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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個男人!
欒宜玥將小手搭在他的腰上,便安全地閉上雙眸。
事實上,若不是被璩美英嚇醒,她還可以再睡晚好久,最近她身體好了,可同時,對睡眠的需求更大了。
營養的餐食,再醒上她那靈池空間的水,她覺得最近腹中的寶寶們,越發活潑愛動了,雖然胎動讓她有些痛覺,但是這種痛覺並不讓她難過,反倒是滿滿的歡愉——
只有失去過,纔會懂地,這種胎動對於她的意義,那是一種救贖!
真好,孩子們都好好的。
欒宜玥安心地沉睡。
抱着心尖愛人,濮陽渠一直在默默地數着妻子越發悠長的呼吸聲,直到確定愛妻真的熟睡之後,他才微微地退開了下齶。
欒宜玥平和的睡容,就露在了他眼瞳裡。
同時,他也發現了,妻子眼角的微微溼意……
“玥玥,我不會再讓你失望,這一世,我會用生命來愛你保護你!”
並且,他一定會將前世,所有膽敢傷害她的兇手,一一回擊報復!
哼,就算是生母親兄長,若是他們再死性不改——
…………
一早大的,濮陽三房就發生了這大件事,瞬間如同潮水般在青溏村裡四周擴散。
欒宜玥被一家子強硬的要求躺在牀上,足足躺了一天來養胎兒。
小珠寶懵懂害怕地想哭,被爸爸溫聲哄了幾句,又高高興興地趴在牀邊上,哪裡也不願意去了,就守在媽媽身邊。
反倒是璩美英,正如欒宜玥所謀的那般,不單隻被濮陽父子嫌棄,還被全村的老孃們忌諱——
好歹璩美英也是當親婆母的,居然當着村長族老的面前,都敢揚言要殺了她那懷着身孕的嫡親小兒媳婦!
再怎麼過繼,在農村來說,親的就是親的,何況渠生都這麼大了,便是過繼了要避嫌,再過幾年,肯定還是會跟親生的父母親熱起來。
這璩美英又得了一大筆的買生錢,怎麼看也不虧了。
誰知道,這璩氏最後,將好好的一手好牌,打爛了。
如今,青溏村最出名的,就是濮陽三房的璩氏。
知道璩氏對欒宜玥是有多過分之後,村民原本還暗下里說欒宜玥太厲害的老婆娘,全都改了口風:
之前,村中老孃們只是覺得欒宜玥有心計,將璩氏的名聲弄地臭了。
可當村婦們親眼看到璩氏對欒宜玥的行徑之後,又立馬推翻了這種想念:
瞧璩美英肆意妄爲的樣子,肯定是在家裡也要強慣了。
再說,就連她的丈夫都說是她的錯,顯然她這當婆母平時的行爲就不太對,又有柳大娘在暗下里宣傳,璩美英的名字聲的降到了冰點。
璩美英不知道村中人對她的話,好不容易醒來,卻見不管是樑生還是老頭子都對她沒有好臉色,她臉都黑青了。
好在,就算濮陽三房父子臉色再糟,也沒有再對她喝斥,甚至連晚餐,也是兩父子帶着珊珊和珍珍一起做的。
當然,也別指望兩個小女孩子能做出什麼,兩個大男人基本都沒有做過竈活,全靠珊珊帶着妹妹一起做。
看到家裡這種情況,珊珊本來還帶着暈的頭,也硬是咬着牙一起煮了一鍋的飯薯飯——鬧成這樣,濮陽源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再去大哥家混吃喝了。
心中想的是,希望明天妮妮考完試回來了,家裡的情況能好一些。
這時候,濮陽源心裡卻愁着,家裡老孃們這般作,家裡兩個孫女都這麼小,總不可能讓樑生往後就當一輩子的單身老漢吧!
樑生這才三十五歲,怎麼也不可能這般由着他這樣子過。
他腦中又想起了大哥大嫂給他們的六萬塊買生錢。
老婆子被盜的那三萬,那是不用想找回來了,派出所到現在還沒有給個準信給他們,顯然人都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了。
那一家姓江的毒婦惡賊,此時手上正有錢,肯定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現身被抓的……
原本,他是想着,將這三萬塊給渠生,多少挽回一些父子情。
可現在,家裡的情況這麼糟,濮陽源有些遲疑和猶豫。
手心手背都是肉,家裡不說要給樑生再重新說一門親,單是老婆子的病情,亦是長期要吃藥……若是真沒了這三萬錢,家裡的日子真的要難過了。
想到這裡,吃過蕃薯飯後,濮陽源一邊吸着水煙,一邊目光暗沉地緩緩地望向隔壁的大房老宅——
這幾天他都在家裡勞作,可是,渠生一次都沒有來尋他這生父,想到這裡,濮陽源有些心灰意冷:
怕是渠生對他們這些親生父母兄弟的親情,也斷在了剛剛老婆子的行爲和言論裡。
便是他真的將錢給了渠生,也無法換來渠生一絲回心轉意罷……
濮陽源暗自嘀咕:之前,他覺得自己將錢拿出來給渠生,他有百分之百的相信,渠生不會要這些錢的。
但是,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後,他卻不自信了,怕是他拿出錢來,渠生會直接收了,權當給欒氏的補償!
老頭子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三房現在的情況,若是沒有了他手中的這三萬塊,一個月都過不去了。
渠生如今對他這老父和老母,肯定沒有一絲好感!
換成了他,他對這樣的父母——
深深地嘆了一聲。
“爹,你在想什麼?都聽你嘆了好幾聲氣了……”樑生也是心中煩悶,確定老孃已經服藥睡下,兩個女兒也睡了,他這纔來到老爹身邊下。
兩父子同樣是坐在屋檐下,老的吸着手中的水煙,而樑生卻只是吸着自己手中的‘紅梅’——陪老孃住在醫院裡,心中苦悶的他,最後舍了一塊五錢,給自己買了這包香菸。
沉默的吐出口出的濃郁香菸氣,他心裡暗忖:
小弟之前望着自己的刺骨眼神,讓他的頭髮生硬,他也不知道小弟爲什麼要用這樣子凝視他……
“還不是你娘!”一提起屋裡的老孃們,濮陽源心中怒火橫生:
原本家裡就破事夠多了,她一個老婆娘,就不能安分一點讓大家的日子好一些嗎?
再想到自己先前失腳將她踢狠了,他又極爲鬱悶,這簡直是給這頭家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