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同一批生產線的產品,長相相似,模樣雷同,如果不是貼上不同的標籤,從外表真的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任何的不同。
這就是皇甫烈從育嬰室透明的玻璃窗看見裡頭躺着的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們的感想。
一點也沒有其他家長感嘆生命的奇蹟之類的想法。
皇甫烈甚至皺起英挺的眉峰,陰鬱地想到難怪會有發生抱錯孩子回去養了好多年才發現不對勁的。
如果都是這種小小、醜醜的樣子,會分得清楚纔怪。
“爹地,很可愛對不對?你看,那個就是小壞哎!儂,就是眼睛亮亮的、鼻子挺挺的、嘴巴紅紅的那個。”
皇甫烈漫不經心地一瞥,放眼望去,哪個不是遇兒形容的那樣?
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小遇指的那個小男嬰的確要比育嬰室裡大部分的小鬼頭都要漂亮上許多。
遺傳了父母出色外表的小東西,就算模樣與別的小寶寶相差無幾,但粉琢玉雕的五官和精神勁還是使得一眼就能夠看出他與別的小寶寶的出色之處。
皇甫烈點了點頭,好吧,他勉強同意小傢伙所說的。
就是不知道夜兒肚子懷的是男是女,有沒有亦揚家的小蘿蔔頭可愛。
皇甫烈的視線不由地落在被他攬着肩頭的夏夜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再過幾個月,他們也會迎來一個小生命,但願他們的寶寶能夠像亦揚的小壞一樣,在寶寶堆裡也能夠一眼認出……
“我家小壞當然可愛!哎呀,你看你看,他還小手放在小嘴邊邊打呵欠了哎。好可愛哦~哥哥,小壞要多久才能夠陪我扮洋娃娃啊?”
小手趴在育嬰室的玻璃透明門前,可愛的臉蛋貼在玻璃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育嬰室裡一個男嬰的身上,頭也不擡的問身旁同樣姿勢的惡魔寶貝蛋。
先前漂亮的護士姐姐已經告訴過她那個是小弟弟了呢!
“嗯……要很久很久很久……”
皇甫遇給了個“保守”的估計。
小壞是男生哎!就算小壞長大,也只會跟他一起玩左輪手槍還有各種飛機、坦克的模型嘛,怎麼可能會陪念念玩洋娃娃啊!
“爲什麼?”
小羽念鼓起腮幫子,轉過小臉,大大的眼睛瞪着哥哥,綿軟的聲音裡充滿了着急。
惡魔寶貝蛋看着小羽念晶璨的眸子,首度感到詞窮,“這個……那個……”
難道他要告訴念念,是“男女有別”決定了小壞長大以後絕對不可能陪她打扮洋娃娃?
“因爲小壞現在還太小,連爬都不會嘛。等他學會爬,然後會走,接着他會蹦會跳,還能陪小羽念一起上學、放學,再長大一點點,就可以幫小羽念趕跑那些欺負你的男生,再長大一點點……”
“啊?那我可不可以只讓小壞陪我一起上學放學就好,不要負責幫我趕跑那些男生啊?”
小羽念仰起漂亮的小臉蛋,有些掙扎的問道。
“嗯?爲什麼?是因爲小羽念擔心小壞打不過比他年紀大的男生?”
好感動哦!
小念念年紀這麼小就懂得疼弟弟了,嗯,希望她的寶寶生下後,小遇那個臭小子也能這麼疼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而不是帶着他(她)到處闖禍,弄得雞犬不寧。
夏夜蹲身目光與小羽平視,疼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是個懂事的小女娃!
“對啊!爲什麼只要讓小壞陪你一起上學放學就好,不要負責幫你趕跑那些男生啊?你不是說班級裡的一個老爸當官的小男生要追你做老婆,你說你都被他給氣哭了,好想要有個騎士來幫你趕跑那個討人厭的男生的嗎?”
皇甫遇自認爲他是很懂妹妹念念的,但是這一次她說的不要他還真的是有點搞不懂哎!
有弟弟保護不是很神氣的一件事嗎?
