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是……”她的嘴角在笑,她的眼睛也在笑,連她被風兒吹過的髮絲,都是高高揚起的,一切好像是喜上眉梢。
蘇小妞的嗓音,也很甜。
凌二爺曾經說過,每次聽到蘇小妞的嗓音,都有種欲仙欲死的感覺。雖然說,蘇小妞尋常的大嗓門是有些糙了。可每次共赴雲雨的時候,只要聽到這貨的嗓子吼出來的那些,凌二爺感覺自己就像是火箭,迫不及待的要衝上雲霄。
美女,甜嗓,還有一整片的薰衣草田。
面前的男子,感覺有些不真實。
特別是看到蘇小妞嘴角浮現的梨渦,他真的好像湊上前去聞一聞。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很甜。
可幸福的美景,真的不長。
眼看眼前的這一切都要如數落入他的囊中的時候,眼看美女就要投懷送抱的時候,男人卻感覺到自己的腰際上一片冰冷。
很快,有什麼東西戳到了他的腰際上,刺疼刺疼的。
那一刻,男人像是才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慌亂之間伸手就要推掉這掛在身上的女人。
“別動,我可不想我的手術刀傷了誰。這玩意,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死在這上面的!”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的一步打算做什麼,蘇小妞仍舊不肯鬆手。
男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把所謂的手術刀看樣子應該已經劃開了他的襯衣,開始落在他的皮膚上,所以他纔會感覺如此涼意。
越是緊張的氣氛之下,越是不能慌。
這是當殺手的第一原則。
故作鎮定,男人冷眼掃過蘇悠悠:“蘇悠悠,你這是什麼意思?帶我到這荒郊野外的,該不會是想要在這裡殺人棄屍吧?”
不要懷疑!
一個能握着手術刀,從容站在手術檯上的醫生,她便清楚從什麼地方下手,能奪走人的性命。
或許也正因爲清楚這一點,面前的男人才露出如此殺氣騰騰的神色。
“差不多是這樣!你介意麼?”
蘇悠悠仍舊在笑,笑的燦爛。
讓人,摸不清她現在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問他介不介意?
虧她也好意思問!
這人都要剝奪她的生命了,誰能不介意?
“……”男人緊繃着身子,額頭上的青筋暴出。
可以說,他臉上不悅的表情,被他隱藏的還算可以。可爆出的青筋,卻已經泄露了他現在不悅的這個事實。
這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只是對視着。
男人估計是在思考着怎麼逃出這個女人的手術刀劃傷範圍,而女人仍舊是在笑。
從眉毛鼻子到眼睛嘴巴,女人上上下下將這個男人打量了個遍,而且還是近距離的。
最後,讓男人最受不了的,還是蘇小妞突襲了他的小弟。
這一摸,讓男人的臉瞬間變得緊繃。
隨着露出來的青筋越是多,隨着被緊握的時候那種羞臊感,男人的臉色瞬間出現了兩種顏色。
一種,是尋常的膚色,只在眼睛鼻子眉毛的這塊,另一種則是絳紅色,臉頰和額頭,就是這樣的顏色。
人家孫悟空是紅心臉蛋,可這凌二爺倒好,竟然玩起了白心臉蛋。
看着這樣的凌二爺,蘇小妞臉上的笑容,越變越冷。
冷的,都不像是她蘇悠悠。
而面前的男子或許沒有料到蘇悠悠的流氓勁兒,被偷襲成功不說,現在連裡子都給露出來了都沒察覺。
他,只是用古怪的神色看着蘇悠悠,像是等待這女人的下一步動作。
但讓他羞惱的是,這女人來意不明不說,現在還一手握着手術刀瞅着自己,而他竟然還有了反映。
莫非,是最近缺女人缺的太久了?
只是在這個男人還沒有爲這個讓自己又羞又惱的反映作出反饋的時候,他聽到那個女人對他說:
“你不是他!”
那話,沒有帶着任何疑問語氣,壓根就是驟定!
但怎麼可能?
