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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欒宜昌聽到衛生間“吱呀”的開門聲時,是本能的轉頭望去,但是,他絕對沒有偷竊的意思!
“你、你怎麼就這樣子出來了!”
噢噝!欒宜昌微昂着脖頸捂着鼻子,心腔的跳聲都要卡到嗓子裡了,唯鞏自己受不了刺激流了鼻血,那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陸卿儀聽到欒宜昌的話,有點發懵的垂頭望着自己的身體,因爲衣服髒了,她是習慣的一邊洗澡一邊洗衣服,然後等洗好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好象沒有衣服可穿了……
但是酒店嘛,大浴巾還是有的。
很大的那一種,夠將她從鎖骨包到膝蓋,除了是浴巾確實容易引人誤會之外,她沒有覺得露了哪裡哈?
又不是八十年代,露個膝蓋都要遭人議論。
原本想要扁嘴的陸卿儀,眼尖的那現,欒宜昌碎髮下的兩隻耳朵,瞬間都冒紅了,再定眼一瞧,紅地如同熟悉的蝦子……
“我衣服都洗了,不這樣子,我要怎麼出來?”陸卿儀瞬間心情大好轉,小臉象是明瞭什麼,臉頰兩邊漸漸發紅了,她是這才發現,這裡不是她家,欒宜昌還不是她的……
“那、那你呆在房裡別出來,我去門外守着!”
欒宜昌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動作可以說非常快地站起來了,驚地陸卿儀大喊“不要!”,人也快步地衝向他——
房間本來就這麼大,三、五步的距離,陸卿儀跑地急,忘了她身上只是束着浴巾!
“啊!”
大跨了一步,陸卿儀就覺得要“糟”了,身體跨了兩步,小手忙去捂住被她大動作弄鬆了地大浴巾,身體卻受不住地衝向欒宜昌,可在她的意識裡,欒宜昌手臂上可是有重傷!
聽到陸陸地驚叫,欒宜昌才跨出一步的身體,回頭一望——
“你小心、些……”欒宜昌身體本能地橫走了一步,用身體後背接住了收不住跑勢的女孩,大頭顱已經立馬又轉回來望向房門,他覺得鼻子好癢好熱……
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但是,她鎖骨下的一片雪白,還是讓他瞄到,就這已經讓欒宜昌全身的火氣衝上腦門,原本只是耳朵發紅,現在欒宜昌全身都通紅了,如同被烤熟的蝦子。
陸卿儀的身體撲向欒宜昌時,還帶着她身上剛洗完澡的沐浴露體香,欒宜昌覺得,他要是不流鼻血,真的要對不起他最近被姐夫補地強壯的身體了——
感覺到鼻子越發的熱癢,他自覺地擡起頭望向天花板,無奈地低聲問着靠在他背後整理的女孩:
“陸陸,你怎麼樣,有沒有撞痛?”
雖然他不覺得痛,但是陸陸是女孩子,身體受力感與他不一樣。
“我、我沒事,你不要走,要不,我躲回衛生間,好不好?”陸卿儀一邊緊張地再度將浴巾套牢,一邊帶着哭腔地低喃:
“我害怕……你不要走。”
“陸陸,我沒要走,我只是在房間外守着,這對你比較好。”畢竟,他跟她到底不應該呆在一個房間裡,這樣子對陸陸的名聲也不好。
“我不要,這樣子我都看不見你……”陸卿儀反駁,小手更是已經自覺地攥着他露在褲頭外的汗背衣一角,一副怕他真的這樣走的暗示。
欒宜昌察覺到她挽留的小動作,鼻翼又擴張了,熱意這下子真的冒出來了——
“你、你上牀去!拿被子將自己蓋嚴了。”說着,欒宜昌就匆匆地跑進了衛生間,隨即,水龍頭就響起了嘩啦的水聲。
欒宜昌的這行爲,倒是讓陸卿儀發懵:尿急嗎?
但是欒宜昌重聲喝她的話,陸卿儀還是聽的,知道是因爲自己這樣子的裹着,讓欒宜昌不自在,她含羞地小跑上了房間裡唯一的牀——
另一邊,進了衛生間,欒宜昌想死。
匆匆取水拍了額頭,他剛將止住了鼻血,一擡頭,就從鏡子裡,看到他女孩的貼身胸罩、內褲……
都是粉色的。
只覺得剛止住的鼻血,又要流下來——
真、真要命……
笨女孩!
欒宜昌心中的火熱更熾了兩分,身體繃地越發硬僵。
不行,他不能衝動。
就算他現在知道陸卿儀對他是完全的信任,只要他現在告白,陸卿儀肯定不會拒絕他的……
但是,他卻不願意趁人之危——此時,陸陸只是害怕。
她只是相信他。畢竟現在,只有他纔是她所認識的人。再加上他剛剛保護了她,她現在應該還處在英雄感裡,這才……
而且,陸陸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讓她分神。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只有獨佔。
欒宜昌一直知道,他跟陸陸兩人身份上的差別。
他只是個農民的兒子,但是陸陸不是小康之家。
從陸陸無意透露出來的話中,他知道,她的家庭極爲優越,父母都是高知識分子,還受到政府的看重……就單從陸陸自小就有保姆照顧,還學彈琴、學跳舞就知道,她家的生活水平,真的是他家拍馬都追不上的。
隔着衛生間的一道門,欒宜昌心中發痛,他的手,與陸陸的手,隔着巨大的家境距離——
當年,陸陸她媽媽地話,漸漸地響在了他的耳邊:
“欒同學,你保護了我女兒,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女兒。你應該知道,她自小生活的有多優越,她除了學習,不會做任何的家務,也不會做飯菜。
她的手,只適合坐在高端的室內,用她柔軟的纖指,彈奏着她想要演奏的樂曲……這種生活,你給不了。還是,你的喜歡,只是爲了讓她陪你受苦?”
對吶,他的手,無法給她一個富裕安然的環境。
欒宜昌自嘲地對着鏡子狼狽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無奈的扯笑:做爲一個男人,明知道無法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環境,他又有什麼資格追求她?
就憑着他現在救了她嗎?
這樣子,還不是挾恩圖報?
理智回籠之後,欒宜昌身體的情潮騷動,如同被下了冰凍,如潮水般洶涌的浪飛,又瞬間退卻。
衛生間外的套房裡
見衛生間裡還有水聲響起,陸卿儀拿着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後,這纔將自己赤裸着的兩條細白的胳膊伸出來,利索地取下頭上包着的浴巾,快速的給自己拭擦頭髮……
心中的不安和心慌感,也漸漸平息下來。
陸卿儀奇怪地望着衛生間,她頭髮都擦地大半乾了,欒宜昌還在衛生間裡開着水龍頭,他、他這是怎麼了?
“欒宜昌~”不會是傷口發傷了吧?
想到這裡,陸卿儀想要掀開被子下地,卻猛地聽到衛生間“嗞嘎”開門的聲,她要掀的動作一縮,變成了胳膊抱着被子,直白白地望向衛生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