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到這裡?”
從電梯裡走出來時候,蘇小妞便看清楚了站這個自己公寓門前女人。
本來,還有些錯愕,以爲自己是看錯了。
但很,蘇小妞嘴角便勾起一抹諷刺弧度。
聲東擊西!
這一招,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還運用這麼好。
剛剛還醫院裡說像是死了一樣,現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站她公寓門前。
用腳指頭想,鬥智鬥啊她剛剛這齣戲碼中擔任角色。
沒錯,這人就是剛剛護士打電話過來說就像是要嗝屁凌母。
可現,人家換上了一身職業套裙,還有一雙高跟鞋之後,壓根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這麼大半夜,她精神狀態還真不錯。
一點,都不像是病人。
凌母電梯口傳來了聲響時候也擡頭望了過來。
看清來人是蘇悠悠時候,她便扳正了身子。
一副大敵當前感覺!
有時候,蘇悠悠看到這老女人對自己態度時候,總感覺有些可笑。
她蘇悠悠到底前世是不是挖了這個女人墳墓,還是殺了她愛人了,她至於每一次看到她蘇悠悠時候都一副恨不得將她蘇悠悠給抽筋扒皮感覺麼?
看了一眼蘇悠悠之後,她撥了撥自己兩鬢髮絲。
其實,那裡頭髮也沒多亂,不過是她不想蘇悠悠面前輸了架勢罷了。
裝模作樣了好一陣子之後,她這纔開口說:
“我怎麼這裡不用你管,重要是你要清楚我爲什麼來找你!”
尖酸刻薄腔調,仍舊和兩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特別是那副傲慢態度,一看就讓人恨不得衝上前抽她巴掌。
可考慮到她現身體情況不准許,蘇小妞只能按耐下這衝動。
“我不知道!沒事話,趕緊回你醫院去吧,別處這嚇死人!”蘇悠悠不想和這尖酸刻薄女人多說幾句話。那會讓她感覺是煎熬。
於是,便徑自繞過凌母,從自己包包裡掏出了鑰匙。
只是她即將將鑰匙給插入鑰匙孔時候,突然而然有什麼力道往自己臉頰上招呼來了。
先是一陣微涼感覺,很又是響亮巴掌。
“啪……”
因爲始料未及,所以蘇小妞沒有能躲開。
而凌母這一巴掌,幾乎是用了自己所有力氣,不止甩蘇小妞臉上,讓她重心偏移,一下子摔倒地上。
本來還握着鑰匙,也被一下子丟到了遠處。
那鑰匙被摔地上一時間,發出一陣叮鈴叮鈴聲響。
“你打我?”
蘇小妞有些微怒。
若不是因爲自己現有些感冒症狀,憑藉凌母現那點小心眼,根本近不了她身。
可因爲她身體現有些不舒服關係,被她鑽了縫子。
從地上爬起來時候,蘇小妞感覺自己有些狼狽。
因爲摔地上時候,把她高跟鞋鞋跟給扭斷了。
發現這一點,她站起來時候索性將鞋子給脫了。
光着腳板站微涼地面上,蘇小妞怒視着面前老女人。
而剛剛被這女人招呼過臉頰上,已經泛起了一個掌印。
即便是有些昏暗光線下,這個巴掌印仍舊非常明顯。
這可以看得出,剛剛凌母到底下了多大力氣。
而看到這樣掌印,凌母可能不知道那有多疼。不然現她,也不會對着蘇悠悠這麼笑着。
“我打就是你這樣賤女人!”她雙手抱臂,一副看好戲德行看着蘇悠悠。
特別是看到她臉頰上還有個大紅掌印時候,她還頗爲滿意勾了勾脣。
“我到底怎麼個賤法了?”
蘇悠悠上前一步。
凌母個頭不高,但她很會穿高跟鞋。
十幾公分高跟鞋踩身上,一下子讓她高出了好些。
而蘇悠悠此刻因爲脫下了高跟鞋,高度和穿着高跟鞋凌母是差不多。
她上前時候,也是和凌母平視着。
但因爲有些生氣緣故,蘇小妞此刻微眯起了雙眸。
這樣蘇悠悠,讓凌母沒感覺自己從高跟鞋上佔到多大優勢。
“你倒是給我說說看,我到底是怎麼個賤法了?”