這樣的手法,連談逸澤都給騙了過去,怎麼可能糊弄不過這樣一個小小的婦產科女醫生?
壓抑着此刻心裡頭的慌,男人反倒笑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裝了,你不是凌二爺!”鬆開握着的那隻手,她輕拍了幾下之後,手術刀仍舊死死的抵着那個人的腰身。
他聽不清楚,還是故意想要裝蒜?
不管是那一種,蘇小妞都感覺自己沒有時間陪着他這樣耗下去了。
現在的蘇悠悠,只想看看那個男人,確定他是不是還安好。
確定這個男人有貓膩,其實還要從這次回來的第一次見面開始。
他壓根就有些認不出他來,要真是凌二爺的話,蘇小妞估計這貨早就在回來的第一天直接賴在她的臥室門口了。
雖然他們已經離婚了,但至少她對凌二爺的性子是瞭如指掌。
而隨着和這個男人碰面的次數的增多,雖然這個男人刻意的表現出他對她的“姦情”,就像凌二爺一般。
可有些東西,真的是別人模擬不了的。
就像凌二爺身上那種富家公子哥的痞子德行,那是沒有兩三代金貴養不出來的。
在如同凌二爺本身的囂張,是一個樣的。
雖然這個男人能將凌二爺日常的活動都摸得一清二楚,可凌二爺打從骨子裡的張揚,卻是任何一個人都模仿不了的。
掃了一眼女人,男人只是冷笑:
“蘇悠悠,別太自以爲是。我怎麼就不是凌二爺,你會不會哪隻眼睛瞎了!連我都認不出來!”
男人似乎像是被逼到了死衚衕上,掙扎着想要祈求最後的解脫。
“你別裝了,再怎麼裝你仍舊不是他。”壓根不看這個男人刻意擺出來和凌二爺如出一轍的表情,蘇悠悠說:“有些東西,不管表面上模仿的再怎麼像,可骨子裡的東西卻是怎麼都模仿不來的。”
凌二爺的囂張,凌二爺的狂妄,你以爲真的是一個面具一個模仿秀就能搞得定的?
“說我不是,你好歹也要拿出證據來!”
這人似乎早已有了準備,明明已經被揭穿了老底,仍舊不肯服輸。
證據!
其實,早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都被他消滅的一乾二淨了。
連那個男人的指紋,他都得到了。
現在,他還怕誰來查他?
可蘇悠悠嘴角的笑容,卻告訴他一個不一樣的事實。
“你要證據,我剛剛不就抓住了一個麼?”
掃了一眼剛剛被她的爪子握過的他的兄弟,蘇小妞笑的極其猥瑣。
若這樣的笑容被顧念兮看到的話,她一定會發覺自己的姐妹有着當怡紅院老鴇的潛質。
只可惜,她剛剛的出色演出,顧念兮看不到,不然她相信這兮丫頭肯定會給她拍手叫好。
“你……什麼意思?”證據都已經深埋起來,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可能說找到就找到了?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罷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點,你現在還真的沒有什麼破綻,甚至你模仿的那些言行舉止真的很像,如果不是你的小兄弟泄露了你的底細的話,我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說你是假的!”
拿着手術刀的女人,眼神落在男人的褲襠上,樣子極端猥瑣。
這要是被周先生看到的話,絕對會讓掃黃組的人將他們都給掃進去。
“小兄弟?”這個稱呼,有些陌生,男人詫異的看着蘇悠悠。
而蘇悠悠的眼神裡,明擺着就是對這個男人的鄙視。
說小兄弟都不曉得是啥?
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傻帽麼?
“我和凌二爺可是當過夫妻的,夫妻間會做什麼事情我看你這個雛鳥也知道吧?”又是猥瑣的掃了一眼人家的褲襠,蘇小妞此刻看上去正扮演着一個知心大姐姐,將自己所會的知識感官傳授。
而一番話下來,男人被弄得一張臉又羞又臊的。
其實,蘇小妞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她也只有凌二爺這個男人,能有什麼豐富的經驗?知道什麼是雛鳥,什麼不是?