“因爲……因爲我的騎士只能是小遇哥哥一個人啊!”
小念念羞紅了臉,扭着自己的小洋裝,害羞地擡頭看了眼呈呆化狀態的皇甫遇,然後又匆忙地把頭給低下去。
“哈哈!完了,烈。你兒子真的把我女兒的心給拐跑了。我看你以後拿什麼賠我家念念破碎的心。”
爽朗的笑聲從後頭傳來。
“爸比~”
小羽念像一隻快樂的蝴蝶,翩然地飛進項亦揚的懷裡。
項亦揚彎腰接住她,抱起他朝皇甫烈、夏夜他們這邊走來,眉眼帶笑地看着耳根子都紅透了的惡魔寶貝蛋,揶揄地道,“小遇,莫非你也對念念動心了?”
“老爸!”
他只是有些難爲情好嗎?
動心?拜託,他和念念兩個人的年齡統統加起來,也還都是屬於早戀的範疇哎!
“照目前這局勢看,到時候誰會傷誰的心,實在難說。”
皇甫烈瞅着滿臉通紅的兒子,一本正經地對項亦揚說道。
“哈哈哈哈!算了吧,我還不知道我家念念的個性,遺傳了淘子的執着和傻勁。認準了就不會再更改了。小遇這小鬼頭就難說了,和你一樣,對誰都溫柔體貼,容易給人希望又帶去絕望的。就我所知,顧泯付那個漂亮可愛的女兒小美人可餘,就嚷嚷要當小遇的新娘呢。念念啊,你要是也想要你的遇哥哥當你的老公,可得pk衆多對手才能晉升爲皇甫太太啊!”
項亦揚捏了捏女兒的臉頰,打趣地說道。
“pk是什麼意思?衆多選手是誰?”
小羽念暫時還聽不大懂爸比話裡的意思,就是對pk這個詞很敏感。
爸比說要pk掉衆多選手才能成爲遇哥哥的新娘,人家她至少得先弄懂pk是什麼意思才行哎!
“老爸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念念,別聽你爸比說這些有的沒的啦!老爸,你不用回去陪淘子阿姨嗎?快走,快走。”
小傢伙推着項亦揚的身子,趕起人來了。
“皇甫遇?你害羞了?哈哈哈!真是難得啊!老孃養了這麼多年,除了在有一次開學典禮你惹火老孃,老孃去你學校發你嬰兒時期的裸照,放學後看見你氣急敗壞地衝回家,就再沒見過你害羞了哎!哈哈哈!真可愛!來,給媽咪親親!”
夏夜一把抱住兒子,小嘴嘟起,想要來一個“狼吻親身兒”。
“不要啦!可惡!媽咪,我不是小孩子了!”
惡魔寶貝生氣地漲紅了臉,使勁地推開比他還要孩子氣的媽咪,粉嫩的小臉頰更顯嬌俏漂亮,令夏媽咪的色心更加高漲。
家有漂亮男娃,也是美事一樁哇!
皇甫遇掙扎抗拒着,但是考慮到媽咪肚子裡還有個小寶寶,又不敢太過用力的掙扎。
眼看夏夜就要“狼吻”,一雙大掌成功地橫亙在夏夜的脣與皇甫遇的小嘴之間。
視線順着那隻大掌往上移,夏夜不悅地瞪着那隻大掌的主人,秀眉高挑,是怎樣,和兒子親熱都不許啊?
“遇兒的初吻很有可能是要留給他未來的妻子小羽唸的,老婆你不能剝奪了小羽唸的福利。”
瞧瞧,這理由說得多麼的冠冕堂皇。明明就是自己不樂意見到愛妻親吻除他以外的人,哪怕是兒子,竟然還拿出小羽念當擋箭牌。
“爹地!”
皇甫遇天使般可愛的臉蛋迅速地染上抹嫣紅,白裡透紅到讓人很想要咬一口。
吼!爹地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正經的啊!
“呵呵。烈,那我代表念念謝謝你保留她的福利啦!”
