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青蔥歲月裡的戀愛,她的確是上了心,自己也動了情,可六年過去,那段戀情早已淹沒在時光的洪流之中。
“喬喬,哪怕我知道你愛的人是他,可我還是想要賭一把,賭一把你我之間的緣分是不是就這樣盡了。”
陸煜寒是個正直的人,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告訴樂喬,季沉其實有輕微腦震盪的原因。
如果他不告訴樂喬,那麼季沉在樂喬的眼裡就是一個騙子,就是一個拿槍指着普通人的軍中痞子……可他說了!
奔跑在醫院的樓梯上下,樂喬的心裡一直在想一個詞語:
腦震盪。
“季沉,你沒有騙我,是嗎?”
她多麼希望季沉沒有騙她,在趕來醫院的這一路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可是當她看到季沉用槍指着陸煜寒腦袋的時候,她真的感到心寒。
然而,聽到陸煜寒說他得了輕微腦震盪,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昨天晚上他抱着自己滾下樓梯昏迷的時候。
難道,昨天晚上他沒有迴應自己,是真的昏迷了,而不是在騙自己?
季沉,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跑出醫院的大門,樂喬還是沒有看到季沉,可她的手機也不見了,根本聯繫不到季沉。
氣喘吁吁的站在醫院門口,她到處尋找着,卻怎麼也找不到季沉。
他是真的生氣離開了。
也是,她當時對季沉兇的模樣,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厭惡的很。
樂喬魂不守舍的離開醫院,一步步走下醫院外面的階梯……她的臉上滿是失落和無奈,也有濃濃的懊悔和難過。
季沉,真的是我誤會你了嗎?
樂喬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的大路上,往來的車流那麼多,而她的視線裡什麼也沒有,只有昨天晚上模模糊糊的記憶。
滴——
突然,一聲尖銳刺耳的鳴笛聲!震破耳膜!
樂喬轉頭一看,一輛大型卡車正朝着自己衝過來,在這一瞬間,她的五官意識都封閉了,看不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是心裡一直喊着一個名字,一個她面對死亡的時候,依舊忘不掉的名字:
“季沉。”
她低低的聲音,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以爲下一秒就會血濺當場,可她沒有。
一股猛烈的大力抱緊了她,兩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她只覺得渾身都很痠痛,但這樣的痠痛不是被卡車碾壓的痛。
熟悉的氣息,瀰漫在鼻尖。
樂喬睜開眼,如願的看到一張英俊至極的臉龐,“季沉。”
她低低叫道。
垂眼,看着懷裡驚喜萬分,臉色蒼白的女人,季沉的心情很是莫名。
在她徘徊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他一直在那種關注着她。
他還是捨不得她,哪怕是憤怒到了極點,也還是在醫院大門處停下離開的腳步,想要躲在暗處,再看一看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出來,但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失魂落魄到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危險。
“笨蛋!”
又急又怒之間,季沉這麼喊了她一句。
樂喬傻笑的看着他,絲毫不介意他喚自己笨蛋,她咧開嘴,“你沒有走,我以爲你走了。”
季沉嘆了口氣,“你還在這裡。”
他話裡的無奈和寵溺意味,讓樂喬的心裡一軟,這些天來的怒氣和莫名的難過,似乎都在這一瞬消失不見。
她咬着脣,道:“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
季沉以爲她是對自己客氣,只因爲她的心裡還有陸煜寒,她不願意和自己和好,所以纔會說謝謝。
自己的妻子和自己說謝謝……這樣的感覺,季沉覺得該死的難受,憋悶!
“不用!”他冷冷道,語氣和剛剛的無奈溫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樂喬不解的看着他突然變得冷漠的神色,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突然變臉,難道她又做錯了什麼嗎?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季沉已經把她扶了起來,“以後小心點。”
他語氣從容疏遠的叮囑了這麼一句,轉身走到路邊,打了個車,離開。
整個過程,樂喬都是呆愣的。
這是什麼情況?
她以爲……他們和好了,她以爲……季沉不會再生氣,不會再誤會自己和陸煜寒了。
可他爲什麼剛剛救了自己就冷漠的轉身離開?
“先生,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問道。
沉吟片刻,“山水……去新華路,301號。”
“好的。”
山水別苑,已經不再是他的家了,他回那裡去幹什麼呢?季沉垂下黑眸,眸色一片黯淡。
……
“關樂喬!”
又是這熟悉的吼聲。
然而,此刻的樂喬已經沒有任何的精力應付眼前的男人了,她一言不發的順着醫院的路往回走。
“你去哪裡?”關厲珏一把拉住了樂喬,怒道。
“關厲珏,我求你了,把我的自由還給我,可以嗎?”
關厲珏陰柔的臉龐上閃過一道寒意,“你想要自由?不可能!你來醫院幹什麼,季沉在醫院?”
關厲珏以爲,季沉再次把樂喬約到醫院做和楊家的dna匹配。
他得知樂喬不在關家之後,想也沒想就開車來了第一醫院,沒想到真的在這裡看到她,但是她這副失魂落魄,要哭又不哭的樣子是什麼情況?
樂喬長嘆一聲:“我真的很累了,關厲珏,我求你,放了我!”
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結果,關厲珏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堅定起來,“要我給你自由?可以,你和季沉離婚,我給你自由。”
“這是我和季沉的事情,與你有何干系?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現在的樂喬,一聽到離婚兩個字,整個人就如同炸毛的小刺蝟,渾身都是豎起來的刺。
關厲珏冷着臉,“你和他不合適!”
“哈哈哈!”樂喬怒極反笑,就站在醫院的門口,指着醫院大門,“關厲珏,如果你腦子有病的話,我麻煩你進去看一看。我和季沉不合適,難道我和你合適嗎?”
她明明想充斥着諷刺意味的一句話,落入關厲珏的耳中卻是這麼的曖昧,認真。
“是,只有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樂!喬!”
這一次,他不再喚她關樂喬,而是——樂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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