那壓根不可能。
那面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雛鳥?
也不是!
魚水之歡,他也品嚐過。
所以一個大老爺們在這個時候竟然被一個娘們兒嘲笑自己是雛兒,自然有些憋屈。
可要是強硬的和蘇小妞辯解的話,那豈不是等同於變相和這個女人承認自己不是凌二爺?
這麼傻的事情,他當然不會被繞進去了。
只是這麼多年的生涯,他還真的沒有遇過什麼女人能像這蘇小妞一樣,用如此猥瑣的眼神瞅着男人的褲襠,甚至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和他討論夫妻間的那些事。
也因爲這一點,這男人現在對蘇小妞有了新的看法。
他一直都在猜測這蘇小妞到底有啥本領,能讓凌二爺非她不可。
在他看來,蘇小妞不就是屁股翹了點,身材好了一點,臉蛋也不錯。
可這樣的女人,現在也不少。
爲什麼人家凌二爺卻連甘願爲了她捨棄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而今天和蘇小妞的一番較量,他發現這個女人還真的有着常人沒有的能耐。
當然,這樣的能耐,可不是哪個男人能隨隨便便的駕馭的了的!
光是他剛剛那樣當面被她調戲,他都又羞又臊了。
他自己都承認,他是降服不了這樣的女人的。
“喲,不說話,看來我猜對了!”某女似乎還沉溺於剛剛那個他是不是個雛兒的話題中,這會兒還自圓其說。
男人被說的急了,這會兒乾脆別開了臉,不去看這個猥瑣的女人。
“不過你也彆氣餒,其實你的尺寸也還可以,雖然比起凌二爺的是小了一點,不過又不是賣豬肉,要稱量比重,能滿足女人就行!”
女人得意洋洋說着這些的時候,男人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某個點上。
當了殺手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涮成這樣!
當然,他更佩服這個女人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辨認是不是她的男人。
因爲誰都只注意到臉和動作,可這女人竟然注意到了這個方面,這是他們之前都沒有想過的。
“你……”
因爲被蘇悠悠激得羞惱的很,男人揮手就想要對蘇悠悠實施拳頭攻勢,可女人落在他腰身上的刀子卻明顯的加重了力道。
那冰冷的刀刃,在下一秒劃破了他的肌膚。
有鮮紅的血液,從中滲出。
這要是換成普通的女人,這一點點的猩紅,絕對讓她們抓狂。
可這對於蘇悠悠而言,卻什麼都不是。
以前站在手術檯上,她看過患者流出的血大多都比這個多。
而從醫生的本能,她也可判斷出現在這點小傷口壓根不會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當然,要是刀刃再進去一點,那就說不定了。
因爲從這個腰際做切入口的話,肯定是能觸及到臟器的。
“廢話我也不多說,告訴你凌二爺現在在什麼地方,不然這刀刃會進去多少,我可不能保證!”
一手緊握手術刀,一邊她還是照樣和這男人對視着。
勾勒着妖嬈眼線的美目裡,此刻閃爍着驚心動魄的光。
“你……你真的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男人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看似開玩笑的時候,竟然真的就將刀子給扎進自己的肚子裡。看到那處傷口伸出來的紅色,男人的眸色也變了一種顏色。
“當然!”
她信誓旦旦。
卻不想,剛剛還佔盡上風的自己,卻被男人一腳踢掉了手上的手術刀。
意識到情況不妙,蘇小妞轉身就跑。
可腳上畢竟穿着高跟鞋,怎麼可以和穿着平跟鞋的比。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
沒跑多久,蘇小妞被拽住了。
下一秒,一大掌劈在了她的頸部上。
一時間,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蘇小妞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在即將跌入黑暗中的前一秒,蘇小妞意識到自己被扛到了男人的肩頭上。
而那男人還和她說:“既然你那麼想要見他的話,我就成全了你。不過,你可不要後悔……”
之後,蘇小妞是真的徹底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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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劉雨佳還沒有出門,男人就過來了。
而這也像是變相的在和她宣佈着,她劉雨佳這個週末的閒暇時光沒了。
“要喝茶,還是喝咖啡?”