抱着小羽唸的項亦揚給皇甫烈拋了個媚眼,後者回他一個好說好說的眼神。
“我先帶念念走了啊。我周遊世界的老爸老媽總算回來了。尤其是我媽,直說要是早知道淘子就在這幾天生,說什麼也不會被我爸給拐去埃及玩了。她現在是想念念和小壞想瘋了。小壞還在睡,我先帶念念去給她看看。”
“嗯。去吧。我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念念,和小遇哥哥說拜拜。”
項亦揚對懷裡的小羽念說道。
“爸比,你先放念念下來。”
“嗯?”
被他抱着不是可以走得更快一些也省力一些麼?
“你先放人家下來嘛。”
“好好。”
項亦揚妥協,依言把小羽念給放下。
“蹬蹬蹬。”
小羽念跑到皇甫遇的跟前,踮起腳尖,小粉脣印上嘴巴成“o”字型的惡魔寶貝蛋。
“耶!遇哥哥的初吻歸念念了!以後念念就是遇哥哥的新娘!好了,爸比,我們走吧!皇甫叔叔拜拜、夜子阿姨拜拜。遇哥哥拜拜~”
開心地朝皇甫烈一家揮着手,小羽念嘴角掛着甜美的笑靨回到爸比身邊。
皇甫叔叔說的,只要有了小遇哥哥的初吻,就可以當遇哥哥的新娘了。耶耶!
“嗯……我家念念的思想是不是出現了某種程度的偏差?”
項亦揚有些發傻地盯着被同樣吻懵了的皇甫遇,偏頭問一臉平靜的皇甫烈。
“可能誤會了什麼吧。什麼要緊的,要是他們兩個兩小無猜,等長到一定的年紀就讓他們戀愛好了。小事一樁。”
軍官爹地倒說得相當的輕鬆。
“烈,我詛咒你這一胎生的女兒。”
牽着小羽念離去的項亦揚沒好氣地瞪了皇甫烈一記,沒頭沒腦地丟下這麼一句。
皇甫烈的眉心輕蹙,生女兒是值得被詛咒的事情嗎?
——華麗麗滴分界線——華麗麗滴分界線——
自從在醫院看過項亦揚和樂又淘的寶寶之後,皇甫烈敏感的感覺到,他的失憶小嬌妻情緒不大對。
發呆的次數比以前多了,傻笑的次數比以前少了,和他鬥嘴的次數也在驟減當中。
除此之外,她腦海裡對過去的記憶殘缺的似乎越來越厲害,不但完全不記得與他有關的,有時連和兒子有關的記憶她也會皺着眉想半天。
他的失憶小嬌妻應該是有心事纔對。他在等着心裡藏不住的心思的她主動找他談話,但是等了許多天,每次看她對他欲言又止的,他問了,她又不說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天,雙休日的早晨,晨跑回來,洗過澡後的皇甫烈拉着夏夜並肩躺在藤椅上,要她和他一起沐浴陽光,吸收陽光當中對孕婦和胎兒有益處的成分,順便套一下小嬌妻的話。
秋光瀲灩,池塘的荷花都謝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沒了荷花的點綴顯得有些冷清,但意外地平添一抹素雅的秋韻。
慵懶的陽光灑在碧波的池水,閃耀着可愛的金色。
“下個星期開始就請產假吧。”
先找一個無害的開頭,應該沒問題吧?
被薰暖的陽光曬得幾乎昏昏欲睡的夏夜半眯着眼,偏頭看向說話的俊逸男人,“你說什麼?”
五個月就要請產假?會不會太誇張一點?
“我相信你聽見了。”
皇甫烈起身,將她攔腰抱起,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低啞地說道。
她的肚子都可以看見明顯的隆起了,反正局裡也不會同意她一個孕婦出去查案,她請假待在家裡安心待產剛好。
“爲什麼?”