是,蘇小妞這一刻真生氣了。
以前忍着這個老女人,因爲她是凌二爺母親,她蘇悠悠婆婆。
可現呢?
她還有什麼理由忍着?
兒媳婦?
不!
抱歉,那是過去式。
那是因爲她是個病人,所以她蘇悠悠就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忍着讓着?
放屁!
這根本不足以成爲理由!
她蘇悠悠從小到大接收到非議是不少,但她媽媽總教着她沒有必要動怒,能忍時候則忍。
但若是忍不了,那就真抱歉了!
她今兒個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讓這個老女人又打又罵?
她今兒個要是說出她蘇悠悠是個怎麼賤法還好,但要是說不出,那就休怪她蘇悠悠不客氣了!
凌二爺剛剛託人旅館附近買給她是一條連身裙,而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風衣。
風衣腰身上,還有個同色繫帶子,可以當成腰帶。
而慢步朝着凌母走去時候,蘇小妞手落了這根腰帶上。
因爲是醫生關係,蘇小妞指甲上並沒有學着別人去弄那些亂七八糟指甲彩繪。可她本來就粉嫩指甲,卻是好裝飾品。
乾淨而白皙手指關節,靈活而生動。
不然爲什麼每次凌二爺看到她這雙手時候都不能自拔。
而此刻,蘇小妞這雙手也跟施了魔法似,讓凌母目不轉睛盯着。
而蘇小妞就她注視之下,慢條斯理抽出了自己腰身上那根帶子,雙手將這根繩子拉平,凌母面前拉了又拉,扯了又扯。
而盯着蘇小妞這一副動作時候,她眼眸裡第一次對這個女人露出了驚悚神情。
從蘇小妞第一次進入凌家開始,她一直都以爲這個女人死皮賴臉跟着她兒子就是爲了他們家財產。所以,她也認定不管自己對她作出什麼過分事情,這個女人都只能全盤接受。
所以,凌母一直都沒有怕過她。
可今兒個對着她抽出了腰帶蘇小妞,給她感覺卻不是這樣。
她明明沒有穿着鞋,可她每一步走來卻都能給她莫名壓力。
特別是她手上正拉扯這條腰帶,這讓凌母感覺,她好像隨時都會用這條帶子要了自己命。
“不是說我賤麼?點給我說出個賤法來啊!”
蘇小妞聲調,明顯比之前又提高了些。
那聲調,讓凌母有些怯場。
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面,凌母知道這個時候越是害怕話,越是會佔下風。
所以,她再度揚起了頭顱,趾高氣昂對着蘇小妞說:“你敢說,今天一整天你不是跟我宸兒一起?”
“就算是,那又怎麼證明我犯賤了?你是跟我們後面去,看到我們做什麼了?”聽着凌母話,蘇小妞輕啓了紅脣。
那雙巧手擺動着自己手上腰帶動作,仍舊沒有停住。
說了這一番話之後,蘇小妞又頓了一下。
再度擡起頭來時候,她嘴角還掛着一抹諷刺弧度:“還是說,你還派了私家偵探跟凌二爺後面?”
一番話下來,凌母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一個小小婦產科醫生能懂什麼事情?
可當她所做齷齪事都被蘇悠悠以另外角度詮釋出來時候,她意識到她之前好像小看了她……
但敢做不敢當,又不是凌母風格。
清了清嗓子,順便按壓下自己所有不安之後,她便開口:“是又怎麼樣?”
正因爲這段時間蘇小妞頻繁出現,讓凌母有些不安。所以她住院之後,便找了私家偵探。凌二爺要是離開不長時間,她也不會主動去過問私家偵探到底他和誰見面,又做了什麼。
而今晚,長時間等不到凌二爺情況下,她只能找到私家偵探了。
也正是從私家偵探那裡,她得知了凌二爺和蘇小妞已經進了旅館。
所以她才裝瘋賣傻將旅館號碼拿給護士,讓他們幫着她將凌二給騙回來。
凌母也知道,騙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自己兒子。但她知道自己兒子總會顧及她幾分薄面,不揭穿她。所以,她才肆無忌憚。
可沒想到,揭穿自己,卻是她爲厭惡蘇小妞。或許是被蘇小妞話給刺激到,這一刻凌母嗓子也不自覺提高了:
“是你自己不知檢點,都已經離婚了還纏着我兒子做什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其實你就是巴不得我早一點死,然後就沒人攔着你和我們宸兒一起。到時候,你就能再度順利進入我們凌家,得到我們淩氏財產!”
