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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令牛賤妹願意帶着她的孩子們,繼續守着這房子過的原因,重要的一點就是靳父在《勞動保險條例》所受到的職業病賠償。
許是因爲知道自己病情重了,在發現自己病情之後,靳父就有目的地給他的孩子留後路——
畢竟他是因爲工作的原因,他的職業病也是實打實的,當時也是算在了工傷保險制度裡,單位上又有好友暗中幫手謀福利,讓他的利益最大化,足夠能將他的獨子撫養成人,就連結婚生子都是足足的。
爲了長子好,靳父更是直接將他應該發到配偶上的補償金,預先存到了銀行了,由銀行每個月只能領取一定數額,以達到牛賤妹替他繼續照顧兒子的掣制!
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靳父當年也是有大智慧的。
而且,他在遺囑上也寫定了,若是牛氏再嫁,就必須從他兒子名下的房子裡即刻搬出!就連他的賠償金,牛氏也沒有資格領取。
濮陽渠將資料整理好備份,再從靳父的原單位裡將他的續娶的幾年工資外加他原本的財產都讓工作人員給他複印了資料。
沒辦法,濮陽渠氣勢驚人,再加上他手中有特殊的證件,工作人員看到一臉正氣剛硬的軍人,哪裡還敢多問。
就連銀行職員看到他要查看客戶因死亡而銷戶和轉帳的記錄明細,都沒敢拒絕。
最後,濮陽渠去的是戶籍——連濮陽柔都能看到的資料,濮陽渠能查到的更全了,從靳父娶牛賤妹遷入地址,還找到了牛賤妹的前夫家!
牛賤妹前夫家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那個前夫,卻‘意外’死的有些太巧合了!
原來,牛賤妹是寡婦再嫁!
而她的前夫,是因爲跟人拼酒,喝醉了後,意外在路上被車輛撞到水溝裡,淹死的!
聽說,她這前夫,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打牌喝酒揍老婆——
而牛賤妹會嫁給靳父,也是因爲靳父當時因爲妻子意外過逝,家裡獨子弱小,他又要上班,也不會做飯,特意請了她過來做飯兼照顧獨子,這一來二去,就熟了起來。
後來,靳父聽到牛賤妹的悲慘遭遇,再加上牛賤妹到底是生過兩個孩子,知道怎麼照顧孩子,讓靳志承很喜歡她……
至於最後牛賤妹是如何讓靳父娶她的,那就得找到靳父原先住過的地方再去打聽——
濮陽渠想了想,這陳年舊事,對小柔沒有什麼用處,若是靳志承想要知道真相,讓他自己查就是,他又不是姓靳的守護神,管靳家的破事是怎麼發生的!
他只要保證了自家妹子能擺脫牛賤妹的掣制就行了——
搞定了妹子的事,濮陽渠這纔想到,之前在派出所裡遇見的小舅子,那一副抿着嘴、苦愁着眉頭的樣子,縮在女生一家人身後。
瞧着他的神色不太對,濮陽渠也沒有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只略問了一下那女生的案情,知道案性不會有問題,因爲是當場逮捕的犯事嫌疑人,現場又有很多目擊人,再加上有陸家有大關係,案件最遲明天就有結果。
想到時間還尚早,濮陽渠又調頭去了派出所。
這會兒,應該審查也結束了?
濮陽渠其實真沒有想要偷聽的意思,只是這女人跟小舅子就在走廊裡小聲交談——對於濮陽渠來說,再小聲,他也能聽地清。
誰要一百米內,他有精神力加持呢:
“欒同、志,我和我的丈夫很感激你救了我女兒,只是,你也看到我丈夫的態度,你跟我女兒,真不適合。”喬酈儀態度還算溫和,就是說出來的話過於直白。
“陸阿姨,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只是陸陸正面臨高考,我、不會阻礙她的前程。”欒宜昌點頭,他理解陸父母的心情,若是將來他有女兒,要跟個窮小子談戀愛,他肯定也會生氣發怒。
想想,自己捧在心間寵愛寶貝了十八歲的女兒,要跟個窮小子去捱苦日子,哪個當父母的會樂意?
喬酈儀望着臉色平和,神色也堅毅的青年,一時間竟是被他的心平氣和給弄地苦澀:
“你這孩子,又何苦呢……”
不說眼前這青年對女兒的感情能堅守三年了,單是他救了她女兒,她心裡就感恩他,何況,女兒現在表現的很依賴他,除了他家的條件真的與陸家相差太遠,欒宜昌的本人,喬酈儀倒是挺看好的。
起碼,在他這個歲數,能對事不衝動,對人還應對合理,就算被她丈夫說地那麼難聽,亦面不改色,就這一點,只要給他一個機會,這孩子也不是池中之物!
欒宜昌垂下略帶黯淡的眼眸,想起了那雙紅腫溼漉漉的大杏眼,只是勾起了個淡笑:苦不苦,他們不是他,又怎麼會知道他的真實感情?!
看着眼前這高大壯實的男生,知道他對女兒的真心維護,明知道他們父母對他沒有一點好臉色,可還願意爲女兒的未來置身設想,喬酈儀面色漸漸柔和下來:
“欒宜昌,感謝你今天的陪同,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家?”
等會兒女兒就要出來了……
喬酈儀纔想到這,立馬就看到對面,朦朧出現了女兒的身影——
“媽媽~”
喬酈儀和欒宜昌本來就是在走廊上交談,陸卿儀一出來,就看到她媽媽和欒宜昌站在一起,卻未見爸爸的身影,怕媽媽不知道會跟欒宜昌說什麼,她當即喊了一聲,快步跑過去,經過路口,她意外看到了濮陽渠!
“呃、”陸卿儀忙收了急躁的跑姿,匆匆地朝着濮陽渠微鞠躬,攏了因她急切而亂了的長髮,對着看不出神色的濮陽渠弱弱地低喃:
“姐、姐夫…”
她是聽到欒宜昌這麼喚他的,也沒有聽欒宜昌介紹他的名字,連姓都不知道,只能這般開口。
猛地看到這個比欒宜昌還要壯高如山的大男人,陸卿儀很膽怯,但還是出於對欒宜昌的在乎,朝着濮陽渠禮貌叫道。
其實,她不應該這麼叫的。
可她自從與欒宜昌交淡過心聲之後,就將自己定在了欒宜昌的對象身份上,看到這強勢如山般的男人,再想到欒宜昌對他的崇拜,心中亦不由自主的對他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