出乎皇甫烈意外的,他的失憶小嬌妻對他這個提議似乎反應有些過大。
夏夜提高音量,擡頭不悅地瞪着男人。
大手輕覆上夏夜日益隆起的肚子,皇甫烈認真地望進夏夜的眼底,“我想要看見孩子平安的出生。”
坦白的說,上次在醫院亦揚和小遇所說的話令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他重新遇回他們,看見的就是遇兒生龍活虎、聰明伶俐,笨女人朝氣十足的樣子,他真的沒有辦法想象,笨女人是在那麼危險地情況下生出不足月的遇兒。
如果這一次再出什麼樣的意外,他真的沒有信心可以熬得過在產房門口等待的焦灼。
這一次,他希望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陪着她待產,至少那樣,他七上八下的心可以稍稍的安定一些。
夏夜纔不懂皇甫烈的心思繞了幾繞,她的秀眉高高的揚起,從他的大腿上站起,“你不相信我有保護好它的能力?”
夏夜撫着自己的肚子擡頭問坐在躺椅上的皇甫烈。
“我信。”
他大手一撈,再度擁她入懷。
他自從見識過她辦案時的專注和專業之後,就不曾再對她的專業能力有何任何的懷疑。
“那你還要我下個星期就請產假?你知不知道自從我懷孕以來,好多案件他們都刻意地不讓我參與了?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爲什麼要刻意地隔離開我?你知道那種看着自己的弟兄出生入死,而自己坐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的滋味有多難受嗎?你……”
夏夜眼眶發熱,她激動地捶打皇甫烈的肩頭,一股腦地說出盤在心裡頭的委屈。
她是真心很喜歡警察這份工作,也很珍惜和同事們合作的機會,她一點也不喜歡像現在這樣,自從懷孕以後總是和醫院打交道,出行又被限制,還鬱悶地無法像以前那樣用工作來排遣。雙休日也只能窩在家裡頭,她要瘋掉了!
而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公,她對他又一點記憶也沒有。他到底是不知道她的心有多亂啊?
“噓~對不起。是我對你的瞭解不夠。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承認是我對你忽略了。”
皇甫烈溫柔地拭去夏夜眼眶的熱淚,柔聲道歉。
“可是你能知道我有多擔心嗎?警察本來就是一個高危的工作,何況你是在重案組裡工作。就算我知道最近你轉爲內勤,我也還是很擔心你會不會一不小心動到了胎氣,寶寶可能會保不住之類的。你能想象在你上班時,我有多擔心接到你局裡的電話,說你發生什麼意外嗎?”
“寶寶,寶寶。你就是隻擔心寶寶。其實你一點都不愛我對不對?你擔心寶寶營養不夠,總是逼我進補。假日你又擔心寶寶的鈣不夠,要我吸收太陽光當中的天然鈣。現在,你又擔心我的工作性質會傷到寶寶,懷疑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寶寶,要我提前休假。我喜歡你,所以就算我對你沒有半點的記憶,我也還是坦然的就接受了你是我老公的這件事。
可是你呢?你喜歡我嗎?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哪怕一句的喜歡。也不像亦揚對淘子那樣,總是呵護備至。每次你和我說話,就是說寶寶這樣,寶寶那樣。你關心過我這個人嗎?皇甫烈,我討厭你,我最最討厭你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撲簌簌地落下,夏夜猛地推開皇甫烈,轉身欲跑。
可惡!她哭個屁啊!有什麼好哭的!
不就是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和這個男人結婚,不就是不確定這個男人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不就是在一顆心輕易地受到他的撩撥之後再也收不回嗎?
有什麼好哭的!
夏夜拼命的抹着眼淚,奈何眼淚就像是滾豆子似地越滾越多。
原來她沒有想這麼多的。
哥哥、嫂嫂、亦揚淘子都說這個人外表看上去斯文無害,私底下又腹黑霸道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她的心會爲他悸動,所以她就信了。她的記憶有些破碎,她沒有關於別的夫妻相處時的完整片段。但是那天在醫院裡瞧見亦揚和淘子兩個人恩恩愛愛,就連鬥嘴都是那麼甜蜜,她才恍然意識到,夫妻之間應該是那樣的,老公可以對老婆那麼溫柔的!
但是她的所謂的老公呢?開口閉口都是寶寶長,寶寶短,他根本不關心她這個大的!
