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欣悅一眼就喜歡了這個充滿中式古典韻味的房間。最顯眼的是在屋子的最內側的紅木雕花的架子牀,牀架上掛着彩繡櫻珠紅的絲帳,牀上鋪着同色的金線鴛鴦被。
“悅,這牀不錯,放下帳簾,愛愛起來,也不會吹到風。”肖誠服的低緩的聲音聽起來帶着無限的誘惑。
這傢伙,怎麼想到那上面去了?卓欣悅啐了他一口,指着窗前的美人塌,“我要坐那。”
“好好好。”肖誠服看她被逗紅的臉,心裡暗笑,“這丫頭,臉皮真薄,小小的玩笑都受不住。”
卓欣悅跪在塌上,就將菱格窗支起來。
窗前一樹金黃的小米花,隨着風送來陣陣香氣。
“是冬桂啊。這麼大的一株,應該有些年頭了吧?”卓欣悅伸出手去,夠到了花枝,忍不住採了幾朵。
“你聞,香嗎?”她縮回手臂,將手心放在肖誠服的鼻尖下,俏笑地問道,眼睛晶晶亮,如上好的寶石。
潔白如玉的手心裡靜靜地躺着幾朵米粒大小的桂花,襯得她的手格外溫潤,肖誠服不由用舌尖輕輕舔過她的手心,低語,“再香,也不極你。”
說罷,他捧住她的臉,用脣一點一寸地輕啄,彷彿是一件極易破損的瓷器。
炙熱的吻慢慢由臉上向下移動,到了她的鎖骨。
她特有的清香隨着每次呼吸進入他的肺腑,就像最好的迷情劑,讓他難以自己。
之前接到她的電話時,他正與君洛在討論莫政委自殺背後的真實原因,並在佈局如何剷除這股潛在的反對勢力。
雖然談話正在關鍵的時候,當一聽到她有危險,他的心裡想的就是要趕去她的身邊,替她抵擋一切危險。他操起武器,轉身就走。
君洛追了過來,點了一支護衛隊,跟他前去營救。
到了花園門口,他就看到了執意撞向玻璃的車子,雖然知道家裡特別安裝的玻璃的強度驚人,但是他決不能讓她有一點閃失。於是他二話不說,拿起槍就射破車子的車胎。
看到她站在窗前向自己微笑,他才覺得安心。
這一生,她是他的妻子,他必須保護她,哪怕用他的命。
此時,在靜謐的小院裡,在香氣縈縈的桂花樹前,他想擁她入懷,好好地寵愛一番,讓彼此相融。
卓欣悅感到鎖骨處的溫熱,他呼出的氣息,有點癢癢的,向後微擡頭。無意間,將閉起的眼睛透過桂樹的間隙,掃到一個黑影站在院門處。
是誰?她一下子僵住了,輕推他,“院外有人。”
肖誠服重重呼了一口氣,真掃興,是哪個沒眼色的傢伙?他相信在君洛這裡是安全的,不會有危險的存在。但是怎麼就有破壞人家美事的人在呢?
他撐着窗框就翻了出去,撞落了不少桂花,衝着院門處就跑去。
冬日夜色降臨的早,卓欣悅支在窗子上,往外探頭,看到那個黑影轉身就跑,但是哪有肖誠服速度快,被一個掃堂腿給掃倒在地,發出了“啊”的一聲。
怎麼是個女的?卓欣悅聽到了,很奇怪,揚聲問,“誠,是誰在那?”
“
是……是冷清秋。”肖誠服確認了一下,回她,帶了點意外和懊惱。
卓欣悅看到肖誠服彎下腰去拉倒在地上的黑影。
冷清秋?不就是那個擅長催眠的女軍醫嗎?一張清冷的面容就浮上了腦海中,卓欣悅的第六感就告訴自己,這個女的怕是對肖誠服也有意思。不然,怎麼躲在院門口偷看兩人的親熱呢?
