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夠了嗎?”顧惜妍視線對上商奕啓的黑眸,脣間流瀉出一串空靈的笑意。她的語氣很柔和,絲毫沒半點怒氣在裡面,好似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而她全盤不否認。
商奕啓沒回她,兩兩對望,他被她那副“隨你愛怎麼說”的態度給刺傷了眼。
“說完了?那我就走了。”顧惜妍回身的動作有些僵硬,商奕啓卻沒注意到這麼個細節,他只知道,她還是要走,還是要離開他!
先前保持得完美的俊臉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商奕啓惱怒地下了牀一把扣住了顧惜妍的手臂,“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給我去洗澡,我待會要你。記住,給我把那個男人的氣息洗乾淨!”
說着,商奕啓將顧惜妍強制地塞進了浴室裡,他自己則是站在浴室門邊,靜靜地聽着浴室內的動靜。
浴室裡,顧惜妍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那個頭髮凌亂不堪,眼神空洞茫然的自己,突然間說不出話來了。
枕頭被隨手丟到了一邊,顧惜妍一件一件地將自己的衣物褪下,腦中則是回想起了衛哲再一次介入她的生活之前的情形。
彼時的他很少有什麼表情,也從來不對她生氣,她和他,還有嫣兒,他們像標準的一家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悄悄異了位呢?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悲無喜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放心她了,現在的他,會發脾氣,會像今天這樣恣意地傷她,摧殘她,蹂躪她的心......呵,自己的心在他眼裡一定是分文不值的吧,不然他怎麼能這樣,凌遲得她的心千瘡百孔?衣服全都落在了地上,顧惜妍望着鏡子內那具精美的女性胴.體,眉間一彎,鼻子吸了吸,現在他唯一還在意自己的地方,是不是就只有這幅身體了?
顧惜妍,你可真失敗!
站在花灑下方,任流動的水打溼自己的全身。淚水混着熱水流下了,饒是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要這麼沒用,顧惜妍仍舊無法掩飾自己心內的悲愴。
哭太久了,眼睛都乾澀了起來。心內的苦隨着淚水走掉了一部分,覺得差不多了,顧惜妍關了花灑,從牆上隨意選了條浴巾裹上。他都說要自己了,自己還矜持什麼?反正他都認定自己是那種人儘可夫的壞女人了,穿和不穿衣服又有什麼差別呢?
只是商奕啓,我顧惜妍,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你了!既然你都已經要將你在我心底的存在,連根拔起了......
出了浴室門,顧惜妍掃了眼站在浴室門邊神色莫測的男人,彎起一抹嬌笑,她道:“不是要我嗎?來吧。”
言畢,顧惜妍先是吹乾了自己的長髮,而後率先走到了牀邊。瞥見商奕啓還站在浴室門邊無所動作,她眼裡飛快掠過一抹訝異,緊接着,她低笑了起來,“怎麼?你反悔了?”
你想收手了是嗎?顧惜妍懊惱自己還對他保有最後一點希冀。如果他真的肯在這個時候收手,那她......
顧惜妍發現自己想得很多餘,因爲不多時,商奕啓便施施然來到了牀邊,一手還搭到她肩頭一把扯下了她遮羞的浴巾。
身子被推倒在牀上,商奕啓覆身在顧惜妍上方,男人的阻擋在顧惜妍的身際投下了一片暗影。
他刻意避開了自己的脣,她知道。靈動的龍舌吻過,不,應當是說啃過她的粉嫩小耳垂,再向她的美頸處席捲。他的每一下吸吮,都帶着狂暴的怒火和熾熱。舌尖流連到了顧惜妍的胸前,他絲毫沒放輕力道,在顧惜妍的蓓蕾上重重地烙下了幾個紅印後,他驟然間沉着聲音問道:“喜歡我要你嗎?”
喜歡?顧惜妍被動地接納着身上的男人帶給自己的一切,這樣侮辱性的給予,這樣讓她感覺不到一絲柔情的結合,她如何會喜歡?可是,她的感受,他根本就不在乎吧!自己還能說什麼?最好的迴應,莫過於打落門牙含血吞。
“不喜歡?”商奕啓忽地捻住了顧惜妍小巧的下巴,他的聲音宛若來在地底的修羅鬼神,無情地宣佈了顧惜妍接下來的命運,“你越是不喜歡,我越要讓你記住誰纔是你的男人。給我好好記着,你的身體,只有我才能碰。你可別把它弄髒了,不然,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每一道話語,一說出口,就成了一把利刃,沒入了顧惜妍的心間,再也拔不出來。顧惜妍能敏感地察覺到他身下的昂揚隔着一層褲料正抵在了自己的大腿內側,若是在平時,她這會大抵早已潰不成軍屈從於他的進發了,可如今,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羞辱,只有......恨意!