皇甫烈幽然地嘆了口長氣,不理會她的抗議,將她強行地擁入自己的懷中,任她的眼淚溼了他的衣襟。
難道這幾天她就是爲了這些有的沒的才變了個人似的嗎?
女人吶,是男人永遠也研究不透的課題。
“笨女人。你給我聽好了!”
皇甫烈捧起夏夜滿是淚痕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總是要你進補,除了擔心寶寶營養不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我擔心你因爲生他而吃盡苦頭。所以我總是希望你能夠多吃一點,身體再強壯一點,分娩的時候能夠更順利一點。我要你多曬太陽,多吸收點鈣是因爲如果寶寶健康,你分娩時就能夠少受一點痛苦。還有,我從來沒有對你的專業能力有過任何的懷疑,我想要你待產在家,絕對是因爲我自認爲我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騙人!你是爲了寶寶才哄我的!”
夏夜的心其實有一點動搖了,只是嘴硬的她還是不肯承認。
“我沒有特別想再要一個孩子,又有什麼必要爲了他(她)哄你?”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們的小寶寶?”
“不是……”
哎……
皇甫烈有些無力,他要怎麼告訴她,如果不是因爲肚子裡的寶寶,朵雲早就可以幫她解咒,他們這些人而已不用總是擔心咒術會不會給她和寶寶造成什麼副作用。
如果現在的夜兒已經恢復記憶了那該有多好。他們可以一起開開心心的迎接小生命的誕生。
總是樂觀自信的她也不會懷疑他愛不愛她的這個問題。因爲她會“不折手段”地來“拐騙”他的真心。
現在可好,她成功地“拐騙”了他的心,卻看不出他的心早就遺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什麼?”
夏夜擡頭看她。
她還在等着皇甫烈的下文,誰知他一句不是之後,就沒了。
“我很喜歡遇兒。”
皇甫烈抱她重新坐在他的大腿上,沒來由地,皇甫烈冒出這麼風馬牛所不相及地一句。
“然後?”
夏夜蹙眉,當老子的喜歡兒子,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吧?
“遇兒他對接近你的異性很有敵意,我承認,那是我縱容的結果。不過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懂事,和我也興趣相投。”
“所以呢?”
夏夜是越來越不懂她這個老公在說些什麼了。
她聽亦揚他們提過,大色狼的智商高達兩百,小遇就是遺傳了他的高智商,纔會聰明伶俐又早熟地嚇人。
不過天才講話也不用高深莫測成這樣吧?
“還要什麼所以?既然遇兒讓我這麼滿意,我爲什麼還要期待再生一個孩子?”
皇甫烈敲了記夏夜的額頭。
“你的意思是,你……你希望我把孩子拿掉?”
夏夜一下子刷白了臉。
這麼殘忍?!
“你腦袋總是被驢給親到的麼!你聽不懂人話麼?你的思維還可以再跳躍一些嗎?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要你把孩子給拿掉?!”
皇甫烈的溫柔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失憶小嬌妻折磨得撒旦的本性原形畢露,完全失控地對夏夜低吼着。
她肚子裡的小生命的到來是個意外,他其實對開枝散葉什麼的興趣不大。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比較樂意多過過二人世界,小傢伙又懂事的很,不用擔心他會成爲電燈泡。
他們連婚禮和蜜月都還沒有來得及補上,計劃就因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給擱淺了。
現在一切又以她懷孕的這件事爲重,他還特地向部隊請了個長假陪她。
他從來沒有刻意地想要他們再添一個孩子,只是現在她懷都懷了,他自然很開心。
畢竟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他的孩子。
他都表述的那麼明顯了!這個笨女人,是老天嫌他這輩子過得太順利,所以特地來懲罰他的嗎?
夏夜被皇甫烈的低吼給嚇得怔住。
在她的記憶中,大色狼總是笑眯眯,沒個正經的樣子,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繃着張臉,這麼凶神惡煞的神情!