卓欣悅的心裡就有點堵了,看到肖誠服帶着黑影走進來,看樣子,是想請冷清秋來屋子裡坐。
憑什麼讓一個對自己老公有想法的女人到她們夫妻的睡房呢?卓欣悅撇撇嘴,出聲,“誠,你在那等我。我就出來。君洛不是說六點開吃嗎?時間差不多了。”
“好。”肖誠服停下了腳步,冷清秋竟然撞到了他。
看到肖誠服伸手扶住對方,卓欣悅覺得胃裡有股酸味泛了上來,忙關上窗,跳下美人塌。她的腳傷在張教授的藥膏的神效之下,本就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前是肖誠服一直要抱她,不讓她走,現在心裡一急,也忘記了腳踝的傷,小跑了起來。
等快跑到肖誠服面前時,卓欣悅“哎呦”一聲,就向前倒去。
“悅,你沒事吧?”肖誠服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
卓欣悅看到了冷清秋眼中閃過的一絲難過,心裡小得意一把。
“冷清秋,一起走。不然去晚了,那傢伙又要嚷嚷了。”肖誠服抱着卓欣悅大步地就在前面走了。
卓欣悅摟緊了肖誠服的脖子,撒起嬌來,“誠,慢點。冷小姐,還沒有走呢。”她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睛雪亮地瞅着臉色有點僵硬的冷清秋。
“好。”肖誠服好脾氣地答應,回過來看了一下冷清秋,嘴角對着卓欣悅展露的笑容沒有收起。
這麼溫柔的肖誠服是冷清秋所陌生的,在她的記憶中,他總是冰冷的,難以靠近的。沒想到也會有這樣舒心的笑容,讓人覺得親切。冷清秋不由走了神。
“冷小姐,冷小姐,”卓欣悅喚了好幾聲,纔看到冷清秋定定的眼神有了活絡,心裡不爽,不由就掐了一把肖誠服。
肖誠服也看到了冷清秋的不對勁,臉就掛下來了,“我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冷清秋答覆,邁開腿就走了。
轉了角,估摸着冷清秋看不見了,肖誠服騰出一隻手來點點卓欣悅的涼涼的小鼻尖,“丫頭,掐得人疼。”
“哼,就你的厚皮,還會疼?”卓欣悅的小嘴就翹了起來,黑色的眼珠閃着兩簇小火,手下繼續掐他。
這丫頭真是醋罈子!肖誠服好笑地一口咬住她的小嘴,舔了兩下,“真酸,真酸。”
卓欣悅“撲哧”給逗笑了,抱着他的脖子啃了一口,吐了舌頭,“臭肉。”
肖誠服摟緊了她,兩人笑出聲來。
拐過來的冷清秋看着前面不遠處融在一起的影子,覺得喉嚨裡泛起了苦澀的味道。
在暖房裡,四個人圍坐在八仙桌邊,吃火鍋。
君洛和冷清秋各佔一個角,而卓欣悅和肖誠服兩人卻是靠在一起。
肖誠服不停地給卓欣悅燙吃的,將她的碗裡堆得滿滿的。
“
肖子,你這是餵豬啊?瞧,弟妹碗裡都漫出來了。”君洛邪氣地一笑,用筷子架在肖誠服的筷子上,眼睛閃閃地望着兩人。
“你小子妒忌了不成?”肖誠服左手一拍君洛的腕關節,被壓住的筷子就獲得了自由,燙得恰到好處的毛肚又放在了卓欣悅碗裡的食物堆尖上。
埋頭苦吃的卓欣悅,擡起頭,眼一挑君洛,“老公關心我,不行啊?還太子爺呢,吃你點東西,心疼了。”
君洛誇張地抖了下身子,雙臂環抱,“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你們一家人欺負我一個。”
肖誠服衝君洛露出顯擺的神情,“你小子,快點定下來,不就2比2了?”
最安靜的就屬冷清秋了。透過熱氣,她一直在觀察面前的兩個男子。
因爲冷清秋是主席身邊的醫護人員,所以常能看到太子爺君洛。他一向是高高在上,與人保持距離,是個不怒而威的掌權者。有一次,她還看到君洛不過挑起了眉毛,冷冷地掃了一眼陸軍司令,後者說話就有點結巴。
現在的君洛卻是嬉笑怒罵,談笑風生,還會開玩笑,落差太大了。
至於肖誠服,對冷清秋而言,震撼更大。她以爲這就是個冷心冷情的男子。沒想到,在經過“朧月院”的門口,不過是輕微的聲音,她就辨認出他的聲音。就像受了魔障,她不受控制地走進了院子,看到了郎情妾意的場景,心就像泡在酸水裡。
這個時刻,冷清秋羨慕卓欣悅可以無拘無束地和這樣的兩個男子相處,開着玩笑,而她自己卻仍放不開。也許,她就是太過束縛自己了,太怕被拒絕了,才註定只能遠觀。
吃飽喝足後,肖誠服就抱着卓欣悅要回院子了。
“嘿嘿,肖子,就算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不用猴急成那樣。”君洛衝他直擠眼。
肖誠服回瞪他一眼,“小子,再廢話,爺撂挑子了。”
“行行行,您請。”君洛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拱手相送。
等肖誠服和卓欣悅走了以後,君洛恢復成冷清秋熟悉的樣子,一下子彷彿在另一個星球,“冷醫師,慢用。我先走。”簡短地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火鍋的湯還在“咕咕”冒泡,屋子裡充滿了肉菜的香氣,冷清秋繃直的身子終於可以鬆懈下來。她趴在桌子上,長長地嘆氣。
卓欣悅回到屋子裡,就跳下地來,在屋內繞圈圈。
“悅,你做什麼呢?”肖誠服好笑地問她。
“做運動啊,晚上吃那麼多,要胖死了。”卓欣悅捏了一下自己的腰,好像那裡長出肉來了。
肖誠服站到她身後,圈住她的腰,“有種運動很消耗體力的,想做嗎?”
“什麼?”吃多了,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她扭過頭來看他。
他也不說,直接用行動說明這項運動,清涼的手從她的衣服下襬伸了進去,捂在她胸前的豐盈處。
她這纔回過神來,拼命扭着身子,“討厭,真是禽獸。”
他一把將滿臉緋紅的她從後面抱起,坐在了美人塌上,湊在她的耳朵旁說,“悅,明天你去醫院辭職,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