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嵐露出一個蒼白的笑道:“大哥別這樣說,這麼些年,你對我們母女這麼照顧,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又談何委屈呢。大嫂剛纔說得對,小念只是個孩子,你這麼氣沖沖地讓人去綁她,她心裡一定不痛快,也不知道會怎麼看你。爲了這點事鬧得你們一家子不和睦,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白芸嵐這番話,可以說是說得十分“善解人意”了。
一番話出來,表現出了她的大仁大義。
蘇韻擡眸,看了她一眼。
這個白芸嵐,從那次來他們家的時候,她就看出來她並不是個簡單的人。
覺得她心機很重,但今天又聽她說了這番話,心裡不住疑惑。
難道之前是她疑心太重了?
“芸嵐,謝謝你。”
蘇韻感激地看向她,聲音還是那般柔和悅耳。
安震清聽她這麼一說,就越覺得自己這一家子人委屈了他們母女。
咬咬牙,對着牀上的白芸嵐道:“芸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轉身就要走。
蘇韻見情況不對,立馬叫住他道:“你要幹什麼?”
安震清沒有回頭,聲音冷得嚇人。
“她不願意回來,我就親自去綁,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安震清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安小念一身休閒連衣裙,精緻的小臉有些蒼白,一身軍裝的顧廷梟站在她的身旁,英姿挺拔,面容冷俊。
她看着安震清,臉上揚起倔強的笑,大聲說到:“怎麼敢勞煩安總親自去綁,我這不回來了嗎?”
她眼眸中含笑,瞥向牀上躺着的白芸嵐。
果然啊,爲了報復她,那個女人,竟然能對自己下這麼大的狠手。
“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
安震清看着她,她諷刺的語氣他怎麼可能聽不出?
本來就很生氣的他,再聽到安小念這麼說以後,就更加氣憤了。
“所以,您覺得我應該對一個爲了外人要綁我的父親什麼態度?”
安小念毫不畏懼地頂了回去,她的態度怎麼了?
老安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她難道還要感恩戴德嗎?
聽了她的話,安震清笑了。
“好,很好,安小念,我看你現在是翅膀長硬了,不想要這個家了對嗎?”
“我……”
安小念蹙眉,她什麼時候說過不想要這個家了?
“你既然不想要這個……”
“安震清,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讓孩子把話說完。”
蘇韻大吼一聲,打斷了安震清的話。
安震清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韻,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以來,蘇韻都是個溫婉的女人,不僅極有修養,而且,從來沒叫過他的全名,從來沒這麼吼過他。
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聽見她這樣吼人吧?
他不禁苦笑。
她很在意這個孩子,視若珍寶。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此時的蘇韻已經紅了眼眶,對着安小念道:“小念,你爲什麼要出手打芸嵐?”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哭腔,安小念聽了鼻子也是酸酸的,不住地吸了吸鼻子。
冷冷地看向牀上的白芸嵐道:“因爲,在星耀大酒店,她罵我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