“淩氏財產?你以爲我會稀罕?我呸!”
蘇小妞整雙美目裡,都透着她對凌母不屑。
可即便是這樣,凌母還是不相信:
“你不稀罕?你要是不稀罕話,你就不該繼續纏着我們宸兒。你自己不要臉沒關係,可我們宸兒要,我們凌家要!賤,跟你媽一個樣,都下賤。”
“你說什麼?”
蘇悠悠怎麼也都沒想到,她母親遠千里之外D市,還被自己給連累了?
也正因爲談及了她母親,此刻蘇小妞憤怒顯然已經打到了極點。
前段時間和顧念兮一起剪齊劉海,這段時間沒有怎麼打理,變得有些過長了。而過長劉海,也因爲蘇小妞低垂着腦袋關係,擋住了她那雙憤怒眼。
正因爲這樣,凌母可能不知道此刻蘇小妞到底有多憤怒,所以她纔敢她面前一而再咋二三挑釁着:“我罵你跟你罵一樣賤,我當初都說我不會同意這門婚事了,還死皮賴臉讓你嫁過來算什麼……”
媽,對不起!
對不起,當初她蘇悠悠一個人犯下傻,還要讓您一起跟着揹負。
對不起,當初不該不聽您話……
對不起,就算離婚之後還要遷怒您跟着被媽。
再也忍受不了這個老女人當着她蘇悠悠面,一而再再而三連她母親都跟着詆譭,蘇小妞揚起了手,照着凌母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一個巴掌聲落下時候,凌母不知道是被打有些找不着北,還是沒想到蘇小妞會打她,總之這個時候她明顯呆住了。一雙眼眸,直勾勾盯着蘇小妞看,顯然還無法接受面前這個事實。
“你……你打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母還沒有找回自己聲音。
一手捂着自己被蘇悠悠扇老疼臉頰,一手指着蘇悠悠。
“是,我打你又怎麼樣?”
都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以前,不管她說什麼,蘇悠悠都能忍則忍。
可現,她竟然連她蘇悠悠母親都給拉進來了,她又怎麼忍得了?
再說,這是公寓,又不是他們凌家大宅單門獨院,她大半夜這裡叫器,明兒個這裡鄰居還指不定揹着她蘇悠悠怎麼說她和她媽呢!
她蘇悠悠名聲已經搞臭了,她也不意多臭幾分。
可她媽媽不一樣。
她媽媽一向自愛,雖然性子是潑辣了點,但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人敢說她媽媽不是!
所以,蘇小妞決不准許這個老女人把她媽名聲給搞臭。
“蘇悠悠,你好大膽子!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或許一輩子都不曾被人這麼扇過巴掌,凌母覺得羞恥至極。
再者,因爲他們兩人這兒鬧得動靜有些大,所以這住蘇悠悠周圍兩戶人家都推開門出來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多事。
明明看到人家吵架,也和你無關。
但有那麼些好事人,就喜歡悄悄躲門口看着。
凌母眼下已經發現了這邊對門上已經鑽出了兩個腦袋,那邊暫時還不知道。
而隨着看人越是多,她便越是覺得丟人。
她好歹也是淩氏集團創始人,哪個人見面不想要和她攀親帶戚。從來還沒有什麼人敢她面前放什麼狠話呢!可這蘇悠悠倒是好,竟然當着那麼多人面,將她給打了?
