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聞在軍區也有幾十年了,如今雖然已經退下來,但眼力還是在的,當即察覺了不對勁。
打發季光和文欣兒趕緊把孩子抱回去洗澡喂東西,他站在外面,對車子裡道:“說實話吧。”
季沉就知道瞞不住自家爺爺,於是也不繼續說謊了,直接道:“爺爺,我受了傷,現在要去部隊醫院處理一下,你別告訴我爸媽。”
聞言,季聞冷哼一聲,“我收到消息,說這次的事情雖然是那個叫文玉的女人主使的,但真正策劃這一切的是穆凌峰,對不對?”
“嗯。”
季沉沒猶豫什麼,“這次的事情我會寫入報告之中,穆凌峰之前已經有過很多劣跡,根本不能繼續留在軍界,這次,我絕不會放過他!”
“這個小子的心性不好,讓他離開軍界也好,穆陽生已經是這樣了,穆凌峰再如此的話,穆家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你放心去軍區醫院處理傷口吧,家裡這邊有我,經過這次,我絕不會讓人再打我三個曾孫的主意,你爸爸肯定是猜到你受傷了的,他也不糊塗,你媽那邊他會瞞着,你若是恢復了就趕緊回來。”
“知道了,爺爺。”
季沉說話時都是忍着劇痛的,頭上不斷的冒汗,汗水也不斷的滴落,看的李軍醫一陣擔憂。
“對了,樂喬知道孩子被綁架的事情嗎?”
季沉沉吟片刻,“嗯。”
他沒告訴季聞樂喬已經被穆凌峰帶往德國,若是告訴他的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那就好,你這次受了傷,也可以直接請假了,去臨城把她接回來。”
“是,爺爺。”
季聞若是知道季沉受傷有多重的話,肯定不會說這樣一番話了。
他知道季沉受傷,現在也不方便,但他不知道季沉的傷勢會那麼嚴重,後背皮膚灼傷,骨頭幾乎斷裂,還不知道能不能站起身來呢。
“回軍區。”季沉吩咐道。
石橋也跟着去了。
在回軍區的路途中,季沉已然計劃好去營救自己的妻子的計劃。
回到軍區做了手術,他的傷勢太過嚴重,必須留院觀察,明封得到消息之後也趕了回來。
病房裡,季沉趴在牀上,姿態看起來很是古怪,明封一進來就看到季沉這樣子,嚇得驚呼一聲:“隊長,你這是幹嘛了?我聽石橋說有點嚴重,可你這趴着不能動的模樣,豈止是有點嚴重?”
季沉難得看到明封如此大驚小怪的模樣,忍不住勾脣,道:“還好,好在骨頭沒有斷裂,只是受到了重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我這麼趴着只是爲了方便上藥,後背的傷勢……有點難處理。”
坐在季沉牀邊的椅子上,明封道:“能讓隊長你說出難處理這三個字的傷勢,我不看也知道有多嚴重,你之前和醫生說你過兩天就要出院,石橋說是你有任務,可你是鷹之特戰隊的隊長,我是副隊長,我不會不知道你的任務。隊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你最近沒別的事情,對吧?”季沉不答反問,道。
明封點點頭,“對,隊長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
“你我都是兄弟,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德國,把穆凌峰抓回來。”
明封一直都是心裡有底的人,饒是如此,聽到季沉要去抓穆凌峰,他也不由震驚起來,“這是爲何?穆凌峰的那些罪證還沒交上去,就算他已經去了德國,也要等總統大人發出命令了,我們才能出動。而且這命令就算是下來,也不一定落在我們第一軍區鷹之特戰隊的頭上,隊長,你這次……”
“如你所想,還有一點私人恩怨!我把他帶回來,總統大人想如何處置,軍區要做出任何的決定都和我無關,我只是要……”
他停頓了一下,俊美的臉龐上越發的陰沉起來,一字一句道:“把我的妻子救回來!”
德國。
樂喬是被蒙着眼睛帶到這個所謂的酒莊的。
這個酒莊名字叫做天霖園酒莊,主要是做紅酒的。
前面是一個酒莊,後面兩倍大的地方其實就是穆凌峰的個人山莊了。
樂喬被帶到這裡之後,下車,穆凌峰親自給她解開了眼睛上的黑布。
帶着她從鋪好的鵝暖石路往最裡面的山莊走去,一路上很少看到有人,就算是偶爾看到,也都是打掃衛生的。
一會兒的時間罷了,樂喬已然把這個所謂的山莊佈局記在了心裡。
“就算你知道這個山莊的格局,可你現在還不夠了解這裡,很多地方都有暗哨,還埋了地雷,若是不知道的人闖入這裡,就算是被地雷炸死,都是活該的。”
耳畔,響起他那意味深長的提醒。
樂喬聞言,臉色微微變色,眼神也變得凌厲了幾分。
她冷笑道:“這麼說,這裡是你的大本營了?”
穆凌峰突然停下腳步,樂喬也跟着站定。
兩人此刻就站在夕陽落下時,這最美麗的一片桃花樹下。
兩道身影看起來很是般配,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帶了幾分探究,可女人對男人卻有着隱隱泛起的殺機。
曖昧與浪漫中,夾雜着血色的殺機。
如此複雜的氣氛,如此震撼的一幕。
穆凌峰是背對着夕陽的,他的臉就好像是在陰影之中,許久,他才道:“我做事從來都會給自己留好後路,我既然決定來到德國,那麼……Z國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他是絕對不會等着季沉把自己的罪證交上去,最後落得個和自己的父親一樣的結局。
樂喬眯起眸,金色的夕陽暖暖的映在她的眸子裡,一雙眼裡的寒氣都被這陽光給融化了。
她道:“你打算一輩子在這裡生活?”
“這裡不好嗎?要什麼有什麼,很安靜,很適合養老!”
“穆凌峰,你覺得你現在很老?”
“當然不。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喜歡寧靜的生活,我們就在這裡住一輩子,你若是喜歡刺激的日子,那我便帶你去冒險,在德國,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管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