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四顧茫然,正悵然若失,這樣的時刻,他很希望和她一起分享這種曲終人散之後的甜蜜。
“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突如其來的女孩子的聲音,讓秦青驚喜地回頭,桑紅,她回來了!
等定睛看清面前的人是歐陽萌萌時,那無法掩飾的失落,讓秦青厭倦頓現。
“沒什麼,有些累了,透透氣,這就回。”秦青語言簡短,毫無情緒。
歐陽萌萌再神經大條,也能看出聽出他話裡的失落和漠然,當即掩飾不住醋意,酸酸地說:“不會是在等哪一個女孩子吧?”
說着四下望望,假裝看不出他站在這裡做什麼,心底卻一清二楚,那女孩子頭也不回地走掉,難道他站在這裡是等那個賤女人?
想到這裡,她就恨得磨碎銀牙,桑紅今晚出盡風頭,更讓她又恨又嫉的是,桑紅今晚能站在秦青的身邊,和他顧盼相合。
去年站在秦青身邊的就是她,今年,秦青無論如何拒絕了她的抗議,說他們都是二年級,迎新晚會必須最少有一個新生主持人,再說了,這件事老早就定局了,涉及到一個慎重的賭約,更是不可能改變。
爲什麼去年她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反竄呢?
平白地讓桑紅佔盡風光,由她反串男角,絕對比桑紅那模樣要好得多。
一晚上的歡聲笑語,讓她壓下了多少次涌到眼角的淚水,那個站在秦青身邊的女孩子應該是自己是自己是自己……
她早就讓人查過了桑紅的檔案,背景簡單,出身微寒,上下三代都沒有軍界的人,真不明白這樣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能擠進這樣名牌的大學裡。
秦青看看漸漸靜下來的校園,想着這歐陽萌萌雖然不至於不安全,可是,畢竟也是個女孩子,當即尷尬地笑笑:“走吧,順道送你回去。”
歐陽萌萌頓時喜上眉梢,這纔想起懷裡的花來,當即鄭重地遞過去:“秦青,祝賀你,今晚帶給大家那麼多的歡笑。”
“謝謝,這花還是你留着吧,大男人抱着這東西,很不搭調的。”秦青對她客氣地點頭。
“人家是專程定了花送給你的嘛!”歐陽萌萌站在他面前不依。
秦青鮮少見她這般扭捏的模樣,也不好再爲難她,當即說:
“你的心意我領了,就當是我又轉贈你了,你帶回去插瓶,好好養着,鮮花易落,擱在我手上那是暴殄天物,你總不希望看到,明天早上被我們宿舍的傢伙丟到垃圾桶唄。”
歐陽萌萌一想,覺得很有可能,看看插得賣相極好的花,她不由捨不得地緊緊摟在了懷裡:“嗯,以後,要是有女生送你花,你都交給我幫你養着,行不?”
秦青側頭看她,這女孩的心思一點都不善於隱藏,熱情似火,讓人無奈,他對她不來電啊,無論他多少次暗示她,他們只能是哥們,她都能明媚地笑着告訴他,是哥們她也開心。
現在她的手越伸越長,這學期都沒有消停過,已往她毫不手軟地打擊那些追他的女生,因爲沒有他在意的人,他就聽之任之,樂得消停,。
可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桑紅的岔子的時候,他的反感漸漸就生出來了。
尤其是當她硬生生地擠到自己和桑紅中間的時候,那神態理所當然的好像捉姦的妻子一樣,這讓他很不爽。
是該好好地和她談談了。
“萌萌,你知道我們倆不能這樣下去,既然我們之間不帶感,這樣下去會被人誤會的,你總不能希望秦大哥我就這樣孤家寡人地度過這四年的大學生涯吧?”
歐陽萌萌正被秋夜明月陶醉,乍聽這樣的話,知道今晚他的正面攤牌是躲不開了。
掩飾着心碎,她黯然地說:“大家都知道咱們是好哥們,有什麼好誤會的。”
秦青聽她還是不知進退地給他模糊概念瞎胡應承,索性就狠了心,道:
“這感情的事情,女孩子要被定性爲哥們,這輩子想轉正成女朋友,壓根兒就沒戲,以後再和其他男生打交道的時候,定位一定要搞清楚;
我也是,半路上認了你這個妹妹,挺榮幸的,真的把我當哥哥看,就幫我追追桑紅;
別老去給她添堵,破壞我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好感,我努力換來的那點子交情,哪裡擱得住你那樣三番五次地攪和?
我這心一天天地動了,竟然就收不回來,估計,她是把我當哥們了,慘呀!”
歐陽萌萌聽出秦青話裡的絕情,還有這番掏心窩子的話,忽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經過秦青這一提,她也覺得,桑紅和秦青雖然親近了些,但是一點都沒有談戀愛的跡象,極少單獨和他見面。
那相處的狀態,據她的觀察,和同班的其他男生,並無什麼不同,聽他這樣定性自己在桑紅心中的位置,她頓時有豁然開朗之感,前所未有的輕鬆讓她心底的黯然一掃而空。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想得到的東西搞不定的,此刻,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秦青沒有得到心儀的女人,那她的機會永遠都存在。
面對愛情,就是再粗線條的女人,也有一些心機的。
歐陽萌萌調整了心態,做出訝然的姿態:“你真的看中桑紅那小丫頭?早些說啊,呵呵,人家愣是沒有看出來嘛,還以爲你是被逼着兌現約定;
而且,瞧你和她相處着,連拉拉手的念頭都不曾有,這哪裡是追女孩子的模樣?”
秦青在男女這件事情上本來就單純,聽她不僅沒有預料中的哭鬧,反而給他這樣的驚人之語,不由更加驚訝:
“拉拉手的念頭還是有的,只是缺乏付諸實施的勇氣,我們在一起總是訓練和調整方案,壓根就沒有獨處的機會,而且,我總是擔心她並沒有那個意思,太過唐突,會不會連朋友都沒得做?”
歐陽萌萌驚得眼睛都圓了,原來這男子不是冷感,而是他緊張的對象不是她而已。
遂笑得有些苦澀,語出驚人:“訓練是多好的親近機會,你都沒有試過?”
“啊?趁着訓練,衆目睽睽之下親近她,萌萌,你這念頭怎麼這樣——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