這一刻,凌母變得有些瘋狂。
她再度大聲謾罵着,企圖用這樣陣勢來贏過蘇小妞。
可就這個時候,又是一個清脆巴掌聲她耳邊響起。
“啪……”
擡頭時候,凌母才發現蘇小妞又對着自己動手了。
不過打,並不是剛剛被扇火辣辣那邊臉頰,而是另一邊。
看着被自己再度扇了巴掌,連話都忘記該怎麼說凌母,蘇小妞第一次覺得,比起那張嘴巴來,還是拳頭比較有發言權。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兩個巴掌,打凌母有些惱火。
這一刻,她再也顧不上她那些所謂貴婦高雅,跟個瘋婆子一樣衝上來就想要照着蘇悠悠臉上扇過去。
或許,先前那一巴掌已經讓她嚐到了甜頭,所以她纔敢想着三番兩次打她蘇悠悠。
可剛剛是因爲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才讓凌母得逞了,可經過剛剛那一番較量,現蘇小妞腦子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德國能將好幾個男人給打趴下考覈成績,你認爲現蘇小妞還是凌母所能打得起麼?
她巴掌揮下來那一刻,蘇小妞便握住了她手腕。
稍稍一用力,她便看到了凌母臉因爲疼痛而扭曲變形。
“剛剛第一巴掌,是還給你剛剛給我那一巴掌,剛纔這一個,是因爲你侮辱我母親,所以我覺得這是禮尚往來,沒有什麼不可!”
盯着因爲疼痛而開始泛起了霧氣眼眸,蘇小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凌母手就這樣被蘇悠悠拽空中,有些狼狽,也很疼。但想要從蘇悠悠手上掙脫下來時候,她又看到蘇悠悠對着她冷笑。
那笑容,雖然她感覺和尋常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看到這樣蘇悠悠,背脊總是有些涼颼颼。
不好念頭,開始充徹她腦海……
“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她問。
問這話時候,她看到蘇小妞嘴角上弧度又豔麗了幾分。
而蘇小妞貌似沒有察覺到這個老女人似,一手緊拽着她手,另一手已經將剛剛從自己風衣上抽下來帶子,一點點湊近凌母手。
“你要幹什麼?”
“綁你!”
“你這個瘋女人!你要是敢這麼對我話,看我……”
凌母是典型不撞南牆心不死那種。
即便現這樣情形,仍舊不肯放下一身囂張氣焰。
而蘇小妞這邊已經輕鬆制服了她另一隻準備掙扎手,直接就將凌母給捆自己懷中。
很,另一隻手又嫺熟將凌母手給扭到了一起,然後就將腰帶捆了她手上。
但這,還不是終效果。
凌母詫異蘇小妞真如她所說那般將自己給捆綁起來時候,她又看到蘇小妞對着她後退某個位置直接來了一腳,讓她跌坐原地之後,順帶着將她剛剛綁着她手臂剩下兩側繩子直接捆到了她腳上。
這下,凌母感覺自己真就像是被捆糉子一樣,雙手手腳都動彈不得。
蘇小妞把她都給捆起來了,這是準備要對她做什麼?
殺人,拋屍?
這兩個想法佔據了凌母整個腦子,讓她惶恐叫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可蘇小妞看了她一眼之後,又迅速進了屋一趟,她沒有將人給喊來之前,就也又出來了。
而凌母看到是進門之後手上多了一捆黑膠帶蘇小妞。
看着她已經扯開了一截膠帶朝着自己走來,凌母有些後恐朝身後挪了挪。
都已經被蘇小妞捆手腳都不能動彈了,現要是連嘴巴都給封上話,到時候豈不是連求救機會都沒有。
不!
她不傻!
她絕對不會放棄後一個得到救援機會!
於是,這樣情況下,凌母再度扯開嗓子,準備來個驚天動地咆哮。
“救……”
可就她剛剛張嘴一瞬間,蘇小妞直接將膠帶往她嘴上一封,完事!