跟在男人的身後,接過他遞來的外套,女人嫺熟的將衣服安放好之後,這才轉身回到男人的身邊。
雖然看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對於他的生活習慣劉雨佳倒是瞭解不少。
最起碼,她知道這個男人對衣服方面的要求可以說是苛刻。
他的軍大衣,還有他的那些軍服,都不能隨意的堆放。要是弄出一個摺痕出來,那對於劉雨佳來說簡直就是末日。
曾經就有一次,她不小心將他的外套放在沙發上,然後自己不小心躺在上面睡着了。
第二天,這男人發現上衣外套上出現了這道摺痕的時候,劉雨佳的大腿就直接捱了好幾個菸頭。
菸頭燙出了好幾個泡,可這男人還惡劣的不肯讓她在上面上藥,那段時間疼得劉雨佳要死要活的,甚至連褲子都穿不了。
其實劉雨佳也在納悶,明明這男人不像是缺錢,衣服要是有了摺痕重新換一件,或是讓人給熨燙好了不就行了麼?
至於生那麼大的氣麼?
可知道這男人有些事情是她問不得的,劉雨佳只能乖乖閉上嘴。
不過自從那次被這個男人惡意燙菸頭之後,劉雨佳學乖了。
每次只要他進門,就先幫他把衣服給掛好,省得待會兒她又捱打。
“都不用,你把上次給我買的那套西裝給拿出來,我現在穿了就要走!”
男人的話,讓劉雨佳有些意外。
“西裝?可你不是說,那套西裝你不喜歡?”再說了,這男人尋常要不就是那套黑色的西裝,要不就是這軍衣軍褲,她還真的沒看過他尋常的日子裡會穿什麼西裝。
至於劉雨佳買的那套,也不過是前陣子知道是這個男人的生日,估計買回來一套淺灰色的西裝,說是顯得年輕一些,想要討得這個男人的歡喜。
不過這西裝買回來,這男人連一次都沒有穿過。雖然生日的那天,他是接受了。不過從這男人連正眼都沒看劉雨佳便猜出,那西裝他並不喜歡。
而對於這一點,劉雨佳也沒有任何傷心的。
反正也是花他的錢,哄他開心罷了。
他不喜歡不穿,她也沒什麼損失是不?
所以從那套衣服買回來開始,就一直放在衣櫥的最裡端,準備成爲壓箱底的東西。
沒想到,今天這老男人竟然會記起這件。
“不是說穿了顯得年輕麼?我也要好好年輕一次!”
今天老男人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對於劉雨佳的問題也耐心的回答。
“年輕?你不是說過你不需要年輕,該不會你是想要……”養新情人?
但後面的這幾個字,劉雨佳沒有說出口。
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劉雨佳自然也分得清楚,什麼話在這個男人面前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聽劉雨佳的話,男人沒有解釋,只是掃了她一眼之後,脣角稍稍向上一提:“上次見舒落心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我想到更好的法子了麼?”
“這……”
看男人的眸色,劉雨佳雖然沒有聽到他所說的他想到的法子是什麼,但也心裡已經可以猜出七八分了。
樑海,你會不會太噁心了!
女人在心裡叫器着,但表面上還是一臉順從,待男人換好了西裝之後,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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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你瘋了嗎?手上傷還沒有好呢!”
這天,顧念兮從樓下洗了一些新鮮的葡萄,正準備端着這一盤子的葡萄回到臥室剝皮給臥室裡正養傷的談大爺吃的時候,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這樣驚悚的一幕。
此時,談逸澤正站在他們的牀邊,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將他的線條襯托的越發的修長迷人。當然,換上一身家居服的他也沒有尋常在部隊裡給人的那種刻板和嚴肅。甚至,連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眼下最關鍵的是,這男人手上正抓着做有規律的上舉和放下的兩個動作的東西是什麼?
啞鈴?
這玩意是談逸澤尋常放在家裡沒事在家的時候玩一玩的,顧念兮記得一個是30千克重。
只是現在這男人在做什麼?
