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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美英心中再不順氣,但是看到丈夫這樣子的面容,就知道里頭的事情可能真如幺女所言的,有什麼重大的內幕是長子隱瞞住了。
何況,丈夫如今都表露出他的意圖了,她還能怎麼辦?
“我、我跟你過。”璩美英不情不願的老實回道。
在她的老舊思想裡,沒有丈夫好好的,卻要去跟兒子過活的。
再說,沒有了江氏,長子這才三十多歲,難道不會二婚嗎?她一個老孃們,難道最後還要去看長子二婚後婆娘的臉色過日子?
不、絕不可能!
“那你就安份一點,好好養病,病好了,我就帶你回家!”濮陽源臉色緩和下來,朝着老婆子溫聲說道:
“你瞧瞧看,我剛去給你打了一份肉絲粥做早餐,醫生說你太久沒有進過食,一開始吃東西時,千萬要吃流質的,所以我打的很稀,你也別嫌棄……”
濮陽梨看到老爹已經哄着老孃,當即又說了聲,她剛剛提來的是煲地入味的老雞湯,裡面的雞油已經細細撇開了,老孃可以多喝一點補補虛弱的身體。
瞧着老孃笑眯眯地喝着寡淡的湯粥,她附在老爹耳朵小聲地說了幾句,主要是大娘和二孃等會兒要過來看望老孃,得到老爹的頜首,她當即拉着發懵的大哥先離開了病房。
濮陽樑是真的被現在的神奇發展,驚地下巴都掉了!
經過了十多年,習慣了老孃一甩潑婦,老爹就無條件遷就,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完全忘記了,璩美英這般潑爛,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都是經過累積歲月,讓家人慢慢習慣的!
沒經了璩美英這十年裡,內心對濮陽源的一再試探和算計,此時的璩美英還是個聽話又有些小精明的農村村婦。
“鬆手!”濮陽樑被小妹扯出病房,兩人守在走廊的窗戶上仡立對峙,濮陽樑不客氣的喝道。
“大哥,你到底想要什麼?你以爲這樣子做了後,你可以得到什麼呀?你若是有點頭腦,就應該知道,不管是小哥還是嫂子,都不是些惡人,只要你安分守己,他們都不可能真見你吃苦受罪,將來珊妮珍妮的出身都不會太差!”
“將來、將來,再將來得是什麼時候?妮妮,你大哥現在是三十五歲,不是二十五歲,再過幾年就到四十歲了,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好人家來傳宗接代?”
“大哥,你簡直是被江氏給洗腦了,沒有兒子你就不能過活了?珊妮和珍妮要是知道你這個想法,心裡得多傷心?!”
“她們有什麼好傷心的?只有有了親弟弟,她們將來嫁人了才真有依靠!”濮陽樑沒好氣地回道:“再說,若是沒有兒子,將來咱們三房的房子都要被祖上收回去,你到時再看看得有多丟臉!”
“大哥,你的思想怎麼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呀?現在國家都提倡男女平等,村裡更沒有說什麼沒有兒子就要收回祖產的說法了!再說,你便是要再娶一房媳婦,也沒有必要將小哥和嫂子往門外推、往對立面上推!他們又不妨礙你再娶女人!”
“不妨礙,那湯紅香是怎麼一回事?!”濮陽樑冷笑一聲,盯着小妹子怒道:“若不是他們橫插一手,我現在就已經是老婆兒子炕頭熱了!”
一想到後來,湯紅香想清楚前後原因跑到他面前哭訴的事情,濮陽樑內心真的難沒有疙瘩,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確定不可能再接受湯紅香這樣的女人了——
但因爲湯紅香這一通話,濮陽樑內心裡,對於小弟和妹子還能沒有別的異心?!
就這樣子,便已如了湯紅香最後的想法了,只是濮陽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愚蠢不自知,說地怕就是他這種人。
“熱個屁!”濮陽梨怒極,說話就不客氣了:
“你別將這件事怪在小哥身上,那是我跟小哥說的,是我讓小哥去查那個女人的,一個江麗婷就夠咱們三房受的,你再娶回一個跟江麗婷那個惡毒女人不相上下的賤女人進門,是覺得咱們家在村裡還不夠丟人是不是?”
瞧着小妹子發紅的眼眶,濮陽樑被懟地後退了一步,捂着老臉緩了緩後,“濮陽梨,就算你再不喜歡我的眼光,可我喜歡!而你,終歸是要嫁出去的,孃家的事情,你沒必要管地這麼多!”
“呵,大哥,你真的變了!那樣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居然值得讓你這樣子對自家小妹說話?你真娶了這樣子的女人當老婆,也不怕自己頭上綠地青青一片!”
“你!”聞言,濮陽樑勃然大怒,腦子一抽,舉起手來就想刮她一個大耳朵,卻未想,手臂舉起來後,就再也挪不動一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肘被人用力攥緊,他生硬的轉頭望向來人——
“呯”地一聲,卻是濮陽樑被來人推到了窗臺上,只見他面前已經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見他陰冷地提起他的衣襟火氣不小的問道:
“濮陽樑,你好樣的,居然還對着自己小妹動手?!”
“凌先生,你不要動衝。”濮陽梨愣了一秒後,身體不知覺地跟在凌湛鳴身後,小手握住他遒勁的手臂小聲勸道,“不值得。”
許是小女人細細的哽咽聲,讓凌湛鳴收了身形,他沉默地圈着濮陽梨後退,對着濮陽樑冷聲說道:“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看地都比你明白,你這三十多歲活着,是被豬狗餵養大的吧?!”
簡直是豬狗不如!
濮陽梨象是明白了凌湛鳴潛意識裡罵他的話,原本委屈地要哭的神色繃不住,垂下對的小臉兒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翕了翕嘴角,低語道:“凌先生,我們先走吧,讓他自個兒追悔那個賤女人!哼!”
說完,濮陽梨也沒管濮陽樑難堪的面容,直接拉着凌湛鳴離開了原地,轉出了三叉方向的走廊,她臉色就垮了下來,一臉都難受。
被高大的男人帶着行走,心情不好的她,甚至沒有發現,她的小手一直被男人乾燥的大掌包着,讓她能安心的自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