“唔唔唔……”此刻,凌母本來咆哮聲已經變成了各種支支吾吾,雖然還是有點吵,但比起先前已經好了不少。
做完了這些之後,蘇小妞拍了拍自己雙手,打算回屋去。
“小姐,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
有個和凌母差不多年紀女人朝着蘇悠悠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當凌母說客。
而蘇小妞看到這個女人第一時間,眉頭一挑。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老女人是前一段時間才搬來和她兒子兒媳婦一起住。
她兒子兒媳婦感情是不錯,搬到這裡住之後還時常手拉手去逛街。
那女人臉上,別提有多幸福了。
連蘇悠悠看着,都小小妒忌着。
可自從這個老女人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之後,她兒媳臉上笑容是越來越少了。
而且,他們房子裡還時不時傳出她和丈夫爭吵聲。
他丈夫埋怨自己妻子不能對待他母親如同對待她母親似,甚至連個笑容都不願意展露了。
可蘇小妞卻知道,不是這樣。
因爲有好幾次她下班回家時候就撞見這個老女人對着她妻子又是罵又是砸東西。對於這樣婆婆,哪個兒媳能真心展露笑容。
所以,當眼下這老女人朝着蘇悠悠走過來時候,蘇悠悠感覺這個女人影子和凌母重合了。
“你想跟她一樣被我給捆起來?”
蘇悠悠挑眉!
她現可沒有什麼耐心,和這些整天虐待兒媳婦爲樂女人說話。
“不是這樣,我……”聽蘇悠悠語氣不好,這老女人看樣子還想說些什麼。
可蘇悠悠卻用一句話,直接堵住了她嘴:“若是不想和她一樣話,好給我閉嘴!”
說完這一番話時候,蘇小妞還不忘給附近開了門探出腦袋來看蘇悠悠幾個人投去一注警告意味十足眼神。
那效果,和剛剛她那一番話一樣明顯。
於是,本來打算大半夜出來勸架“好事者”都消了聲。
而這樣情形下,那些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散散了,該睡覺睡覺去。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蘇小妞,也緊跟着回了房,直接將房門鎖上。
被留原地,只有被捆綁連站都站不起來,話也說不出來凌母……
——分割線——
凌母以爲,今晚自己註定要這個樓道里窩一整個晚上。
蘇小妞將她給捆了,又一整夜都不放人。
而且關鍵是,她從進門之後就連一次出來看過都沒有。
望着這夜晚樓道,凌母縮了縮脖子。
而就凌母開始對這個陌生樓道感到惶恐時候,電梯口處“叮”一聲響。
有人來了!
凌母發出一陣唔唔求救聲。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半夜到這裡來,竟然是自己兒子。
她詫異看向兒子,老眼摩挲,似乎想要跟兒子傾訴一下自己今晚所遭受到那些。
可凌二爺看到她窩地上,並且雙手被捆着狼狽樣,卻是一點都不吃驚。
看到這樣母親,凌二爺並沒有直接撕開她嘴,讓她吐露苦水,沒有爲她解開身上繩子,只是半蹲下去將她給抱了起來。
其實他趕到醫院之後不久,知道母親是騙了自己,便無心去看她了。
而這個過程中,他也一直想着蘇悠悠今晚跟自己說過話。
越想越是心煩氣躁,越想越是惱火。
而就這個時候,凌二爺接到了蘇小妞電話。
他以爲,蘇小妞應該是想通了,想給他們之間多一次機會。
可聽到蘇小妞電話裡說到母親現她公寓那邊時候,他心又涼了半截。
母親將他找回去,又直接過來找蘇悠悠,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這個節骨眼上去找蘇小妞,凌二爺自然猜想到他們肯定又大鬧了一場。
而蘇小妞也和他坦誠,她扇了他媽兩個巴掌,現還將她給綁着丟門外。
光是看到母親現狼狽樣,凌二爺也猜想得到剛剛他們到底爆發了什麼激烈衝突。
可這些,凌二爺不怪蘇小妞。
因爲他知道,能讓蘇小妞發了這樣一頓脾氣,他媽肯定又對人家做了什麼過分事情了。
從將母親抱起來開始,凌二爺便沒有看過懷中她一眼,沒有她被膠帶封着那張嘴都支支吾吾說着什麼。
盯着那扇緊閉大門,凌二爺第一次所有人面前展露了現這般無奈又無助眼神。
他,有很多話想要對蘇悠悠說。
可不管多少言語,終唯一能說出口,只有這麼一句:“蘇小妞,對不起……”
說完這一番話,他額眼神是凌母從沒有看到過失落,甚至比當初他法庭上看到凌母讓人暴打了蘇小妞視頻片段還要失落幾分。
看着兒子異常,凌母哼哼唧唧又比手劃腳說了一些,可凌二爺卻跟沒有聽到似。
再度用落寞眼神看了一眼蘇悠悠那扇緊閉大門之後,他便抱着凌母離開了。
他離開,看似簡單輕便。
可任誰都看得出,此刻凌二爺步伐沉重……
——分割線——
這天早上,發生了一件讓談參謀長一整天大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起因很簡單。
因爲,這天早上顧念兮接到了楚東籬來電。
楚東籬何許人士也?