商奕啓似乎喜歡上了這樣玩弄顧惜妍的方式,自己身下的物什早已壯大了起來,他卻沒有一點要脫下自己的衣料的意思。邪惡的手指滑過她凝脂般的皮膚,越過那番高聳,再撫過她平坦的小腹,最後抵達她的幽穴。
她的身下很乾,一點都不似往日那般地動情。他也不惱,只是用自己左手的食指填入了她的花道慢慢地研磨着。找到了她的敏感點後,他便毫不留情地在那個點上按壓着,任她的汁液氾濫涌開。
“感覺到了嗎?你還是有感覺的嘛,何必擺出這樣苦大仇深的表情,給誰看?”商奕啓一邊說着,一根中指也跟着擠了進去,這讓顧惜妍難受地溢出了一絲破碎的腔調。
疼!她的眼裡有淚水在翻轉,他卻不聞不問。
在他的第三根手指想要試探着闖入之時,她受不住,終於將兩隻拽着牀單的手移到了他的大手處,“放開。”
“放開?原來會說話啊,我還以爲,你能撐多久呢?”他的呼吸有些喘,熱熱的氣息撒到她的臉上,連帶着他身上好聞的特有香氣也將她團團包圍。
“我不要了,不要了......”顧惜妍甩頭,她不想再讓他這樣繼續下去了。心,好疼好疼,疼得無藥可醫了。
商奕啓將自己的手指退開,卻沒有接受她所謂的停下的說法,在顧惜妍胸前快速地吞吐了幾口後,他染滿欲.望的豹眸鎖住了身下的她,“怎麼?他能碰你,我爲什麼不能?何況,我們的關係,還是合法的呢!睡自己的老婆,不犯法吧,你說呢?”
整暇以待,商奕啓看着顧惜妍垂死掙扎,語氣平穩而有力,卻也同樣的無情和殘酷。
顧惜妍不再亂動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她的聲線裡,顫抖着一絲名爲絕望的因素。好暗好暗,爲什麼室內看着這麼亮的燈,她卻覺得自己正身處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而絕望與悲涼,正不遺餘力地將她侵蝕。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好到讓你覺得自己想要怎麼做都可以?如果有一天你爬上了那個男人的牀,我是不是還得乖乖認栽,誰讓我太少管教你了呢?是嗎?”右手拉住了顧惜妍的長髮,商奕啓也沒顧及到這樣會不會弄疼顧惜妍,“你說說,你是不是正想着該怎麼把我甩開,然後和那個男人同牀共枕?也對,我怎麼就忘了,你愛那個男人不是嗎?呵,愛,多可笑的理由啊!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沒說錯吧,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說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擡舉你了,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才能一邊和我上.牀,一邊卻惦記着另外一個男人?”
不是不會痛了嗎,爲什麼還要在乎他說了什麼?今晚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以爲自己這麼多天來的不安定有了停息的港灣了,不曾預料,原來,這纔是噩夢的開始。這個男人,和前幾日的他,怎麼可以如此地......判若兩人。
“你又好得到哪去呢,既然這麼厭惡我了,卻還對我起反應,你不覺得,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嗎?”顧惜妍靜默了這麼久後最終開了口,卻是一樣的不妥協。
他以爲,她會反駁,也是爲她自己辯解。現在聽來,她根本就默認了他的話。她的諷刺,他不當回事,他只是恨極了,她這樣面無愧色地贊同了自己說她愛着那個男人的話。呵,她果真是愛着那個男人的,那自己究竟算什麼?一個慘不忍睹地祈求着她能分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愛給自己的可憐人?
他什麼時候,容許自己被她這樣踐踏了?一手狠狠扣住了顧惜妍一邊的玉腕,“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的女人,伺候我。”
冰冷地下着命令,肩頭處傳來一陣疼痛,商奕啓卻不讓自己臉上表露出一點痛楚的痕跡。
顧惜妍的瞳眸裡是和他同等的寒意,不再說話,她撐着自己坐了起來,兩隻手伸向他的衣領。她甚至乎沒有一絲該有的嬌羞羞怯,好似已做過千萬次一般,她就要去解他上衣上的扣子。
商奕啓陡然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褲襠處,“那麼麻煩幹什麼,直接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