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原本就知道她呆不久的。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而那些事情，他代替不了她。
“我會盡快趕回來，如果你想我的話，就給我留言，我會……”
“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過幾天也要去帝都一趟，把自己這一次的收穫都親自向總統大人報告。”
樂喬聞言，好奇道：“你這次的收穫？可以告訴我嗎？”
季沉扯了扯嘴角，“喬喬，這是機密。不過你如果想知道的話，不如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是機密，我不問你。”樂喬和季沉早已達成了一個共識，如果對方的事情是機密，是任務的話，那他們就不過問對方這麼多。
只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即可。
“我希望我們很快就能團聚，我想你，想孩子們！”
想起孩子們，樂喬安撫道：“你放心，奶奶把孩子們教導的很好，我也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三個孩子，孩子們在的時候，她的笑容都要多許多。”
“她這輩子雖然風光無限，大權在握的，可她很少有機會享受到親情，這一次就當做是你替父親好好孝順她、陪伴她，這也是我們該做的，不是嗎？”
“你這麼體貼，難怪奶奶那麼喜歡你。”
“難道她不是因爲你才喜歡我的嗎？”
樂喬嘟起嘴巴，“你這嘴巴可真甜，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着，樂喬道，“你明天就去見葉子好不好？我就在暗處看着，反正我現在僞裝成這個樣子，也沒幾個人認得出我來了。”
“你這話說的倒對。你這個樣子，嫵媚妖嬈的，和那個清麗可人的傾城佳人可沒得比。”
樂喬無奈，“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嗎？”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我只是還不太習慣。”
“那好，以後我在你面前的時候，絕不僞裝，可好？”
眼神微微一動，他笑了，“好。”
他們都知道對方最真實的樣子是什麼，也知道對方什麼樣的時候是最自在的。
他們都願意爲對方保持自己最初的模樣。
翌日，季沉果然約了葉子陽出來。
雖然說這個時候見葉子陽不大合適，但季沉爲了讓樂喬放心的回M國，還是這麼做了。
葉子陽很興奮。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師父了，自從師孃出事，師父就像消失了一樣。
他開車時，忍不住偏頭去看坐在副駕駛的容容。
容容一副發呆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單純，但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想想也是，她最喜歡的樂喬姐姐被自己的親大哥給害死了，還是惡意謀殺的那種，她哪裡承受的了這樣殘酷的事實？
去帝都監獄那邊看容恆的時候，她當時那絕望的質問，直到現在，葉子陽還能清清楚楚的記起來。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或許，這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容容？”
容容回過神來，不解的看着葉子陽，“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對了，葉子陽，爲什麼季少將想見我？”
葉子陽想了想，道，“大約是很久沒有看到我們了，這段時間師父的行蹤一直都很隱秘，可能去出任務了，這次他難得回一次江州，想見見我們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不介意嗎？他不生氣嗎？”
“容容，你不能這麼想，師父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他的心裡會有所不舒服，會有所遷怒，但那都是正常的，而且現在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想，師父早已經放開了。”
葉子陽的勸說顯然沒有什麼效果，容容皺着一張俏麗的小臉，“不，即便是他對你已經放開了，可對我……他永遠都不會放開的，他不會原諒我大哥，也不會原諒我。我大哥現在在監獄裡，我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可我知道，那都是他應該承受的後果。”
“既然你都能想的清楚，又何必這麼在意呢？”
“我沒辦法不在意，葉子陽，樂喬姐姐是被我大哥刻意害死的，那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我明明覺得大哥有點不對勁，可我就是沒想到他會幫關果凌去害死樂喬姐姐。我到現在都不能明白，在他的心裡，難道女人和愛情，真的比自己的人生、前途，甚至是原則和道義還要重要嗎？”
爲了女人和愛情，大哥竟然去害死一個無辜的人，這是什麼樣的瘋狂想法？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理解，爲什麼你大哥會這麼選擇，他明明還有更多的選擇。”
神色變得越發的悲哀起來，容容低着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如果我知道大哥要害死樂喬姐姐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的，我一定……”
“容容。”葉子陽的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伸過去，輕輕擦去容容眼角的淚水，“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自責了這麼久，如果你再繼續自責下去，相信師孃知道了也會難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該知道，師孃永遠也不會怪你。”
“就是因爲知道師孃永遠不會怪我，我才更加愧疚，更加難受，葉子陽，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樂喬姐姐，我夢到她朝着我笑……就算她不怪我，我也會自責。”
葉子陽知道容容爲什麼會這樣。
她太善良了。
“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了。”
醫人者，不能自醫。
他的內心也處於彷徨不安的情境下，他又怎麼能勸容容呢？
不知道師父今日爲何突然約見自己和容容，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季沉約葉子陽和容容到了外環的一家咖啡廳。
這裡很安靜，人流特別少，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這裡。
此刻，季沉坐在靠着窗外的那邊位置，而在他的左手邊一個暗處的角落裡，坐着一個戴着帽子，化妝十分濃豔的女子。
看到葉子陽拉着眼眶紅紅的容容走進來，季沉的眸色動了動，他招招手，“葉子，在這邊。”
“師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