這貨是顧念兮青梅竹馬,又是顧念兮知心大哥,是顧念兮堅實愛慕者。
而對於談逸澤來說,這貨身份只有一個——情敵!
奶奶個熊!
老婆接到他情敵電話,有什麼好慶幸?
於是,聽到顧念兮興奮喊出那一聲“東籬哥哥”時候,一張老臉徹底拉下來了。
“你今天晚上飛機麼?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楚東籬對於現顧念兮而言,不只是一個鄰居家大哥那麼簡單。
他像是自己兄長,而顧念兮也想要從男人嘴裡得到父親母親消息。
所以,聽到楚東籬要過來,顧念兮喜上眉梢,卻沒有注意到躺她身邊某個男人臉色越來越沉……
這楚四眼大清早擾人清夢不說,現還變着法子又來拐騙他談逸澤老婆?
德行!
他談逸澤要是能縱容這楚四眼和他老婆當着自己面談情說愛,那他就不是談逸澤了!
當機立斷,談某人直接鹹豬爪開始爬上顧念兮腰身,準備來個翻雲覆雨,隔着時空和距離,來給楚東籬製造驚濤駭浪。
可人生,你永遠猜到只有開頭,卻無法猜到結尾。
談逸澤以爲,顧念兮就是他一個人。不管他怎麼做,她都會隨他。
可鹹豬爪這才勾搭上顧念兮腰身,就被她一掌給拍開了。
雖然這顧念兮力氣,落他手上跟撓癢癢似,也不疼。可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此刻自己就像是被顧念兮給嫌棄了。
心裡頭,百般不是滋味。
可談逸澤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這是吃醋了。
但一雙黑色眼眸裡暗藏怨念,已經將一個妒夫本質給淋漓致展現了。
可即便是這樣,顧念兮仍舊連正眼都沒有瞅他一眼,掐着電話繼續和電話那邊楚東籬嘮嗑:
“東籬哥哥,你這到A城來,是來公幹麼?”
對話仍舊繼續,電話那邊楚東籬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顧念兮淺笑連連。
到後,無計可施談某人乾脆將此刻還躲小牀裡睡覺聿寶寶給拎了起來。
被自家老子拎起聿寶寶一雙小手揉着自己惺忪眼睛,那胖嘟嘟又有點小迷糊樣子讓人很想親一口。
等揉完了眼睛之後,聿寶寶準備扯開嗓子以此來表示自己被談參謀長弄醒不滿之時,卻看到這個老男人對着自己使眼色,然後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和他說:“哭?你還有時間哭?沒看到那個楚四眼都要把你媽給拐走了嗎?我告訴你,你現要是有閒情這裡哭話,到時候你媽真被人給拐跑了,你就別找我哭。”
談參謀長念念叨叨,看樣子也正兒八經。
可聿寶寶還是看得清,這個老男人不過是爲自己拉同盟軍。
這樣,勝算也比較大。
見聿寶寶沒有繼續哭衝動,這個男人又掃了一眼顧念兮那邊,然後教唆着:“去,跟你媽說,你肚子餓了!”
說着,談參謀長還真將這個小不點放到了地上。
好吧,其實他就是認定了,這顧念兮對於自家兒子沒有什麼辦法。
他想法是讓兒子衝鋒陷陣,然後自己再順便過去搗亂一下。
這樣一來二去,什麼楚四眼都要靠邊站了。
可這聿寶寶有些不給力,盯着自家媽媽窩那邊講電話講風生水起,這小傢伙有些怯怯掃了談逸澤一眼。
那意思像是問談逸澤:談參謀長,你確定我老媽講這麼開心讓我去破壞她不會打我小屁屁?
