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楚清在看了奏摺之上的內容之後怒的把奏摺給摔到了地上。
“是,奴才這就去讓人去查。”一邊的小太監還是第一次見楚清這個樣子,這嚇得有些的踉蹌。因爲他是新到楚清身邊沒有幾日,還並不熟悉楚清是一個什麼樣的脾氣。先前的時候,他都是在下面做事的,這有機會接近主子,所以這件事情他去查的話,這速度應該也算挺快的。畢竟新來的小卓子要在楚清的面前表現呢?
“讓人去找周德政進宮。”楚清想了一下,說道。
“喳。”
這南郡發生了起義,雖說並不嚴重,但是楚清還是習慣性的去讓人去宣了周德政來商議。這也應該是楚清的一個習慣吧。至少對於在你在的他認爲,這周德政還是比較的讓人信得過的。
這周德政前腳剛剛的進宮,後面在宮中的顏笙就已經接到了周德政進宮的消息了。
今日顏笙並沒有多少的事情,也每一日的去皇后那裡的晨昏定省早就已經省了,現在楚清也是很少去顏笙這裡。顏笙倒也是有些樂得清閒,而現在可以說都在掌控之中,所以眼神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十分的迫切的感覺,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要的就是冷靜。
“這件事情楚清讓周德政給出主意,你猜,他會出一個什麼樣的主意?”顏笙左右無事,便對一旁站着的秋菊說道。
“這周德政對將軍和顏家都有過節,這一次,怕是又要使壞了。”秋菊聽了,擔心的說道。
“是啊,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顏笙笑道,“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坑哥哥一把的。”
“那,娘娘我們該怎麼辦?”秋菊聽了之後,似乎有些慌了。
“放心,哥哥一定是沒有危險的。”顏笙說道,“畢竟南郡那裡的人並不算多,所以還不至於有太大的風險。”
只是,不知道的是,若是周德政真的是這麼的做了,以後他會不會後悔呢?這一次,若是真的是讓哥哥去了,那可是冒着要搭上凌浩的風險呢?
可是,在顏笙的心裡想着,這一次估計就是哥哥去。不僅僅是周德政希望顏家的人出面,就連楚清怕也是會這麼的想吧,所以這一次還真的是躲不過。
顏笙也並不是沒有擔憂,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麼也就只能是往前走了,畢竟這件事情若是不能夠及時多的處理的話,若是別的地方也開始揭竿而起的話就不妙了。雖然說吧,顏笙也是知道的現在的北炎的各種問題已經是暴露了出來。所謂的改革也是勢在必行的,但是顏笙還是希望能夠有一種比較的柔和的方法去改變這件事情,而不是那麼的粗暴的去解決。
這戰事一起的話,又是一場妻離子散。顏笙不忍也不願意見着了這樣的一個情況的出現。所以爲今之計,她便不想去阻止自家兄長了。
選擇總是十分的困難的,所以有的時候,她必須要懂得如何的去捨去可選擇。而她也相信自家的兄長顏修也希望由自己去完成吧。
御書房之內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楚清在等待周德政到來的時候,這火氣也下去了不少。到了周德政到了的時候,這怒意也差不多是沒有了。
“皇上,不過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亂民而已,皇上又何必的去在意呢?”周德政在家的時候就已經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事情了所以現在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如何的去向楚清說了。如今,倒也是並不慌張。
“你說的倒是輕巧。”楚清說道,“朕倒是要問一下週大學士您有何高見了?”
“既然是有賤民想要不知死活的要造反,那麼讓人過去殺了不就成了嗎?”周德政輕飄飄的說道,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朕也想把那些亂民給殺了。但是朕擔心這樣的話,會有損朝廷的名聲。而且,還可能會激起民憤。”楚清說道,其實他沒有說的是,若是這件事情被史書給記了下來的話,他不就是成了一個暴君了嗎?那些史官雖然說在尋常的時候還挺聽話的,但是也保不齊這在什麼時候記下來了呢?