他一手纏着繃帶,另一手還打着石膏呢,就在這裡玩啞鈴?
“我就玩玩,不然渾身上下不舒坦!”
談逸澤壓根就沒有當成一回事,當着顧念兮的面,他還連續做了好幾個肩上推舉的動作。
你想想,尋常都在部隊裡,每天都是驚人的訓練量的人,你讓他突然休息下來,一天在牀上躺那麼多個小時,他受得了纔怪。
要不是爲了顧念兮,他老早就跑出去了。
可像個窩囊廢一樣在家窩了這麼多天,談逸澤真的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散架了。
實在忍不住,他只能開始偷偷揹着她玩啞鈴了。
沒想到,還是被她給撞見了。
“你給我放下來!”將手上端着的葡萄放在一邊之後,她趕緊上前去攔截這男人的啞鈴。
不過這玩意真的挺重的。
剛看着談逸澤單手舉起來輕輕鬆鬆的,到了她的手上便是沉重無比。
在談逸澤的幫襯之下,她終於將這啞鈴給放到原來的櫃子裡。
“從今天開始這玩意沒收,直到你康復爲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偷偷玩這個的話,我就收拾你。”
掐着腰,頂着因爲剛剛搬動啞鈴而累的紅撲撲的小臉蛋的女人,實在太誘人了。
談逸澤被威脅,卻讓他成功突襲,一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的芳澤。
“討厭!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她可不喜歡自己正和談逸澤說正事的時候,他滿腦子精蟲的樣子。
“其實要讓我沒有多餘的精力玩啞鈴也行,你榨乾我的體能不就行了嗎?”說這話的時候,某男人還怕她不能理解他那猥瑣的意思似的,特意掃了顧念兮的胸口一眼。
好吧,穿着低領又因爲剛剛搬動這啞鈴而讓這領子滑露了一些,露出來的兩個半球實在有些奪人眼球。
“去去去,再耍流氓小心我把你給閹了!”怕這流氓真的大白天又突然想壓榨她,顧念兮趕緊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然後轉身去給他剝葡萄。
只是最近在家裡躺的時間一長,這男人似乎臉皮也長厚了一些。見她不打算理他,還舔着老臉跟在她的屁股後,繼續說着那些羞人的話題:“閹了我,你可就沒有性福了!”
其實這也好理解。
這段時間,雖然顧念兮偶爾也大發慈悲讓他滿足一次。
可那點分量,對於談逸澤而言,連塞牙縫都不夠。
虧這顧念兮,還好意思拿出手。
要是他談逸澤,絕對不好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這有總歸比沒有好,是不?
要不是他的一個手現在不能動的話,他直接將女人扛在肩頭上就去辦事了。還用得着,等到她回到臥室裡才費盡心思的將她又哄又騙到牀上?
“和你沒性福,我就找別人去唄!”
女人的脾氣一上來,竟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這話,一下子就讓談參謀長黑了臉。
“什麼?還找別人去?你這小東西,幾天不收拾,開始上房揭瓦了?”談逸澤的脾氣說來就來,照着顧念兮的脖子就狠狠的啃了一口。
疼得女人歪着腦袋捂着脖子,一邊亂嚷嚷着:“談逸澤,你怎麼咬人?”
“就咬你,誰讓你有了我這樣出色又專情的老公,還想着要別的男人滿足你!”順勢,將女人的衣領一拉,他準備窺探自己想念已久的果實。
可就在這個時候,窗戶上撲通一聲,窗門被打開了。
隨之而來,便是某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嗓音:“估計是你滿足不了她了唄!”
好吧,難得談妙文也有心思開這方面的玩笑。
不過顧念兮和談妙文的關係,還是親近不來。
因爲身體的原因,談妙文天生就對女人有着排斥。
但顧念兮卻不是這樣。
見到談妙文,她都會給一記燦爛的笑容,哪怕自己現在還備受談參謀長的欺凌。
在她看來,這談妙文能魄力帶自己去那樣的地方,已經實屬不易。
所以,她對他始終都帶着敬佩。
“來也不吭聲!”