談逸澤估計是狠了心要這小祖宗去當前鋒,眉頭一挑乾淨利落示意着:別擔心,你媽要是真打你,老子替你扛着就是了!
聿寶寶看着自家老子連着慫恿自己樣子,只能灰頭灰臉上前了。
誰讓他家談參謀長外面威震四方,家是個妻奴呢!
老婆話,跟聖旨似。
聿寶寶心裡,又狠狠將這個老男人狠狠唾棄了一遍之後,再湊到顧念兮跟前。
“媽……”
聿寶寶天真童音,具有無人能及殺傷力。
不出談逸澤預料,聿寶寶待遇果真比自己好。
“怎麼了?”
這會兒顧念兮手上雖然還抓着電話,但已經一手將聿寶寶給抱上牀了,讓那小傢伙窩自己懷中。
這比他談逸澤身邊軟磨硬泡了長時間,連個腰都不給抓好了幾千幾萬倍呢!
“媽……肚肚……”
聿寶寶學着談參謀長剛剛那個樣,戳了戳自己小肚子。
“餓了?沒事,讓談參謀長帶你下去吃飯!”說完了這話,還對着談逸澤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
談逸澤趕緊又暗地裡教唆兒子抱着顧念兮。
現這是關鍵時候,他談逸澤哪能就這樣離開陣地,到時候豈不是連敵情都沒辦法測探到?
聿寶寶一直都是很聽談參謀長話孩子,這一被教唆幾直接抱着顧念兮腰,將小腦袋埋顧念兮懷中:“媽……”
果然,對於聿寶寶難得一見撒嬌,顧念兮是扛不住。
尋常這小傢伙淘氣很,一醒來就滿屋子亂跑,什麼時候能會乖乖呆你懷中等你來哄?
說了,這臭小子生下來就和他爸親。
就算要撒嬌,他一般也只會窩談參謀長懷中撒嬌。
今兒個難得自己懷中撒嬌,顧念兮當然十分珍惜了?
這會兒,也顧不上和楚東籬嘮嗑了。抱着看上去真跟餓壞了似小寶貝親了一口,便和電話那邊楚東籬說:“東籬哥哥,我兒子餓了我要帶他下去吃飯。咱們還是等晚上見面時候再聊個夠吧,先這樣了!”
談逸澤如願以償看到顧念兮掛斷電話一幕。
可隨之而來另一幕,讓這個男人又瞬間炸毛了。
他只考慮着怎麼讓顧念兮結束和楚四眼對話,卻沒想到他家裡也有個潛藏“情敵”。
你看,這聿寶寶現直接就窩顧念兮懷中,將圓溜溜腦袋埋顧念兮胸口處!
靠!
談參謀長一看,渾身上下都冒着火藥味。
那是他談逸澤地盤!
這小傢伙竟然當中叛變?
談某人醋缸子便這一天清晨摔個四分五裂!
一頓早餐,整張臉拉老長。
特別是每每掃向這窩顧念兮懷中等待她餵飯聿寶寶時候,某男人臉拉得長。
“小澤,你今兒個怎麼不多吃一點?”
看着談逸澤啃了八個大饅頭之後站起來,談老爺子也有些不明所以。
“不吃了!”說這話時候,談逸澤還惡狠狠看了聿寶寶一樣。
好個臭小子,讓他幫忙他竟然叛變了,待會兒看他談逸澤怎麼收拾他!
可某個完全察覺不到危險臨近小孩,仍舊對着媽媽張着小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米粥。
而談逸澤這小傢伙吃飯時候,也一直呆邊上。
看到這小傢伙終於將一碗粥喝進去了,他正想着把這小子送到院子裡去,讓二黃帶着他跑跑,有助於消化,沒想到這臭小子竟然還嚷嚷着還想吃。
尋常看到兒子想吃東西,談逸澤自然是鼓勵他多吃一點,長得壯也好帶。
今兒個,看着兒子呆顧念兮懷中嗷嗷喊着要吃,他心裡醋浪滔天。
終按耐不住火氣談參謀長,只是迅速將兒子從顧念兮懷中提出來,直接塞進了談老爺子懷中,順便將他剛剛喊着又要來半碗粥送到談老爺子手上之後,就拉着顧念兮朝着樓上走去。
這一路上,顧念兮有些不明所以不肯走。
談逸澤索性也不勸了,直接一手將她扛上了肩頭,就雄赳赳氣昂昂朝着樓上走去。
看到這樣一幕,聿寶寶扁了扁小嘴,好像用這無聲小舉動怒斥談參謀長過河拆橋……
——分割線——
“談參謀長,今兒個下班挺早?”
