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舞一頓，看向顧暠霆，淡漠的問道：“弄死他們，然後呢，他們的親人找我報仇，再弄死我？”
“只要你足夠強大，他們沒有這個能耐。”顧暠霆凌厲的說道。
霍薇舞揚了揚嘴角，“所以，當我不夠強大的時候，寬容，是我最好的選擇。”
顧暠霆不喜歡她此時的笑容。
那笑容裡多了幾分對現實嘲弄的意味，也多了幾分對他的疏離。
顧暠霆靠在椅子上，把筷子丟在桌上，反問道：“你只要依靠我，就可以足夠強大，不是嗎？”
“你的依靠能夠百分之百嗎？能夠依靠一輩子嗎？”霍薇舞的眼圈微微發紅，“父母和子女之間也可能因爲一些事情反目成仇，親人之間也能相互厭棄，更別說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如果有人告訴我，他們會相愛一輩子，那麼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薄情寡義，也沒有那麼多的謊言，更沒有那麼多的離婚。”
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
顧暠霆的眼神冷了幾分，“你現在不是善良，而是懦弱。正因爲他們覺得你好欺負，纔會蹬鼻子上臉，纔會成羣結隊的打擊你，傷害你，你所遭受的一切，只會換來一句活該。”
“可這就是現實，我們不是你，可以高高在上，任意的生活，即便你把那些得罪你的人都殺了，別人也敢怒不敢言，你依舊主宰一切。
可是我呢？老闆說我錯了，我就是錯了，不是真的做錯了，而是我需要生存。
別人做了惡作劇，嚇到我了，我要麼同樣去做惡作劇嚇壞別人，但是我沒有那麼多的無聊時間，要麼，我去把別人殺了，結果是進監獄。
這就是我們平凡人的生活。
我不想吃了，你吃吧。”霍薇舞把筷子放在了桌上，站起來。
顧暠霆握住她的手臂，眼中帶了一絲腥紅，“你不用過的這麼辛苦。我說過，別人欺負你，我幫你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憑什麼！什麼都依靠你的我，不再年輕，沒有美貌，沒有身材，還沒有工作，沒有能力，那樣的我，憑什麼讓你付出，我就連你喜歡的性格都沒有！”霍薇舞有些激動，甩開顧暠霆的手，別過臉，眼淚含在眼中。
她不想流出來。
別人說她活該，那就活該吧。
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如意，不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她需要考慮和善後的事情太多，所以，被約束在道德和理智的圈圈之內。
不能任性。
顧暠霆站起來，俯視着她，沉聲而又確定的說道：“就憑你是我孩子的母親，就算你什麼都沒有，我也可以什麼都給你，一輩子。”
他說的很堅定，由他顧暠霆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一份很有分量的承諾。
他一言九鼎，說道，就能做道。
霍薇舞看向顧暠霆，睫毛輕顫着，“那就等我生了你的孩子，再享受作爲顧太太的特權。”
顧暠霆摟住她的腰，拉到身邊，“現在就給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