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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就是認死理,也難爲你心性端正了。但是太爺做錯了,就是錯了。往後啊,我對你與渠生絕無二樣,你們都是我凌克寒的曾孫!”
凌克寒這一回絕境地伏在冰地裡,是真正體會了一回枯等死亡的滋味!
亦知道有些過去了的仇恨,真沒必要一再牢記,最後便宜那殺妻求將的南席嶽?就憑那狼心狗肺的腌臢東西,怎配!
想當初,南席嶽和凌雪蓮爲了在凌珍寶和凌老面前博可憐求饒恕,可是連自己快要臨產的親骨肉,都能狠心舍地親自動手弄地早產!
南湛鳴剛開始抱到凌宅時,還不如一隻貓崽兒大,全是凌老和凌忠一邊哀傷,一邊精心細養,纔將湛鳴這孩子培養成如此同上等的美玉良將,憑什麼最後被那姓南的混帳得了去?
凌老在心中冷哼,一切之前的堅持,反倒珍惜着眼前的血脈親緣,可不願意如了姓南的意!
對,等回去,他老頭子,還要將曾孫的姓也改了,之前他就是想不開,回頭他就將乖孫女的墓和曾孫的姓,一併改遷回來!
往後,有渠生這孩子一脈,兒子閨女孫女等後裔也不怕沒有香火傳承了——
眼瞧着凌老和獠牙情緒不對,濮陽渠眯了眸,兀自地轉移話題,朝着凌老沉聲問道:
“太爺,你怎麼會來到這SL北極地?”
他問地隨意,大手撈過愛妻的小手,把她嬌小柔軟的小手兒包裹在他的掌心中把玩。
象是沒有察覺到,凌老因爲他這一問話,嘴角抽了一下,本就銳利的目光,更是閃過一道戾氣!
經曾孫一提起,凌老就遷怒地瞪了眼濮陽渠,心中卻明白,他就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反倒是被BS那死對頭算計了,若不是渠生憑着兩人之間的血脈親緣感應,絕對沒有這麼快能尋到他的位置!
凌老被濮陽渠下了面子,當即剛泛起來的感懷瞬間被摔破,就連欒宜玥都看到凌老那英氣的眉梢一直在抖!
果然,凌老自覺丟臉,當下就將三人一起趕了出去,直說讓他們快點整理,準備迴歸——
有了凌老的命令,又趁着夜色,青竹立馬調來熊貓級別的反潛巡邏機,連夜匆匆偷渡回國。
許是因爲凌老先前公開又坦然的態度,居然讓獠牙和濮陽渠沒有嫌隙地打成了一片,連着尖刀等人也一同被拉入團夥,這幾個特衛官精英首腦聚在一起,說着一些SL的發現和規避等話題……
欒宜玥聽地昏昏欲睡,不知不覺中就依靠在丈夫懷中睡了過去。
而青竹側是跟在顧、譚兩位名家軍醫師身後,聽着他們對於溟權特衛官從狹谷深淵底部帶回來的那朵冰藍蓮花討論,她越聽越覺得神奇——
這完全是她沒有接觸過的事物呀,之前去常明山她們都沒有進到明熙殿,根本就沒有真正去了解過那藏書閣裡的靈植古典!
這會兒聽着譚軍醫師,在這裡特吹着神奇的靈植效用,她眼皮都不帶眨的,聽地津津有味不說,心裡卻有了一股小心思:
這些靈植效果如此神奇,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她的不孕不育症?
或者,她乾脆去問家主好了,家主有隻功效更奇幻的靈藥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她私下裡求求家主大人,可能會更容易恢復身體呢?!
陳竹清心中打着主意,餘光看到家主大人窩在先生懷中昏睡,老臉微紅:哎喲,先生真的是太寵愛家主了,不管在哪裡都想要將她捧在手心裡,真的是好甜!
再對於自家那個粗線條的金剛丈夫,這一對比還真的是讓她想丟了!
許是瞧着欒宜玥在這樣討論的環境都能睡着,圍在他們夫妻身邊的幾人,聲音漸漸小了,最後眼神交換過後,都輕輕移開。
留給先生和家主大人安靜的環境,讓他們夫妻能好好休息一會兒。
畢竟,他們可是剛從狹谷深淵上來,從他們歸來到返程,他們夫妻除了喝了湯吃了點食物外,連休息都沒有,就被凌老招過去問話。
等飛機過來,立馬就返程,也就怕不得家主困地在喧鬧的環境也能睡地着了。
欒宜玥也就是在丈夫懷中,一路安心地睡了過去,等她再睡來時,時間已經過了四個多小時!
機室內一片靜謐,除了還留在機艙裡值班的,各個特衛官都挑了個角落,各自閉目養神。
原本就沒有睡夠的欒宜玥,當即悄悄地親了下丈夫的薄脣,又伏在他胸膛閉上眼皮,繼續睡下一波的補眠。
欒宜玥以爲她這個小動作沒有人發現,卻不知道最少有四個人發現了她這閒暇的小舉止。
最高興的當然是濮陽渠,畢竟他是享受着。而凌老看到乖曾孫夫妻親近,那是暗自高興。唯有尖刀和獠牙兩個大男人無故又被喂一嘴狗糧,各自心塞不已。
尖刀還好,反正他有老婆,再過八個月,他還有孩子可顯擺呢!此時他滿心想的就是儘快回國,老婆孩子炕頭熱,多妙哉!
唯一獠牙,微蹙起劍眉,轉了轉腕間的黃金項鍊,目光眺向機窗外的雲層,心緒難平。
原本太爺認同了他的身份,他是真的高興,可一眼掃過濮陽渠夫妻所在,他腦中就自然的閃過濮陽梨那張貓兒般的小臉——
心動,也許是一瞬間就會驟然發生。
當時,在那種他馬上就要瀕臨死亡的時刻,這種驀然心動感,來地即猛烈又瘋狂,到了現在,仍讓他無法捨棄後輕易遺忘掉……
人,果然是自私又貪婪的。
在太爺還沒有承認他之前,他以爲,只要太爺還願意留着他呆在他身邊,他就滿足了。
可現在,他得到了太爺的認同,私心裡,又不願意將他對濮陽梨的血脈發現,告訴太爺……
驟然攥住拳手,南湛鳴朝着機窗上那張臉,勾起了嘲諷的笑意——想要得到,還畏手畏腳,這還是獠牙、還是南湛鳴?
自嘲過後,又是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好不容易得到太爺的認同,他又如何能冒險逾越底線,來試探親情的深淺?!
眼瞼低垂,掩藏了他眸中濃烈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