這天晚上,顧念兮穿上了前一陣子樂悠服裝送來樣品,一身包臀連身裙,白底加手工繡制碎花,清又脫俗。配上凹凸有致身段,光是看着就令人產生歪念。
這款衣服是當即熱賣款式,剛出來就拋售一空了。
不過這衣服送來之後,顧念兮就一直掛衣櫃裡沒拿出來穿過。
其實不是不喜歡,而是她上班時間比較多,一般都穿A字裙搭配小西裝,這樣顯得比較幹練。
而這衣服,太小女人了,只適合休閒娛樂時候穿着。
顧念兮換上這一身衣服時候,又開始各種糾結了。
其實不是這衣服不好,而是她脖子上各種小紅點點。這圓領衣服,駕馭不住。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此刻還一邊咬牙切齒看着顧念兮對着鏡子裝扮。
好吧,尋常這個時間點他談逸澤可能還留訓練場上。
但今兒個……
只要一想到顧念兮要跟楚四眼見面,他心裡就各種不是滋味。
急匆匆趕回來時候,他就見到顧念兮穿着這一條修身裙子對着鏡子“搔首弄姿”!
好吧,其實也不是搔首弄姿,就是顧念兮照了照鏡子之後覺得脖子上這些早上談某人故意留下來痕跡太過於明顯,於是拿了根絲巾綁着,企圖將這羞人痕跡給遮掩起來。
而這一舉動落談參謀長心裡,就各種不是滋味。
爲什麼偏偏要將這玩意給遮起來?
放這樣,不是挺好?
說實話,今天早上他也是爲了讓她帶着這個痕跡到楚四眼面前晃悠,以此宣佈自己佔有權。不然話,他白天那麼大費周章爲是什麼?
心裡有一股子怨氣,他心裡只搗鼓着。
可他知道,此刻表現出自己怒意,只會自亂陣腳。
強壓住心裡火氣,這男人深深看了她身上裝扮之後,丟出這麼一句話:
“這天都黑了,裹着個浴巾準備上哪兒去?”
“咳咳……”
不愧是有當外交官潛能談參謀長,一句話就直接將顧念兮給嗆了個半死。
做什麼叫做裹着個浴巾?
她這明明是一件無袖包臀裙,好不?
待會兒,上面還要套上一件小外套。
可怎麼到談參謀長嘴裡,她就跟沒穿衣服似?
“老公,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東籬哥哥要過這邊看一下咱們兩個城市合作項目,順便過來看看我。哦對了,他還要給我捎上我媽做好吃!”
怕這個男人直接摔爛了醋罈子不讓她去機場,顧念兮好言解釋着。
可這話落談逸澤心裡,仍舊是各種對楚東籬詆譭!
那個楚四眼帶東西過來就怎麼樣?
談逸澤看來,那不過是楚四眼一種障眼法。
不就是藉着帶東西名義,將顧念兮給騙過去,然後趁着他談逸澤不顧念兮身邊,各種哄騙,各種……
“讓咱媽把東西遞過來不就好了,何必勞煩楚書記?”
看看,這真就是人家外交官腔調。
明明心裡將對方咒罵了個半死,可開口還是一口一個“楚書記”,多動聽?
“不一樣,裡面有些是必須裝玻璃罐裡面,要是摔碎了就可惜了!”一邊安撫着酸溜溜談參謀長,顧念兮又說:“好了,時間真差不多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廚房裡給你熱個菜。”
說着,顧念兮便推開了談逸澤,準備離開。
可就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這男人叫器聲:
“顧念兮,別我面前放煙霧彈。想要趁着我洗澡時候溜之大吉,去機場見四眼,我告訴你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