着她一副又要生氣的模樣,擡手撫平她靈秀的眉頭,“寶貝,你但凡有點同情心,等看完我身上的傷,你就不會這麼兇我了。”
好似爲了證明什麼,男人撤開自己的手,不緊不慢的解開自己身上的大衣口子,然後掀起墨綠色的針織衫,再往下一層就是染紅一片的白色襯衫,顯然白色襯衫的血還在肆意放大,裡面的出血點明顯沒有止住。
盛芊芊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噩夢,心臟微微擰了一把,氣急敗壞的:“顧南爵,你瘋了,是不是?”
顧南爵只當女人發火是因爲心疼他了,他確實蠻疼的,傷口疼,心也疼。
“你若是不這麼着急忙慌的跑去看白修擎,說不定我現在身上的出血點都已經止住了,你的錯!”
盛芊芊狠狠的閉了閉眼,半響才剋制冷靜的開口:“去看傷口!”
……
比盛芊芊想象的嚴重多了。
男人精着的上半身,沒一塊是好皮了。
密密麻麻的,好多荊棘的倒刺,以及像是被堅硬的物體刮出來的血痕。
她先前不小心用胳膊肘搗到的地方,是肚臍眼往上五寸的地方,那裡扎掉了一塊差不多拇指大的肉,應該是棱角堅硬的石頭刮掉的。
雖然都是沒有致命的外傷,但看着縱橫交錯的血痕,就特別的滲人,讓人會覺得他傷的很重。
姚文宇給他清除身上的荊棘刺時,看的那密密麻麻的刺,都頭皮發麻。
他感覺一個人力量有限,很多細微的也看不見,最後還是安排了一場清創手術。
顧南爵身上的倒刺太多,除了身上最關鍵的部分,他護住了,其他的地方是沒一塊好皮的。
因此他這個清創手術弄了三個多小時。
盛芊芊愣是在外面也等了那麼久,只不過她看到手術燈滅了以後,就離開了。
但,她人才到樓下,就被姚文宇一個電話給叫回去了,“盛大小姐,好歹夫妻一場,顧南爵傷的蠻重的,他脊椎骨從片子上來看,應該是有裂紋的跡象。”
盛芊芊咬脣,她尚且不知的骨頭裂了大概是傷到什麼程度,但若是骨頭都傷了,那肯定是傷的不輕了,而且那男人都不疼的嗎?
死撐着了那麼久?
嘆了口氣,“知道了!”
姚文宇掛斷電話,就看了眼爬在病牀上厚顏無恥的男人,“顧南爵,老子爲了你的大好性福,是連醫德都不要了,老子不欠你嘍。”
男人墨眉挑了一下,冷淡的很:“給老子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趕快滾!”
……
半小時後,趴在病牀上的顧南爵不淡定了。
他拿眼橫着姚文宇,“你特麼的怎麼跟她說的啊,怎麼還沒來?”
姚文宇摸摸鼻尖,“你不是都聽到了?”頓了頓,眉頭挑了挑,“估計是覺得你這點傷死不了,她本來就煩你煩的很了,現在指不定巴不得你再也爬不起來了呢。”
這話說的,氣的顧南爵差點就從牀上跳起來,偏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