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
放下手裡的東西,楊天辰首先給樂喬檢查了一下,察覺她的心跳有點慢,又看到她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腦袋,立即按下牀頭的鈴,“三妹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你醒醒。”
樂喬的頭痛的厲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陣陣的疼,比抽筋還要痛。
那種痛,像是從腦海內部傳出來的,和當初車禍的時候……是一樣的感覺。
“大哥……我、我沒事,你別搖我,我難受。”
“好,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這裡是特殊病房,醫生來的很快,幾個白大褂很快就把樂喬推進了手術室。
楊天辰跟了過去,拽住一個醫生道:“你們還什麼都沒有檢查,推她進手術室幹什麼?”
“手術室裡有搶救儀器,還有腦部檢查儀器,她昨天從第五醫院那邊帶來的片子我已經看過了,應該和她之前受過傷有關係,你是她的家屬嗎?麻煩你在外面等着,有了結果我們會給你說的。”
楊天辰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醫生神色急切,知道他是要進去給樂喬檢查,於是他只能守在門口。
給季沉打電話,打不通。
給季家那邊打電話,才得知自家爺爺和季爺爺都去演戲基地了。
這會兒,也只有楊天辰在外面守着了。
自從樂喬重新回到楊家之後,楊天辰和這醫院就格外的有緣分,主要是因爲樂喬和醫院有緣分,好幾次她都躺在裡面,而守在外面的人,除了季沉,還有他。
“三妹,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好多事情,大哥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你一定要平安。”
半個小時後,楊許諾踩着高跟鞋趕來。
“大哥,三妹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都在這裡等了好久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怎麼會突然這樣呢?”楊許諾疑惑道。
“我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不舒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勢復發還是怎麼的,你怎麼會知道她出事的,我沒告訴你啊。”
楊天辰看向楊許諾的眼神,有點異樣。
楊許諾假裝沒有看出他的懷疑,她淡淡道:“我本來要去季宅看爺爺的,給那邊打了電話才知道三妹出事了。”
她眼神複雜的看着手術室的門,看着那亮起來的紅燈,目光流轉,手背上,冒出一根根青筋。
楊天辰察覺了楊許諾的不對勁,卻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只多看了她幾眼,兀自擔心着樂喬的安危。
不知道過了多久,樂喬終於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了,這時候她已經睡着了,醫生說是麻醉的效用還沒退去。
“醫生,我三妹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會診,不過她的情況已經暫時穩住了,沒什麼問題。”醫生道,也沒給出個具體的結果來。
“什麼叫暫時穩住了,你們到底行不行?這軍區醫院不是最好的醫院嗎?”
楊許諾怕楊天辰在這裡影響了醫院的氛圍,趕緊拽着他,安撫道:“大哥,醫生如果找到真正的原因,一定會告訴你的,要會診的意思就是把整個江州這方面厲害的醫生都請來,一起看看三妹的情況,你這麼鬧也沒辦法,別激動,我們去看看三妹怎麼樣了,這會兒還聯繫不到季沉,你現在要想個辦法,讓季沉趕緊回來。”
楊許諾這麼一說,楊天辰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
醫生叮囑了幾個該注意的地方之後,就先走了。
容容之前出去了一趟,是去第五醫院那邊拿樂喬的一個腦部CT,一回來才知道樂喬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臉色白的不行,又趕緊給葉子陽打了電話。
季沉的電話打不通,但葉子陽的電話還是打得通的。
“你在哪裡?樂喬姐姐不好了。”
“啊?我在軍區裡呢,師父讓我把之前查的一些資料找出來,蔣朝陽那邊出事兒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啊?要不然這樣好了,樂喬姐姐的情況也暫時穩定了,你想辦法讓季少將趕緊回來,這邊我隨時看着。”
“恩恩,好,我這就想辦法聯繫師父。”
掛了電話之後,容容把從第五醫院拿回來的片子交到了樂喬的主治醫生手裡,主治醫生王醫生又讓安排了樂喬的下一步檢查。
容容從王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他在和第一醫院的腦殼專家打電話。
難道樂喬姐姐突然出事兒,是和她的腦袋有關係嗎?
想起葉子陽說過,樂喬姐姐以前有過車禍,當時就是腦部受傷,然後遭受了重創,還失憶了,之後想起季少將,也是因爲墜樓的關係。
這麼說,樂喬姐姐的身體裡,一直都有着那兩次意外的後遺症,這一次集體爆發了?
想到這個可能,容容突然害怕起來。
她雖然是個護士,可她很清楚,那樣的意外留下來的後遺症在一兩年之後才爆發到底有多可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樂喬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一開始暈乎乎的,然後腦袋就開始痛了,她也搞不清楚怎麼了,腦袋裡像是有一塊大石頭,不停地在撞來撞去的,她疼得厲害,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睜開眼睛,如願的看到季沉的俊顏,只是他的眼角之間佈滿了疲憊和鬱悶,樂喬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季沉的臉,卻又不敢,怕自己把他給弄醒了。
他一定是很累了,不然不會趴在牀邊就睡着的。
不知道蔣朝陽的事情怎麼樣了,看季沉這個頹廢的樣子,樂喬真的不敢想象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會變成什麼樣子。
之前以爲讓蔣朝陽趕緊回到演習基地,他們這邊把莫瑤安頓好,事情就會過去,沒想到竟然有人把蔣朝陽私自離開演習基地的照片給拍下來了。
不管這件事情怎麼處理,蔣朝陽私自離開基地的事情,怕是都不好了了。
季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樂喬正一臉糾結的看着自己,他一驚喜,坐直了身體,握住樂喬的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挺好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頭疼起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對了,蔣朝陽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