和顧念兮相比,談逸澤對談妙文的到來有些不滿。
他好不容易纔得了空隙準備好好釋放一下最近積攢下來的那些怨火。
可這談妙文倒好,一到這就將這氣氛給破壞了。
最關鍵的是,還差一點讓他窺探到本來只屬於他談逸澤的東西。
掃了談妙文一眼,某人手上已經拉起一邊的毛毯,蓋住顧念兮剛剛被他拉扯開上衣的部分。
明知道,就算談妙文看到了,也不能對顧念兮有什麼樣的心思。可這霸道的老男人,就是渾身不對味。
在他的眼裡,這女人就是他談逸澤的專屬物品。被人看了這一眼,他渾身不舒坦。
“喲,記恨上了?”談妙文看自己的侄兒這幅沒出息的表情,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
“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喜歡被人嘲笑,談參謀長的臉乾脆垮下來。
他現在還急着要“辦”這滿嘴吧胡話的女人呢。
談妙文的到來,干擾到了他的計劃。
“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好吧,男人間的打招呼方式,顧念兮實在聽不懂也看不懂。
明明就是來探病的,現在竟然說是來看看他死了沒,這多晦氣?
可這男人倒好,還大方的回話了:“現在看到了,沒死,還活蹦亂跳,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對於談參謀長來說,貌似現在沒有比親熱更重要的戲碼了。
“有你這樣對待表叔的麼?”可看到他現在一臉牛氣哄哄的樣子,談妙文知道自己現在說啥也沒用。畢竟,當初他也當過好幾年的爺們,擔任過知道爺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至於其他,全都是浮雲。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讓我去找的東西,現在都差不多了。只要這個週末,就可以行動了。至於那個人……”
當着顧念兮的面,談妙文沒有直接呼出那個人的名字。
但即便是這樣,談逸澤仍舊在第一時間聽懂了談妙文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先按兵不動,等凌二……”說到凌二爺,談某人的眸光微變。
“ok。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有事情在和我聯繫,先走了!”談妙文來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這會兒,連窗戶都沒給他們關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着冷風不斷灌入的窗戶,顧念兮準備起身將它關上。
畢竟初春時節,溫度還是有些低。
只是直起腰身還沒有站穩,女人再度被男人拉回到了他的腿上。手一轉,她正面對着他,連雙腿也勾在他的腰身上。
“幹嘛呢,風吹進來怪冷的。你現在也不多穿一件,是想要感冒麼?”身上還有傷口呢,這個男人怎麼也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和談逸澤越是相處,顧念兮也越發現,其實自家談參謀長有時候還真的挺幼稚的。
可談參謀長擡頭,覺得這是顧念兮在詆譭自己。一雙黑眸堅定不移的盯着顧念兮看,像是在告訴她他現在可不是在耍幼稚,而是在耍無賴!
“既然覺得冷,那我們就來做點能讓身體發熱的事情,這樣就不會覺得冷了!”
一錘定音,這個男人直接就朝着女人撲了過來。
之後,這個房間就傳出顧念兮歇斯底里的吶喊聲:“談逸澤,你流氓!”
“小點聲,你該不會是想要將我們的事情昭告天下吧?乖乖的,讓爺爽一爽,待會兒帶你吃香喝辣的去!”此刻談大爺的智商直接下降爲零,直接把老婆當成閨女哄了。
“我不要。”再度歇斯底里的吶喊,顧念兮表明她可不時談參謀長的閨女。一點吃的,難道就想要堵住她的嘴麼?
