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逸臉一寒,誰放兒子進來的,他走到門口:“木頭,你出去,我和你娘有事情在談?”
“爹……”木頭的眼神迷惘而無助,他抓着父親的手。
“福媽!”慕辰逸冷聲一叫。
福媽忙過來了:“司令……”
“誰讓你帶小公子過來的?”慕辰逸再掃了小喜一眼,小喜害怕的忙低下了頭。
“小少爺,我們先出去。”福媽忙拉木頭離開。
木頭哪裡肯走,他看向母親,求助的叫母親:“娘……”
“木頭,聽你爹的,我跟你爹在談很重要的事情,你先跟福媽出去。”思涵下意識的走到桌邊,擋住了桌上的東西,不讓木頭看見。
木頭不肯走,他看着父親,然後喃喃的說:“爹,外面好多人罵你,說你是壞人,是汗奸,是惡魔。可是我告訴他們,我爹不是壞人,真的不是。你去告訴他們,你不是壞人。”
慕辰逸眼睛一熱,他看到了兒子眼裡的淚花,更是心痛。他抱着兒子:“傻瓜,別人說了就說了,只要在你的心目中,爹不是壞人就行了。”
木頭非常堅定的搖頭:“爹不是壞人。”
“好了,你先出去,你聽不聽我的話?”慕辰逸聽着兒子這話,便笑了,問他道。
“木頭聽爹的話。”木頭用力的點頭,他看着屋內的思涵,“娘,爹不是壞人,不是漢奸,不是惡魔,爹他不是。”
思涵聽了這話,差點哭出來,她點點頭:“對,你爹不是壞人。”
木頭從娘這裡得到了答案,才和福媽出去。
慕辰逸對一旁的丫環冷聲道:“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聽到了嗎?”
“是,司令。”小喜忙點頭。
慕辰逸這才關上門,轉頭看她手中還拿着筆,卻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好了,你簽字吧!火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和木頭走。”他語氣平常,跟平時沒有兩樣。
思涵已經沒有力氣去籤那個字,她放下了筆,走到他面前,抓着他手臂:“你聽到木頭說什麼了嗎?他希望他的父親是個好人,他崇拜你,在他心目中你無所不能,你是英雄。你現在還來得及,瑾瑜,我求你……”
慕辰逸真真不喜歡看她的眼淚,他捧起她的臉:“乖寶兒,我做任何一件事,一不會改變,二也不會後悔。簽字吧……”
思涵身體一軟,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你答應過我,你記得嗎?你說過,你會把我和木頭放在心尖兒上,你會把你自己放在心上,你記得的,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記得嗎?”
“我的傻涵兒……”慕辰逸聽了她這話,不由的笑了,“你忘了我曾經是怎麼騙你的嗎?你怎麼還會相信我說的話呢?我騙你的,你要求的從來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你又騙我?”她顫抖着聲音問他。
“對,我又騙你。”
慕辰逸輕輕的點頭,他拉着她走到桌邊,將筆放到她手裡。看她的手還在發抖,他站在她的身後,握住了她握筆的手,輕輕的擡起,鋪展開來。
他的動作極期的緩慢,極其的磨人,卻又極其的堅定。他握緊了她的手,然後一筆一劃在她應該簽字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每落下一筆,就好像在她的心口上劃下一刀,鮮血淋漓。慕辰逸再將印泥拿來,她的手還在發抖,手卻握着毛筆很緊。
他一點點的掰開她的手指,握住她的食指在印泥上一按,染上了一層紅印,再按在了他的指印旁邊。
當他讓她按上那個指印時,思涵身體一軟,慕辰逸卻堅定的很,愣是讓她在另一張上再按下了紙印,這份和離書便成立了。
“好了,乖寶兒,不哭了。”慕辰逸抱起她,親吻她眼角的淚,“咱不哭了,嗯……”
她真的很想知道,慕辰逸這個人是不是正常人,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對他自己?那麼的殘忍,可是對着她時又是這麼的溫柔,溫柔的近乎殘忍。
慕辰逸實在心疼的緊,吻去了她的淚珠,最後吻上了她的脣。一觸及她冰冷的脣瓣兒,他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重重的吮吻上,含住了她的小舌頭,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她腦後,加深的這個吻。