現在的楚清已經是皇帝了,當身前的地位已經無可進的時候,他當然也會開始想着這身後之名了。這應該也是每個帝王都會考慮的事情了吧。不過,這樣的想法,周德政自然是沒有什麼資格知道。他也沒有理由去說。
“皇上,不若直接的讓顏家的人去不就成了嗎?”周德政說道,“皇上您在聖旨之上只說是平亂,到時候再召見他的時候,秘密的告訴他您想要斬草除根。這樣一老,顏修也只得是殺人。”
“而若是日後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朕只要是不認賬就可以了,順便的還可以去處置顏家。”楚清此時又怎麼會沒聽懂周德政的意思呢?這瞬間便覺得是豁然開朗了。
“皇上,讓顏修去還有另外的一個目的。”周德政說道,“這顏家向來在百姓的心目中都是滿門的忠烈,是保衛北炎的。這一次,顏修一去的話,這名聲也就壞了。到時候,真的是要發落顏家的話,這阻力也是少了不少的。”
“果然是一箭雙鵰。”楚清笑道。“小卓子,去給朕擬旨。”
周德政見了小卓子正在那裡寫聖旨,當聖旨蓋上玉璽的時候,他稍微的眯起了眼睛,然後稍微的挑了一下眉毛。面上的表情真的是更加的深邃了。
這個時候,周德政只是知道了這亂民是由於稅收的增加而引起的,卻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去多想。顏修能夠想到那麼多,純粹是因爲當時的一個直覺罷了。這南郡的郡守和戶部尚書凌浩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聯繫,他可以說壓根就是沒有往這上面多想。而且他也不認爲,這顏修會有多麼大的能耐,到時候不惹得一身騷就是很好的了。誰又會去查這些亂民作亂的原因呢?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纔敢去去直接的說是讓顏修去。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是有了結果,那麼今日他來這裡的目的基本上也已經上可以說是達成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去離開了的時候,在外面守着的小太監上前傳話說是皇后來了。
楚清聽了勾脣一笑,也就應下了讓賀千慕進來。周德政見此,自然也就退下了。而在出門的時候,剛好是和賀千慕擦肩而過。周德政擡眼,正好看見了賀千慕的一雙美眸。出於君臣之禮,這周德政自然是十分的恭敬的給賀千慕行了禮。
周德政跟了楚清那麼多年,自然也知道楚清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賀千慕出身寒微,卻坐上了皇后之位硬生生的壓了身爲顏家的嫡女正妃顏笙一頭。這樣的一個人物,他當然也怠慢不得。
賀千慕見了周德政之後,這神色一變,不知爲何總覺得是有哪裡不對勁,但是現在卻又不是道是哪裡不對勁。周德政在行禮的時候,她竟然是有一瞬間短暫的失神。不過還好,很快的時間裡,賀千慕就反應了過來,這纔不至於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來。
“怎麼了?”就在周德政走了之後,賀千慕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這麼明顯的動作,自然也就被楚清給看到了。好在,這周德政已經是年過六十了,若是說這二人之間有什麼私情的話,楚清也是不相信的。所以他也並未往這個方面去想,只是覺得是有些好奇罷了,這才問了起來。
“這個…”賀千慕被楚清這麼的一問,連忙的答道“臣妾前些日子無事便翻了幾本史書,剛剛見了從門中走出的那位卿家的時候,便突然之間的想到了書中所說的‘管子’的樣子,所以臣妾也就是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只是不知這位大人是?”
“他是內閣學士周德政 ,也算是當朝的管子了吧。”楚清聽了賀千慕這麼的一說,也就笑着說道。可想而知的是,他對於這個周德政也是信任的緊吶。
“這麼說,臣妾竟然是說準了?”賀千聽聞楚清這麼的一說,也就應和道。
“是啊,梓潼最聰慧了。”楚清一把的將賀千慕攬入了懷中說道。
賀千慕也就順勢的倒在了楚清的懷中,感覺到了楚清十分溫暖的懷抱。她在無意之間的瞥見了楚清的耳朵後面的那顆十分的細小的紅痣。而就在剛剛的時候,賀千慕似乎也想起來了,在周德政給自己行禮的時候,他手腕處,似乎也有一個這麼不仔細的去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的紅痣。
而且,不僅僅是那顆紅痣的原因,這別的地方,也與楚清有類似的地方,這麼說,那就是沒有巧合的了。
到了這個時候,賀千慕也終於是有些明白了爲什麼她總是覺得這周德政哪裡有問題了。原來是這個原因。