談參謀長,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說完,談逸澤的脣直接堵了上去。再度用實際行動告訴顧念兮,在這個家裡霸權主義,流氓政策,纔是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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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落心今兒個是一個人出現在這個酒吧裡的。
其實,到她這個年紀火出現在這地方玩的人,真的比較少。
尋常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可最近,她真的太累了。
雖然表面上她現在和談逸南掌控了整個明朗集團的大權,可這樣的風光下,她過着的簡直是非人的生活。
談逸澤回來一個星期,她就跟着擔驚受怕一個星期。
腦子裡總是不自覺的出現各種幻想,想着這個男人到底都在背後做些什麼,對於當年的那些事情,他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他接下來會對她做到某種程度。
雖然表面上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怕什麼人,但實際上她怕談逸澤怕的要死。
因爲每次望見談逸澤的那雙黑眸,她總感覺自己好像都已經被看穿,被看透。
而更爲恐怖的是,這個男人卻一直按兵不動,就像是伺機隱匿在獵物身後的獅子,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每每想到這,舒落心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知道談逸澤和顧念兮真的平安回來之後,她也不是沒有做過努力。
一連幾天,她都約着劉雨佳見面,希望能在這關鍵的時候拉到一個救命稻草。
可現在倒好,這劉雨佳竟然連她的電話也不接了。
談逸澤的歸來,還有劉雨佳的撒手不管,一切接踵而至。這一切讓舒落心感覺到應接不暇,心有餘而力不足。
只是她卻不知道,其實劉雨佳對她的不理,全都是因爲某個男人的一句話。
而現在,這個男人也在她出現在酒吧裡的時候,“恰巧”出現在這裡。
只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無非,是出自某些有心人的刻意安排罷了。
看到躲在角落裡喝酒的女人,男人朝着她大步走了過去。
“喲,這不是舒女士?”意外的語氣,平靜的眼眸。
“這……這不是樑先生麼?”
不得不承認,出自名門家庭的舒落心懂得規矩也不少。
在如此的場合下,她也懂得適當的更變稱呼。
“我們還真是有緣,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碰到。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喝幾杯!”
男人和那日在日式餐廳見面遇到的時候似乎變得更加熱情了一些。不知道是霓虹燈的關係,還是舒落心已經有了醉意,竟然在這個冷眸男子的嘴角看到了笑意。
前段時間她想要拉着他這根救命稻草,這個男人還不屑於她。
現在突然主動提出來要和自己喝酒,這對於急於自保的舒落心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榮幸之至!”
她拿着自己的裝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和男人碰杯。
舒落心是個懂得享受的女人,來到酒吧裡她點的也是紅酒。這樣的酒,對女人身體也好,也不會有多大的酒勁。兩三杯下肚,自然不是問題。
可能有人會問了,既然是要喝紅酒,爲什麼還要跑到這酒吧來?
其實,這些都是因爲舒落心太寂寞了。
從談家搬出來,她和談逸南住到了她名下的一間公寓裡。
那個公寓,佔地面積也不小。
配套設施,更是一應俱全。
大房子,無疑是好的。
可大房子裡的空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仍受的了。
舒落心就屬於忍受不了這樣空蕩房子的人。
一旦安靜下來,她就感覺四周好像有什麼人躲在暗處,想要奪走她的性命。
有時候睡到半夜,她甚至還會看到談逸澤的媽媽過來找她。
那帶血的眼眸,那喊着要她舒落心償命的可怕迴響,每一夜都會讓她從夢中驚醒。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留在家裡陪着自己。只是不知道因爲她最近對談逸南撒的謊越多,這個孩子好像越來越不相信自己了。
每次她讓他留在家裡陪着自己,他口頭上都承諾着好,可每到半夜她去推門的時候都會發現談逸南並不在自己的臥室裡。
其實現在,舒落心也不擔心這孩子去找陳雅安了。
因爲那次她導致了談逸南和陳雅安的誤會之後,據說陳雅安現在正和一個死了妻子的高幹子弟談婚論嫁。估計,現在連陳雅安都沒有閒工夫來招惹她兒子了。
可隨着陳雅安的離開,談逸南現在也好像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對着她舒落心,有時候他一天都露不出一個笑臉。
甚至有時候舒落心還覺得,自己的兒子現在連看到她都不想。
也正因爲這樣,那所大房子現在對她舒落心而言,更像是冰棺,活死人墓。