思涵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她嚐到了一股絕望的味道,這個味道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推開他。她抓住了他的衣領,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迴應他的吻。
一得到她的迴應,慕辰逸更是難以剋制,扣緊她的腰緊緊的貼着自己。
思涵能感覺他緊繃的欲~望,她竟沒有拒絕,不僅沒有拒絕,在迴應他的吻時,因爲他軍裝褲的皮帶磕着她的腰,讓她很不舒服。便伸出了手,去解他的皮帶。
她想她是瘋了,在這個時候又跟他親熱,剛剛他們才簽了和離書。明是這個男人應該已經不值得她來愛了,她卻發現自己還是想要他的。
他騙了她呀!拒絕他吧,頭也不回的走。可是手已經將他的皮帶解開了,他的手更是伸到了她臀下,一把撕開了她的絲襪,再將裡面的褻褲扯開,在她將他的熾~熱掏出來時,他迅速的頂進來了。
兩個人都驚呼一聲,慕辰逸更狂猛的吻她,抱着她幾步兩個人來到了炕上。
他們就摔在熱炕上,彼此扯到了對方的衣服,直到將彼此扒的一點兒不剩下。他們的四肢緊緊的纏繞着對方,親吻着,衝擊着,交~合着,做人類最原始的動作。
不時目光交纏,四片脣瓣又緊緊的粘合在一起。
思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炕上的牀單都粘了,身上都是汗,沒有一處幹了。思涵還趴在他身上,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動作:“我要走了……”
“我讓傑鳳送你。”慕辰逸還摟着她,卻動也沒動。兩個人甚至還結~合在一起,他一點兒也不想放開她。
“不用了……”思涵也不想動了,她擡起頭,手撫着他的臉邊,“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不會成功?”
“那是自然,但是既然做了,就回不得頭。涵兒,我又辜負了你一次,若有來生,我一定還你。”慕辰逸說着,手落到她的脣邊兒。他不能告訴她,能愛他,是他人生最美麗最奢侈的意外。
思涵忍住淚意,她從他身上起來。竟半分沒有羞怯,她拿一旁的帕子清理了腿~間,便下了炕。
他就在她的身後,陽光從紗窗上直直的照進來,她白皙的身子纖巧美麗,每一根線條,每一寸肌膚,他閉上眼睛都能一一描繪出來。
她找開了衣櫃,那一件件的旗袍都是他爲她置的,她拿出了那件寶藍色的旗袍,在就他的面前,穿上。
“好看嗎?”
她換好了衣服,站在窗臺邊問他。
“好看。”慕辰逸笑着讚道,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她這麼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思涵東西已經整理好了,便拿了行禮出去。
木頭在外面的正廳,他已經換髮了了衣服,神情還是迷茫的,看到母親拿着行禮箱出來,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娘,我和木頭先回渝州一趟,我娘生病,我一直沒回去看她。現在我自己也好了,實在放心不下她。”思涵看耿氏也在,放下行禮,走過去說道。
“也好,你回來也沒回去,辰逸怕是忙,不然還可以陪你回去。”耿氏像是真的以爲她回去是探親,對一旁的木頭道,“木頭,去了渝州,可要聽你孃的話。”
木頭不說話,他不傻,他能感覺出來他們都沒有說真話。
“娘,我爹呢?”
“你爹公務忙,就不送我們了。走吧,木頭,我們要趕火車的。”思涵拉着兒子說道。
“娘……”木頭還是不動,突然甩開了她的手,往屋裡走。
慕辰逸正穿好了衣服,看到木頭進來,撞進了他的懷裡。
“爹,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在你的身邊。我要告訴外面的人,慕辰逸不是壞人,我爹不是壞人。”木頭在慕辰逸的懷裡哭道。
“木頭,記得爹跟你說過的話嗎?你跟娘要在一起,是要做什麼?”慕辰逸微微拉開兒子,問道。
“我要代替爹保護娘。”木頭回答道。
“對,你要代替我保護你娘,你做得到嗎?”慕辰逸像是交給他一個極重要的任務,問道。
木頭點點頭:“我做得到。”
“我相信你做得到,因爲你是我慕辰逸的兒子。”慕辰逸抹去兒子的眼淚,“男子漢,不可輕易就掉眼淚,把眼淚擦了,嗯?”
木頭用力的把眼淚擦了:“爹,你會來接我和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