“你……你好凶!你還說愛我,你果然是騙我的,嗚~你一點都不愛我!皇甫烈,你個大混蛋,你騙我感情!我不要理你了,走開!你給我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夏夜哇哇大哭地一把推開皇甫烈,邊抹眼淚邊哭地回畫樓苑去。
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或多或少的不可理喻?
——華麗麗滴分界線——華麗麗滴分界線——
皇甫烈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實在有一點拿不準主意是追還是不追上去。
“女人這動物天生就不是用來講理用的。你可以對她們霸道、對她們溫柔,甚至說一些甜言蜜語來哄她們開心,唯獨不能企圖和她們講道理。因爲她們要的不是你的教訓,而僅僅是你一個簡單的擁抱和一個溫柔的親吻。”
清冷的語調說出溫柔的句子,這樣矛盾又統一的話語只會出自一個人的口中。
“沒想到音樂才子除了對音樂有着相當高的造詣,對女人也如此通透”
皇甫烈微笑着,注視着從池塘那頭走來的左炎。
他和笨女人的對話他都聽進去了多少,或者該說,有多少他是沒有聽到的?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皇甫烈挑眉地看着左炎,否則起先笨女人跑出他早該追上去纔是。
“是。”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對話,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對峙着,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是關於”移情“的事?”
宅子的主人皇甫烈決定還是發揚一下熱情好客的傳統,請左炎到客廳坐下。
傭人各自給皇甫烈和左炎倒了杯茶,皇甫烈輕啜一口,擡起清冷的眸子望着坐在下首位置的左炎。
左炎沒有問皇甫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與他有關的,這並不是值得他費心的事。
他唯一關心的是,“小夏身上的移情都解了,是嗎?”
這幾天他都忙着巡迴演唱會的事,不代表他就沒有關注過小夏的一舉一動。
人在曹營心在漢……他的心,始終還是系在她的身上呵。
“的確。”
皇甫烈有些訝異左炎一開始就這麼開門見山的,他甚至沒有旁敲側擊一下,撇清他和“移情”的關係,莫非這次他過來是要和他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是皇甫烈也沒有瞞左炎的打算,直接告知謎底,他精明的雙眸注視着神情冷峻的左炎,猜測他特地跑這麼一趟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左炎似乎對皇甫烈知道他清楚“移情”這件事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左炎無波的雙眸地看了皇甫烈一眼,“等巡迴演唱會的工作告以段落。我就會離開這個國家,也許再也不會踏足這個地方。”
“所以,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劍眉挑起,皇甫烈眉眼淡笑地瞥了眼左炎,不認爲這個男人特地來這麼一趟就爲了詢問笨女人身上的“移情”是否解了以及來和自己告別。
“你知道接着我會去哪裡嗎?”
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左炎望進皇甫烈由淡笑轉爲沉鬱的眼神。
“你猜到了,是嗎?”
猜出來,英國是他要回去的國度,也猜出了英國纔是這一連串事件的關鍵。
“我可以做什麼?”
皇甫烈看着左炎十分認真地問道。
他知道英國有個神秘的足以與英國皇家空軍抗衡的x組織,也在最近跟蹤顧民付的過程當中發現若緣、諾雪、左炎包括顧泯付自己都是x組織裡的成員。
但是他對他們會一下子出現在a市的原因實在有些不大清楚。
只是隱約感覺的出來,他們的目的是與他有關,又不見真的對他本人採取什麼行動……
“我想再過不久,英國皇家空軍的人就會找上你,你就會知道爲什麼x會盯上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快一點解了夜子身上的咒術。你沒發現她最近的記憶力在消減,情緒有些反覆無常嗎?”
“她不是僅僅忘記與我有關的記憶?”
這下皇甫烈沉鬱的眸子已經轉爲擔憂和震驚,他一直以爲笨女人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情緒纔有些不穩定,她記憶力越來越不好他也以爲是咒術的影響和“移情”的後遺症,現在左炎會這麼問,就代表情況不僅僅是如此了?
“呵。看來你還是什麼都不清楚。”
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苦笑,左炎從皇甫烈的眼神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這男人對小夏目前的情況一點也不清楚。
事情還是往他最擔心的情況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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