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南景,看見迎面走來的顧廷梟,那張白皙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淡漠冷峻。
“我以爲你走了。”
猝不及防的,顧廷梟的話傳入南景的耳中,淡淡的,語氣中似夾雜着一絲嘲諷。
南景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一絲邪肆的笑。
“你以爲故意讓我看着你們卿卿我我,就能讓我放棄?是顧少將太過自信,還是覺得我太脆弱?”
剛纔顧廷梟和小念念石頭剪刀布的那一下,他看得出來,顧廷梟是故意的。
故意做給他看的。
剛纔小念念吻他,那個角度,他也選得很好,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顧廷梟不以爲意地笑笑:“看來這一時半會兒的,南總是不會放棄了。”
南景挑眉,眼神陰鷙,冷笑着說到:“顧廷梟,我跟她的感情,你以爲你能插足嗎?過去的十年裡,都是我陪着她,她上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都是我陪着她。她不開心了,我想方設法逗她開心,她生病了,我安排最好的醫生給她,守在她身邊。有不長眼的人想要給她遞情書,也是我,將一切都扼殺在了萌芽裡。你覺得,你一個外人,有資格踏入我們的世界嗎?你又憑什麼要一個人霸佔她?”
南景的話,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在了顧廷梟心上。
顧廷梟的眉頭擰得越發地緊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這時,南景又說到:“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出現在她生活裡的男人少之又少。她對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罷了,你還真以爲她愛你嗎?等這新鮮感一過,她還是會記得我的好,我跟她,纔是最般配的。而顧少將你,你連一個最基本的未來都無法向她允諾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一個“顧少將”讓顧廷梟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南景說的沒錯,他是軍人,沒有辦法保證給安小念一個幸福的未來。
況且,現在站在這個位置的顧廷梟,隨時都可能面臨危險。
他自己的命很可能都不由自己掌控。
或許,這也是穆雲森對他不滿的原因,吧。
“還有,顧少將你千萬別忘了,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南景的話還未說完,只聽“砰”的一聲,猝不及防的,顧廷梟便掄拳而上,直直地打在南景那張白皙俊美的臉上。
南景向後趔趄了幾步,嘴角溢出些血絲,妖冶邪肆。
他捂着被打的臉頰,笑了。
“怎麼?惱羞成怒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顧廷梟,你可真是自私!”
南景的臉上,早已沒了以往的陽光優雅,渾身戾氣乍現,嘴角是妖冶至極的微笑,令人發怵。
顧廷梟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盯着他:“你呢?你就很無私嗎?”
在愛情面前,誰又能無私純潔呢?
南景也不例外,對於南景來說,安小念就像個玩具,他不甘讓別人搶走了而已。
南景笑笑,舌尖頂了頂腮部的軟肉,笑得張狂邪肆。
“無論我怎樣,但至少比你顧廷梟強。”
“那就拭目以待。”
顧廷梟淡淡地說完,強壓下眼底的殺氣,轉身便走。
南景摸着剛纔被打的地方,眯了眯眼,這一拳,他會還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