連簡單的喝酒,她寧願呆在這樣吵雜的酒吧裡,都不想呆在那個房子。
“聽說舒女士最近好像任職明朗集團的慈善部門經理,怎麼有空在這裡喝酒?”在這喧鬧的環境下,這個男人好像也褪下了往日對人的那層隔閡,主動和舒落心聊起了天。
而這樣的舉動,無疑對整天對着牆壁沒人和她說話的舒落心而言,像是雪中送炭。
“部門經理,其實也就是個擺設,哪像您……再說,兒子也長大了,老伴也沒了。成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或許是因爲已經很長時間沒人和她說過知心話了,此刻的舒落心竟然開始和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男人吐露苦水。
“也對,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天地。我們做家長的太多去幹涉,也不好……”
男人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干涉不好嗎?我們不也是爲了他們好,總希望他們以後的人生可以順風順水。”
她說的是談逸南。
費盡心機的想要撮合他和劉雨佳,到頭來不也是爲了他今後能有個好的靠山。
可這孩子非但不領情,最近還和她倔上了。
“當家長的總希望孩子不要走錯路,用最快最短的時間朝着成功的路徑走。可有時候總忘了,這樣也會讓他們錯過路上很多美好的風景。”
“風景?有些風景可以有,但有些不可以。”舒落心大致是將這事情聯想到陳雅安的身上。
在她看來,陳雅安真的是連談逸南的一個腳指頭都不如。
這樣的錯過,她纔不稀罕!
“孩子的事情,我們還是留給他自己去處理比較好。他們現在也是成年人,應該懂得分辨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不是……”
“樑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
那一天,舒落心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還是怎麼的,她第一次向一個可以稱之爲陌生人的男子吐露了自己那麼多的心事。
那個男人穩重而成熟,有着年輕男子所沒有的睿智。
而這也讓舒落心跟他傾訴的內容越多,喝的酒也就越多。
“海哥……你懂得真多,你這樣的男人當丈夫,一定也很好……”
一開始是喝的葡萄酒,可後來因爲這個男人的加入,舒落心也跟着他和洋酒。
喝酒的人都知道,兩種酒攙和的情況下,會醉的越快。
眼下的舒落心,就處於這種情況。
兩杯洋酒之後,舒落心感覺自己的頭腦開始有些昏沉。
面前那個帶着彬彬有禮的笑容的男子,也好像有了變身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再後來越來越多。
“落心,你別再喝了。你醉了!”
剛剛的相處,好像讓他們的感情增進不少,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男人看到女人有些發紅的臉,適時提醒。
可喝醉的人通常都會說:“我沒醉!”
“來,再給我們這邊一瓶酒!”
多日來,舒落心終於將自己心裡的苦水吐出來,所以現在心情也算不錯。
爲了表達這個男人當自己傾訴垃圾桶的謝意,她想要用喝酒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不要了。酒喝的差不多就好了,你家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
男人的謙和有禮,讓他看上去更像是正人君子。
而舒落心在聽到“回家”這樣的字眼的時候,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朝着鬧着:“我不要回家,我纔不要回那個活死人墓!我纔不要讓那個賤人有機會回來報復我……”
“該死的施賤人,怎麼死了那麼久還是不讓人安心?還想要回來報復我,整天想着要殺了我……”
“別以爲,談建天現在回到你身邊就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你兒子還能怎麼猖獗!你現在應該看到,明朗集團都在我的手上了吧?跟我都,沒門!”
喝醉的舒落心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醉酒情況下說出這些話有什麼別樣的含義,但這一番話對於面前這個男人來說,已經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掃了一眼連站都站不穩,現在還吆喝着酒保再送酒來的女人,男人適時的掏出自己的錢包,將今天和她在這裡的消費都付清之後,帶着搖搖晃晃還朝着要喝酒的女人離開了酒吧。
只是,他們踏上的並不是回舒落心的家的路,而是……
“先生,請問要去什麼地方?”
從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男人將掛在手上的女人給丟了進去,隨後說:
“附近的旅館,謝謝!”
帶着女人上了出租車,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這燈紅酒綠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